“那就依著你的意思,這么辦也好,這次去海州,可能還需要一些力氣活,有十三在的確會好很多。”
楊真點了點頭,陸清詩挑了挑眉道:“如果你們需要人,我手頭還有幾個人,不如…”
“妹妹,不用了,我們手頭的人夠用了,就不用麻煩你了。”柳師師喚了一聲。
陸清詩點頭道:“那我走了!”
“我送送妹妹!”柳師師垂著袖子,把陸清詩送了出去。
楊真拱了拱手,轉身進了書房。
書房的門隨之被推開,元夕盈盈走了進來,她穿著白色長裙,俏生生站在那兒,目光隱有幽怨。
“老爺,我想跟著你去海州!”元夕輕輕道。
楊真一怔,想了想道:“家里離不開你,獵狗太直,蘇掌柜有些迂腐,沒有你的話,我擔心這些鋪子會出問題。”
“我覺得楊家的生意,可以發展到州府了,現在楊柳鎮的生意,基本上被楊家占了,但這里太小了。
如果楊家能把海州府給占了,我覺得這才能名滿天下,之前老爺發明的香皂,那真是太好用了。
單單靠著這一樣生意,那就可以日進斗金了,所以我跟著老爺去海州,可以提前做一些安排。”
元夕輕輕道,目光中透著幾分的睿智。
楊真想了想,接著點頭道:“你說得對!等下次回來,我再帶你過去,這些日子,你把楊柳鎮的生意安排妥當了。
還有一點,將來我們的作坊,可能會布局在越州,士農工商,商排在末流,如果未來我們太富有,總是會惹來諸多的變數。
越州那邊遠離朝廷,就算是要動武,我們也有退路,大不了揚帆出海,所以等到李大當家那邊在那邊穩定下來,我會讓人過去的。”
元夕的嘴角一勾,輕輕點頭道:“老爺說得是,如果楊記搬到越州,未來就算是斷了商路,我們也不會有太大的損失。
朝廷就算是要對越州用兵,也未必能打得下來,而我們有錢的話,卻是可以改變越州的未來,甚至就算是立國也是有機會的。”
楊真一怔,目光落在元夕的臉上,沉默片刻,這才嘆了聲道:“圣賢書中都說了忠君守義,你竟然沒有這樣的心思?”
“老爺,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我讀圣賢書,但卻也明白一個道理,天下蒼生,有德者受人敬仰。
但真正可以改變天下的,卻只有一人,那人的存在,與有德無德無關,行事全憑喜怒,所以未來如果那人真想動老爺,我又何必忠君?
元夕此生,與老爺之間不會再有分離,所以一切行事,只為老爺考慮,越州那邊,等局勢穩定了,我會過去為老爺布局的。”
元夕一臉認真地說道,目光堅毅。
楊真瞇了瞇眼睛,心中波動著,元夕這樣的女人,當真是有著大才,心懷天下,這樣的雄心,真是有武則天的威勢了。
能得她之助,那當真是他的福氣。
“你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等越州那邊穩定了,我會讓滄海陪著你過去的,將那邊打造成我們真正的基地。”
楊真應了一聲,元夕行了一禮道:“老爺,我會讓越州成為第二個江南。”
“這些話,你我知道就可以了,千萬別傳出去,哪怕是師師,你也不要告訴她!”楊真一臉認真地叮囑著。
這個時代,這樣的話就是大逆不道了,傳出去一點風聲,那就會牽連到整個楊家,這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
元夕向前邁了幾步,站在楊真的身前,低聲道:“老爺放心,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而且夫人其實也不是一個拘禮之人,絕不會背叛老爺的。”
楊真深吸了一口氣,元夕身上的味道很香,這種天然的香味如蘭似麝,相當好聞。
“好了,你出去吧,越州那邊一有消息,你就行動吧,香皂、造紙、醬坊,都可以搬過去。”
楊真輕輕道,越州沒有冬天,應當不會缺了糧食,如果改良了水稻,那么未來就可以成為真正的糧倉。
甚至他還有許多的點子要變現出來,比如說是硬筆,但塑料這樣的東西,很難生產出來,這已經超越了這個時代太多。
只不過一些日用品卻是可以,比如說是拉鏈,塑料沒有,那就用金屬替代,有了拉鏈,那么就可以做出許多東西了。
各種包、被套之類的,這就改變了現有的一些局面,還有就是海綿,這在深海之中就有,如果推廣開來,一定很暢銷。
這些東西雖然不起眼,但卻是可以改變世界,福及萬家,同時也能帶來滾滾利潤。
元夕對著楊真行了一禮,目光很明亮,轉身的當下,楊真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帶著幾分的贊賞。
她的身形真是極好,越來越有一種明媚照人的感覺,不在柳師師之下了。
長長吐了口氣,楊真的心中一時之間有些亂,自從來到了這個時代,他一直小心翼翼地活著,就怕觸怒了朝廷的威嚴。
今天元夕說了這番話,卻是激起了他心中的許多想法,就算是觸怒了朝廷,那又如何?
無論如何,重活一回,當快意一些。
推開桌子上的宣紙,楊真提筆寫字。
“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
沒有雄心壯志,如何能夠傳頌千古?
楊真放下筆時,書房的門被推開,柳師師走了進來,微微笑道:“夫君,清詩走了,你…你又寫字了?我看看!”
下一刻,她喚了一聲:“呀!夫君,這當真是豪邁至極,以夫君之名,當流傳千古。”
楊真扭頭看了她一眼,將她抱入懷中,微微笑道:“好了,你去收拾一下,明日一早我們就出發。”
“夫君,此去海州府兩百里,我們在路上需要近一天的時間。”柳師師輕輕道。
楊真想了想道:“一會兒我還要留書一封,萬一綠竹來了,也好知道一些情況。”
柳師師應了一聲,接著踮起腳尖,輕輕親了親他的嘴,眼眉勾著,帶著幾分化不開的笑意。
“相公,我去了!”柳師師喚了一聲,接著拎起裙擺,擰著身子跑開了。
楊真微微一笑,心中一片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