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府,馬車駛入了院子之中,駝子將四根象牙抱起來,搬到了前廳之中。
象牙散著隱約的光澤,仿佛染上了一層氤氳一般。
曾姨從一側走了過來,對著楊真行了一禮道:“姑爺,你找我?”
“剛才駝爺爺應當和你說過了吧?他發現了一處地下密室,所以我想讓曾姨和我走一趟。”楊真輕聲道,目光落在曾姨的臉上,帶著幾分的平靜。
曾姨應道:“好!姑爺,我們這就走吧。”
楊真點了點頭,走入前院時,他想了想,接著輕聲道:“駝爺爺,你就不必去了,現在家里需要人守著,對了,我去找獵狗要幾個人,順便為我驅車。”
“姑爺,我會驅車,還是讓我來吧。”曾姨應了一聲。
楊真一怔,接著笑了笑道:“倒是要委屈曾姨了。”
他現在覺得,身邊可用的人還是太少,這也是一種麻煩,可用的人就這么幾個,所以他倒是希望羅力能夠早點恢復了。
上了馬車,曾姨驅車,先去了西街的車馬鋪子一趟,讓獵狗派幾個人過去,順便在元夕之后找人處理這家鋪子。
之后馬車又回到了鋪子,駛入院子后,曾姨下車,等在一側,楊真掀開車簾走了下來。
“曾姨,這個方向。”楊真引領著曾姨走入了那間房之中。
房間和之前的布局沒什么兩樣,曾姨看了幾眼,接著在那片地方走了幾步,伸手按了按,這才走到墻角的一側。
在墻角處摸了幾下,她伸手一按,地面驀然滑開了一部分,露出一個四四方方的洞。
“姑爺,這樣的密室,開關肯定是要方便打開的,所以不會是在床底下,我觀察了一番,發現這里看起來比其他地方要干凈一些,所以試了試,果然打開了。
只不過我現在也不知道密室之中有沒有危險,所以姑爺先不要下去,我獨自下去看看,如果沒有危險我再通知姑爺。”
曾姨解釋了一番,認真看著楊真。
楊真想了想,他也的確是幫不上忙,畢竟他的身手并不高明,要是下去了,十有八九就是拖后腿了。
萬一曾姨在下面遇到了一些麻煩,那么他還能去找人幫忙。
“曾姨,那你去吧,一切小心一些。”楊真點了點頭。
“好,姑爺請小心一些!不過外面也有我們的人了,如果遇到危險,姑爺不必管我,自行離去就是了。”曾姨應了一聲道。
楊真搖了搖頭,一臉認真:“不,我會在這兒等你!”
曾姨怔了怔,垂著頭道:“姑爺,你的命比我要金貴,何必呢!”
“你是在為我做事,所以我有責任看著你安全回來!而且每個人的命都是金貴的,在初生時,那都是一樣的,只不過后來我們加上了許多的定義而已。”
楊真輕輕道,接著看著曾姨道:“曾姨,你去吧,如果遇到危險,就不要再深入了,大不了我把這兒強行拆了就是。”
曾姨深深看了他一眼,接著直接跳了進去,身形如柳,動作如風。
這個洞有些深,內里一片黑漆漆的,楊真低頭看了一眼,內里漸漸亮了起來。
曾姨的手里拿著一根火把,準備得倒是很充分。
她的手握住了一條繩子,慢慢向下方滑去,片刻之后似乎到底了,楊真也看不清楚了。
他瞇著眼睛,仔細想了想,馬家的這處密室,所藏的無非就是一些銀兩,再或者就是一些秘密。
就這樣慢慢等了半炷香的時間,一陣的風掠過,下方傳來一陣陣的撞擊音,沉悶至極。
楊真的心中一緊,蹲在洞口朝著下方喊了一聲:“曾姨,出什么事了?”
“姑爺,我沒事,只是受了點傷,只不過現在所有的機關都清除了。”曾姨的聲音響起。
楊真想了想,直接順著洞口滑了下去。
經過這段時間修行牛鼓拳之后,他的身體變得強了,所以手握著繩子,他滑行的速度很快,直接就到了洞底。
楊真抬頭看了一眼,大約判斷了一下,這里離開地面差不多四米,內里高約兩米,只不過只是用繩子滑下來,那么很顯然,這里不會經常使用。
如果經常使用的話,那肯定是用階梯,所以這個密室不會太大。
這些想法浮起時,楊真走向一側,身為一名數學老師,他的邏輯思維能力的確是還不錯,腦子轉得比普通人要快一些。
曾姨坐在一側,整個地下室也的確是不大,四四方方,也沒有多余的房間,一目了然。
走到曾姨的身邊,楊真蹲下身子,將她手中的火把接過來,高舉了起來,讓光散得更盛一些。
“曾姨,哪里受傷了?”楊真問了一聲,目光在四周掠過。
地下室的墻壁上有著許多的箭矢,看這種密集的樣子,楊真判斷出,這應當是在一瞬間散出來的。
曾姨低聲道:“姑爺,我的大腿中箭了。”
“有毒嗎?”楊真輕聲問道。
曾姨搖了搖頭,楊真吁了口氣,目光落在她的大腿上,左腿根部處的確是有著一根箭矢穿透了,她還沒有拔掉。
“走吧,我背你上去。”楊真蹲下了身子。
此時曾姨的臉上帶著許多的汗珠,也不知道是疼出來的,還是累出來的。
曾姨的目光一閃,低聲道:“姑爺,我只是有點力竭了,這里的開關很厲害,應當是出自公輸堂。
我用盡了所有的本領,還是中了一箭,或許只有千手門的人才有可能接得下這么多的暗器。
姑爺,這里沒什么東西,只有那邊的幾個箱子,不過姑爺盡量不要在這里打開,公輸堂的東西,或許內里也有機關。”
楊真看了一眼,那里放著三個箱子,四四方方的。
但他并沒有動,依舊蹲在那兒,低聲道:“行了,箱子的事情,一會兒再說,我先把你弄上去。”
曾姨盯著他的后背,吸了口氣道:“姑爺,我休息一會兒,自己可以上去了。”
“上來!”楊真低喝了一聲,帶著不容質疑的味道。
曾姨抿了抿嘴,隨后乖乖趴到了他的后背上,他反手抱起她的大腿,慢慢向前走去。
“姑爺,你就是一個書生,為什么這么霸道?”曾姨低聲道。
楊真壓制了心緒,慢慢走到繩子之前,輕聲道:“讓你受傷了,這是我的失責。”
“我們現在無依無靠,姑爺就是我們最后的庇護之地,所以我們應當為姑爺做事情的,有所得必有所失,這就是規矩。”
曾姨輕聲道,只不過她的臉色卻是越來越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