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懸空,微弱的月光灑著。
楊真站在紙糊的窗子前,看著隱約透著光亮的窗紗,沉默片刻,這才轉身走向后院。
一路掛著的燈籠驅散了幾分的黑暗,楊真一路走入了后院。
安寧從一側迎了過來,低聲道:“爺,我為你放好了水,伺候你洗澡吧。”
楊真應了一聲,跟著她進入了浴室,坐進了木桶之中。
安寧也邁了進去,這段時間,她真是長大了,漸漸有了幾分豐盈感。
一邊為楊真洗著頭發,安寧一邊說道:“爺,今天晚上你應當陪師師姐和元夕姐了,她們一定很想你。”
楊真笑了笑道:“放心吧,你為我留著門,最后我會到你那兒去的。”
安寧的臉色一紅,嗔道:“爺,我不是那個意思…”
話音未落,楊真擺了擺手道:“我明白,你不用說了…想一想,會試之后就是新年了,明年殿試之后,一切都會塵埃落定。”
安寧在他的身后,緊緊抱著他,把臉靠在他的后背上,輕輕道:“爺,你一定要好好的,無論如何,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放心吧,做了這么多的安排,我們都會活下去的!”楊真應了一聲。
安寧這才繼續為他洗澡,用香皂替他洗了頭發,洗得極為干凈,還帶著殘余的桂花香。
這是一款加入了桂花的香皂,極得京城那些大家閨秀的喜愛。
元夕的房中,她穿著一件單衣,躺在榻上,手里拿著賬本,斜著身子,映著紅燭余光,認真看著賬本。
這段時間,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她在處理,包括獵狗的所有計劃,還有這些鋪子進出的款項,以及未來的一些安排,所以她是楊府中睡得最晚的人。
一陣的腳步音響起,楊真慢慢走了進來,目光落在元夕的臉上。
她的臉容微微有些清減,但那種婦人式的豐腴卻是完全展示了出來,極為妖嬈。
“夫君,你不是應當先去師師姐那兒嗎?”元夕輕輕道,臉上浮起一抹紅暈。
楊真上了床榻,躺在她的身邊,將她攬入懷中,輕輕道:“我知道你的心思都放在了楊家的經營上,所以就先過來了。
我希望你以后早些睡覺,再多的事情,那也不及你的身體重要!更何況師師其實也能幫上你的忙了。
你也不必總是讓她詩情畫意,生活除了詩和遠方,還有眼前的茍且,無論如何,我們的當務之急就是讓楊家越來越強大。”
元夕雙臂抱著他的腰,喚了聲道:“夫君!”
紅燭中,微微的紅光映著,楊真低頭,親了親她的臉。
許久之后,元夕已經沉睡了過去,眉角已平,不再皺著,額前還帶著幾分的汗珠,沾上了發絲。
楊真這才起身去了柳師師的房中,她和知畫躺在一起,此時正在聊著天。
“姐姐,你說爺什么時候過來啊?”知畫輕輕說道,帶著幾分期盼。
柳師師伸手捏了捏她的臉,打趣道:“怎么,就這么想著夫君啊?”
知畫擰了擰身子,一臉異樣道:“姐姐…人家不理你了,就好像你不想爺似的!那等爺來了,我就和爺說一聲,說姐姐不想爺。”
“你這浪蹄子,竟然敢打趣我!”柳師師又在知畫的臉上捏了一下,帶著幾分的嬌羞。
兩人頓時打作一團,楊真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畫面。
被子已經被踢翻了,單衣也已經卷起,只有一片白生生的光景,楊真的眼神都直了。
“爺,我和姐姐想你呢!”知畫起身喚了一聲,接著替楊真寬衣。
楊真上了榻,抱起柳師師的身子,輕輕道:“這段時間,苦了你了!”
“不苦!元夕更苦,她每天睡得最晚,雖說我和知畫幫著她處理了一些事情,但她還是會看一遍,還要分析未來的走勢。
夫君,我和知畫在謀劃與遠見方面不如元夕,我聽說天機宗的諸葛月明現在也是夫君的人了,那不如早點娶回家吧。
以她的才能,應當可以幫得上元夕的忙了,有兩個人的話,楊家一定會更加興旺的,否則的話,元夕就太累了。”
柳師師輕輕道,她的身上只有一件肚兜了,所以有如雞子一般的肌膚泛著幾分的柔軟細膩。
楊真微微笑道:“你不在江湖,卻是知道江湖的事情,看起來獵狗做得真是不錯。”
“那是自然,夫君的事情,對于我們來說,那就是天大的事情,我們總是要每天都關注一些的。”
柳師師勾著嘴角,接著想了想道:“夫君,這些日子,清詩也經常來我們的宅子,我也去過她的家里幾次。
我們能立足,也是因為得到了她的一些幫助,你這次來京城,我覺得應當去陸家一次,當面表示一下感謝。”
楊真點了點頭道:“明日我先去見恩師,之后就去一次陸家吧,順便為他們備一份禮物。”
“夫君,家里有著從南海送過來的珍珠,還有著滄海從海外帶過來的一些象牙制品,不如選一件就是了。”
柳師師輕輕道,接著話鋒一轉:“對了,那去周大人那兒,也從中選一件吧?”
楊真搖了搖頭道:“恩師那兒,送這樣的禮物不合適!他是太子少師,也就是當下陛下曾經的老師,不會缺了銀子。
畢竟官居正二品,他一年的俸祿至少在五萬兩之上,還有陛下方方面面的獎勵,所以我送他一幅字和一幅畫就好了。
這幅畫是我在海州畫的,畫的是山水,再加上一幅字,那就可以了,陸家那邊,送一顆珍珠吧,再加一幅字。
陸大人是從二品的吏部侍郎,送字畫也比較應景,至于陸家小姐那邊,我就不送了,你來替我送件禮就是了。”
柳師師勾了勾嘴角,有如八爪魚般抱了過來。
知畫微微一笑,側著身子,在一側欲吹蠟燭,但楊真喚了一聲:“知畫,你也過來吧,不要吹蠟燭,我喜歡這樣的光明。”
“夫君呀!”柳師師喚了一聲,臉色一片緋紅,帶著一抹羞臊,卻是自有一番歡喜。
許久之后,楊真最后果然走入了安寧的房中。
此時月上中空,天色漸明。
安寧并沒有睡,看到楊真的臉時,她微微松了口氣,臉上帶著幾分的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