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輛馬車駛出了車馬行的門,田方對著楊真行了一禮,在他的身邊跟著四十個人,個個都很沉穩,帶著幾分煞氣。
這都是邊兵,實力不弱,年紀也不算是太大,都是四十來歲。
在車馬行之中還留下了六個人,這一次去越州,楊真讓田方留下一半人聽候著曾滄海使喚。
這些軍人有一點特別好,極為守紀律,這不是山寇,骨子里還是有些自由散漫的,哪怕是悅庭樓的人也是一樣,只有血勇,守序方面比不過這些士兵。
所以有這些人在,曾滄海說什么,他們就會做什么,也省了許多的麻煩。
收回目光,楊真從留下來的六個人中抽了兩個人出來,輕輕道:“以后你們就跟著隱娘吧,給她當一段時間的家丁。”
“公子請放心,必不讓夫人受到任何傷害!”兩人行了一禮,一臉認真。
隱娘站在一側,一身白衣,洗盡鉛華,帶著幾分微微的笑。
這兩天,楊真也沒等到孟清雅,只能在幾間鋪子里轉了轉,看著田方離去,想了想之后,他也準備回楊柳鎮了。
“隱娘,我要回楊柳鎮了,下次回來,應當會是在夏季了,這段時間,鋪子里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真沒想到,這香皂真是太好賣了,兩天就全賣完了,我估計接下去會出現一個爆發期,好在我給越州那邊寫信了,這一次至少會送數十萬塊過來的。
接下去的產量一定會大大提升,你這邊就要辛苦了,回頭把鋪子還是要鋪開,賣到大莽的各個州府。”
楊真輕輕道,香皂好賣,一開始是因為孟清雅的關系,后來則就是純粹的口碑了。
隱娘點了點頭:“我已經讓人去了江州,正好借著購買鋪子,我們還能搜到更多的消息,等到江南一帶每個州府都有我們的鋪子,那就該北上了。”
“現在我們的人手不夠,等到田方的人來了,這些鋪子就能養活更多的人了,從現在開始,這些老兵,年齡就放寬五歲,六十歲以內的都要。
如果有特別才能的,六十歲以上的也要,哪怕是給一些建議,替我們訓練一下日常的家丁也是好的。”
楊真輕輕道,要想讓人歸心,那就得給出利益,這一點自古以來就是如此,如果再輔以義字,那就更好了。
隱娘應了一聲:“官人,我明白了,這段時間我會去做的,不過官人明日回楊柳鎮嗎?”
這幾日,楊真一直就住在隱娘那兒,隱娘也完成了蛻變,整個人多了幾分的豐腴感。
楊真想了想,這才點頭道:“明日就回去了,這一次還是騎馬回去。”
隱娘想了想道:“官人,要不我讓吳飛和段七送你一程吧,巨鯨幫的人萬一再來伏擊,官人就有些危險了。”
楊真搖了搖頭道:“不用了,我們快馬加鞭,要逃起來也容易一些。”
隱娘看了他一眼,偎入了他的懷里,輕輕道:“官人,以后你就是我的依靠了,若是你出了事,我一定不會獨活于世,等替你報了仇就去地下陪你。”
楊真伸手在她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哼了一聲道:“我這好好的呢,瞎說什么!”
隱娘在他的懷中擰了擰身子道:“官人,那就讓人家陪著你回楊柳鎮好不好?人家的武功不在段七之下,哪怕是真遇到了巨鯨幫的人,人家還能擋在官人的面前。”
楊真瞄了她一眼道:“不用了,我已經做好了安排,我不會讓自己出事的,畢竟我這條命,除了我自己之外,還是屬于你們的。”
隱娘勾了勾嘴角,心中一喜,卻是不再說什么了,楊真已經決定的事情,她自當遵從。
要離開海州城了,楊真這一次親自去了孟府,拜訪一下孟知古,畢竟他不讓孟清雅出來,這相思之情無處可訴,他就去主動見一見她。
孟府之中,楊真坐在前廳之中,孟知古走了進來,面色總算是溫和了幾分,輕輕道:“賢侄來了?”
楊真起身,雙手遞上了一柄扇子,輕輕道:“伯父,來的匆忙,也沒準備什么禮物,就給伯父再送一把扇子吧。”
孟知古接了過來,一臉認真道:“賢侄的扇面可是很貴啊,這一把折扇,值千兩銀子!”
“左右都是自家人,所以送給伯父也算是應個景,我們不提錢財。”楊真微微笑道,接著話鋒一轉:“伯父,明日小侄就要離開海州了,回歸楊柳鎮。
這一別再回來就只能等到秋試了,所以小侄想見一見清雅,不知道伯父能不能請她出來一見!
伯父若是不放心,那我們就在伯父的面前見上一面也可以,若是不辭而別,那總是有些寡情,還請伯父理解。”
孟知古看了楊真一眼,嘆道:“賢侄的確是知禮數,對清雅也很寵愛,我這就讓人去請。”
一邊說,他一邊對著身邊的人點了點頭,一名丫鬟走入了后院之后,孟知古這才輕輕問道:“賢侄和月明莊主之間的關系不錯?”
“萍水相逢而已!”楊真搖了搖頭。
“那莊主還送了你月明茶?這茶只聽說過陛下得到過一些,當朝太師也從來沒有得到過啊!”孟知古一臉驚訝。
楊真笑了笑道:“伯父,當朝太師也沒有得到過我的字。”
孟知古一怔,接著哈哈大笑,楊真的意思就是在說,他是用字換了茶,這讓他的心中對楊真越發滿意了。
一陣的腳步音響起,孟清雅一路跑著出來了,雙手始終在拎著裙擺,跑得急,小臉也是泛著一片紅。
跑出來后,她直接撲到了楊真的懷里,喚了一聲:“楊郎,你可想死我了!”
孟知古輕輕咳了一聲,接著轉身就走,輕輕道:“賢侄,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你和清雅說一會兒話就回去吧,我就不送你了。”
說這番話的時候,他的臉色很黑,哪怕他再怎么欣賞楊真,但看著自家閨女這個樣子,也總有些不舒服。
“多謝伯父!”楊真揚聲道。
一邊說,他一邊環住了孟清雅的腰身,她踮著腳尖道:“楊郎,吻我!”
楊真低頭,再也不顧四周有人窺視著。
陽光下,斑駁了碎影,這情愛也是光明正大,一訴相思,何來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