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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6 對摩根教授的集體訴訟

  陳旭和南希第一個拜訪的女性是一個叫伯妮的肄業學生,原本四年的法學生涯她只撐了一年多就退學了。

  但是法學院的高昂學費貸款一直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從前一直和善如長輩一樣的摩根教授忽然變了個臉,開始強迫伯妮和他交往,而且還必須是在見不得人的情況下。

  伯妮長期處于極大的精神壓力下,放棄了反抗,連工作都不找了,整天待在家渾渾噩噩地度日。

  在她的這個冷清的房間,伯妮度過了五年,期間都沒回過家。

  陳旭通過手段查到了伯妮最近的動態,他敏銳地察覺到伯妮的精神狀態很危險,不排除抑郁癥的情況,所以他第一時間來拜訪伯妮,同時,他還帶去了波士頓最好的心理醫生。

  當陳旭登門的時候,伯妮顯示出極大的排斥,她從門縫里瞇著眼睛打量了一下門外的陌生人,沒說兩句就關上了門。

  陳旭看到伯妮眼中的無神和無助,他有些心疼,他拜托自己請來的心理醫生一定要想辦法走進這女孩的內心,把她拉回來。

  心理醫生點點頭,成了談判專家,站在門外和伯妮溝通。

  熬了半個小時,伯妮終于愿意打開門和他們見一面。

  他們一行人走進屋,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一開始的談話仍然是伯妮和心理醫生之間進行的。

  進行到一半,伯妮的心理防線崩潰了,原本一直面無表情的她忽然痛哭起來,放佛是積蓄太久的壓抑心情決堤了。

  “知道嗎?我的好朋友羅拉每天晚上都在問我,什么時候去那邊陪她,我在等,等一個時間。”伯妮斷斷續續地說著她內心最痛苦的根源。

  這時陳旭才知道,伯妮有個大學同學叫羅拉,也是普蘭基金的受助人,因為償還不了貸款自殺了。

  相關調查部門給的結論是抑郁癥。

  而羅拉的介紹人就是伯妮,她一直內疚著,幾乎每天都在做噩夢。

  南希走過去,摟住這個可憐無助的女孩子,安慰她說道:

  “我們今天過來就是幫助你的。”

  如果不是陳旭遇到這事,能有幾個人有信心或者說是有勇氣去扳倒摩根家族的長子?

  后面陳旭他們又去拜訪了其她幾個女孩,一開始她們都因為懼怕摩根教授而拒絕和陳旭合作,但是陳旭表示事后可以幫她們償還所有的助學貸款,并拿出其她幾個女孩子的例子,告訴每個人:

  “你們并不是獨自在戰斗。”

  有了陳旭的游說,越來越多的女孩子加入反抗摩根教授的陣營。

  陳旭請了全美國最優秀的律師團隊和最有膽識的媒體,暗中準備了近一個月,終于在一個早晨,發布了第一條戰斗信號。

  一共三十二名女性,集體對現任教授魯伯特·摩根提起訴訟。

  緊接著,鋪天蓋地的媒體報道掀起了全美公民的關注,尤其是女性協助會、婦聯等組織更是怒不可遏,紛紛聯合起來示威。

  緊急對摩根教授作出停職的處理,摩根教授被相關部門叫去配合調查,不到一天的時間,摩根教授就安然無恙地從相關部門走出來。

  但是看其表情,并不輕松的樣子。

  這次的官司很棘手,即使最后他打贏了,也是提前被判了社會性死刑,以后他在職場上混不下去了,名聲臭了。

  在摩根教授為身上官司焦頭爛額的時候,丹菲爾項目股東會議上,南希基金負責人,南希小姐表示不希望丹菲爾項目沒人管,同時不希望摩根教授的私人問題影響到項目,所以提議,讓之前的負責人陳旭來繼續掌管這個項目。

  在最一開始的宣講就是陳旭主持的,所以股東們都是認可陳旭的,于是,南希的提議,全票通過。

  即使是摩根家族因為摩根教授缺席而臨時派來的代表也表示了贊同。

  摩根那邊,雖然他事情做得很干凈,除了那些女孩子提供的人證,幾乎沒有其他證據可以證明,摩根完全可以打持久戰,獲得這場官司的最后勝利。

  但是摩根教授選擇了妥協,他對外表示會關閉普蘭基金,同時對那些女孩作出必要的賠償,并給相關部門認繳了天價保釋費,避免了牢獄之災。

  之后,摩根教授拿出了全部的精力和人際關系將這件事的風頭打壓下去。

  甚至不惜讓幾個大明星被爆出來出軌和家暴的緋聞,把民眾討論的熱點轉移過去。

  摩根教授主動到遞交了辭職申請,不算是被開除,走得還算體面。

  從此在再也見不到那個開著叮鈴咣當的破福特的摩根教授。

  陳旭重新接管丹菲爾的項目。

  這晚,陳旭和南希在慶祝。

  酒酣耳熱,南希對陳旭道歉,說她看錯人了,差點以為摩根是個好男人。

  陳旭舉著酒瓶笑了笑,說道:

  “我還應該感謝你,你給我提供了一個扳倒摩根的機會。對了,他現在還邀請你出去嗎?”

  南希哈哈笑道:

  “他哪敢啊,這段時間像是消失了一樣。”

  兩人聊天的時候,陳旭接到了一個簡訊,當他看到內容,手里的酒瓶一下就摔到地上。

  “怎么了?”南希放下酒杯,挨到陳旭的旁邊。

  陳旭把手機遞給南希,同時飛快地起身找車鑰匙。

  南希看到手機上是陳旭之前請的心理醫生吉蒂發來的消息,她說伯妮自殺了。

  南希趕忙也穿好外套,跟著陳旭出門。

  兩人飛快地趕到醫院,才得知伯妮已經搶救不過來了。

  吉蒂一臉抱歉地對陳旭說道:

  “事情過去后,我以為她情緒穩定了,就約她每周兩次談話,上次周三進行心理談話的時候,她表現得很正常,今天卻缺席了我們的治療,我就去了一趟她家,才看到她...”

  說到這,吉蒂哽咽了,眼睛通紅的,她眼睜睜地看著伯妮松開了她的手,墜入了無盡的深淵。

  “對了,她給你留下了一封信。”吉蒂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上面是伯妮寫的字:

  “謝謝你,陳先生,在我身處陰暗的時候,你像是一道光照了進來,但很遺憾不足以照亮我后邊的路,那天之后,我再也夢不到羅拉了,我想是時候去見她了,再見。”

  陳旭將信紙握緊,過于用力讓他整個手都在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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