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旭一骨碌爬起來，將自己珍藏的‘炸彈包’請了出來。
他在炸彈包的傳輸路徑上寫下了小丑女給的網域坐標，并給代碼分身下達命令：摧毀球形系統，斬草除根。
隨后，他將炸彈包釋放進了網路。
他嘴里小聲地計數，同時登入了黑客聊天室，對L說道：
“這個時候，你應該可以和你的圖騰系統告別了。”
L聲音有些虛弱，說道：
“我還能撐幾天，沒這么快死。”
陳旭說道：
“是你的圖騰系統要掛了。”
L輕笑道：
“年輕人，你可能還沒意識這個即將誕生的系統擁有...”話沒說完，他的目光陡然變得尖銳。
他瞪大眼睛，死死地盯著屏幕，似乎發現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他干癟的嘴巴嘟囔著：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陳旭嘆口氣道：
“我應該感謝你前面二十年對小丑女設置的人類屬性的基線，在演化中，她顯然站在人類這一邊。”
L意識到了什么，失聲道：
“哈莉她...背叛了我。”
L狀若瘋狂，咬牙切齒道：
“不可能！她現在已經是圖騰系統的一部分，她怎么可能作出自殺的行為？！”
陳旭沉默了。
噗哧。
L忽然噴出一口鮮血，血沫濺在攝像頭上，讓畫面變得模糊起來。
陳旭心臟猛地收緊，他看向屏幕那頭的L，不知道在這生命的最后時刻怎么安慰這個可憐的家伙。
L捂著嘴，指縫里，嘴角仍然有鮮血涌出來。
他面色潮紅，目光漸漸萎靡。
最后，他的手無力地垂下，眼睛盯著屏幕，所有的情緒都隨著生命逝去而消失殆盡。
陳旭低聲說了一句對不起，然后退出了黑客聊天室。
一夜無眠。
第二天一大早，他起床上網找了個所謂國內頂尖黑客團隊。
陳旭給了他們一大筆錢，讓他們順著聊天室的網路找到L所在的地方。
L死后，他的網絡就沒有人維護了，要不了多久就會被攻破。
但是陳旭仍然低估了L，他找來的黑客團隊硬是花費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才把目標范圍縮小到一個鎮的大小。
陳旭沒辦法，只好又花錢找私家偵探全力搜索L。
終于，最后他們在一個年久失修的別墅里找到了L，此時L已經死了一個月。
悶熱的夏季讓L尸體已經腐爛大半，發出讓人難以忍受的氣味。
陳旭也不知道該怎么處理，只好叫來了警察還有喪葬公司。
在警察來之前，陳旭在L的電腦上回收了自己的代碼分身。
警局做了必要的筆錄，還問陳旭和死者是什么關系。
陳旭想了想，說道：
“網友。”
之后，L被移交給了喪葬公司，陳旭墊付了最高級別的喪葬服務，并給L找了一塊好墓地。
這天飄著小雨，陳旭撐著傘，帶了兩束花來到L的墓地，他蹲在墓碑前，放下其中一束白色的雛菊，說道：
“L，這個是給你的。”
說完，他又放下一束純黑色的玫瑰，柔聲說道：
“這是給你的，哈莉。”
L的別墅最后被政府收走了，陳旭拿了L生前留下的資料。
這位天才在IT界的驚人構想不光有圖騰系統，還有很多讓陳旭大開眼界的技術，陳旭拿完資料后，又重新回到L的墓碑前。
他恭恭敬敬地跪下來給L磕了四個頭，說道：
“不管你認不認我，我既然拿了你的資料，我就是你的學生，我向您保證，未來我會秉承你遺愿，完成圖騰系統的開發。”
陳旭回到金陵理工大學，解散了給他編寫系統模塊的研究生團隊，雖然他們沒有工作到一年，但是陳旭仍按照最高補償金的規格N+2的形式，多給了他們三個月的工資。
之后，陳旭就進入了閉關學習狀態。
他從圖書館借來十幾本關于數據挖掘的書籍，另外還在網上報了相關課程，遇到不會的就去問學校的教授。
教授都跟陳旭開玩笑，問他怎么又開始研究起數據挖掘了，是不是之前的信息密碼學遇到問題了。
陳旭笑了笑，說自己就是三分鐘熱度。
兩周后，陳旭在電腦上打開一段程序，屏幕上彈出一個人工智能系統。
他面對屏幕，幾次張嘴，最后只說出來一句：
“嗨，好久不見。”
人工智能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咱們認識嗎？別跟我套近乎，bitch。”
陳旭聽這熟悉的聲音和語氣，笑得像個孩子。
......
陳旭近來有不少的空閑時間，室友們忙著出去找工作，或者是備考，宿舍里常常只有他一個人。
他在十月份的時候又去了一趟杭州，下了高鐵后，他直接打車趕往疾風工作室所在的隆基廣場。
疾風工作室的負責人楊勇接待了陳旭。
楊勇帶陳旭參觀了公司，并帶陳旭認識了他們的團隊所有的人。
之后，楊勇給陳旭介紹了無介質全息投影項目的算法進度，大概還需要兩個月左右的時間就可以完工。
陳旭很滿意，他問楊勇公司的運營情況怎么樣，資金夠不夠用。
楊勇笑道：
“你上次投資的五百萬足夠支撐我們把代碼給完成。”
陳旭點點頭。
楊勇遲疑了一會，最終仍沒忍住，說道：
“其實并不算是完成，我們還差最重要的壓縮算法，這個部分不完成，這個項目永遠都是擱淺狀態，融資無望，上市更是無望，隨著時間推移，這個項目就成了無人接手的爛尾樓。到時候我們所有的工作都沒了意義，你五百萬買下的百分之三十股份也成了泡影。”
陳旭安慰說道：
“沒事，船到橋頭自然直，會有解決辦法的，現在你們拋開一切雜念，把這個算法給搞定。”
......
十一月底的時候，陳旭接到了楊勇的電話，楊勇告知他，算法已經完成，這個項目只差一個壓縮算法就可以正式找融資了。
陳旭很開心地恭喜對方團隊。
之后的日子，楊勇的團隊陷入了極其尷尬的境地。
全息算法缺個壓縮算法并沒法實際運用，找融資無門，大公司也不愿意接手這個缺了心臟的算法。
整個公司在惶惶不可終日的狀態下度過了兩周，終于出現了一個不愿透露姓名的風投，愿意五百萬買下百分之七十的股份。
楊勇很猶豫，便打電話給陳旭，問陳旭要不要賣。
按楊勇的意思是，他和陳旭可以都賣一些，這樣以后這個項目真得爛尾了，陳旭也可以止損，不至于五百萬全都貼進去。
但陳旭語氣強硬地說道：
“我堅信這個算法的未來一片光明，我不會屈就。”
楊勇嘆口氣，說道：
“對不起，我和團隊里的人考慮了很久，決定退出。”
最后楊勇將他的團隊所持有的百分之七十股份全都賣給了那位神秘人。
于是，陳旭掌握了無介質全息投影技術算法百分百的版權。
他拿出自己的U盤，將代碼分身備份拷貝進了全息算法里。
一個將撼動未來影視和游戲行業，價值百億的技術自此誕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