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需要!”
“為了我,他們已經被迫離開了家鄉,我不想見他們,這件事也和他們無關,李茶少爺,請別對他們下手好嗎?”
殺手、教唆者弗雷是狡猾的,他分明還有充足的精神和體力,之前面對李茶等人,卻是一副快被折磨死的模樣。
李茶消耗了1點魅力,強行看清弗雷的各項經歷,弟弟無疑是他最大的弱點。
或許在這方面,他也有偽裝,不過李茶不著急,殺手弗雷被綁在這兒逃不掉,主動權始終掌握在李茶手里。
“那么,我重新問你一個問題,是誰雇傭你來殺我的?”
李茶問道。
“少爺…按照我們這行的行規…您別走,別走,我說!”
殺手行業默認的規矩是死也不能透露雇主的信息。
弗雷或許是個爛人,但他做殺手已有不少年頭,深知說了不該說的只會死得更難看,牽連更多的人,所以他一直恪守行業準則。
不過今天,他被刺殺的目標抓住,恐怕沒機會再走出去了,資料顯示李茶的形象信譽很好,至少比暗影兄弟會和那個該死的雇主好。
李茶輕敲桌面,為他打消了最后的顧慮,“弗雷,你交待出幕后的主使,也算是幫了我一次,之后你弟弟一家絕對不會遭遇不必要的麻煩,我可以向你保證,或者說我保證盡全力。”
“…發布懸賞任務的是礦場主胡巴。”
“果然是他。”
光頭弗雷垂頭喪氣地說:“本來我沒有機會和他見面,可他太想您死,主動聯系我,給了我您的日常行程、行為習慣等一些細節的信息。”
“我的積蓄全部藏在…能麻煩您幫我轉交給我弟弟嗎?我們家只剩他一個人了,那些錢應該讓他的日子過得好一點。”
“我盡力,在滿足剛才我向你保證的前提下。”
李茶起身,離開了審訊室。
換來一名棕發女士。
弗雷確定,將他抓回來的正是這位女士。
“希望你沒有說謊。”
說完這句話,表情略有生硬的棕發女士雙目再次閃過淡紫色的光芒,念道:“心靈風暴!”
......
圣安守衛隊指揮所兼衛兵長宿舍,李茶靠在本屬于查圖的座椅之上,嘴唇前面的卷煙剩半根兒。
“嚓,真特么難抽,今后還是不沾這玩意了。”
李茶將煙卷碾滅在玻璃缸里,門外有人敲門。
一聲“進”,緹娜小姐走了進來,躬身后說:“弗雷對您有所隱瞞,他之所以關心他的弟弟,是因為他是他弟弟兩個孩子的親生父親。”
“WTF!”
座位上的李茶吐出一個NPC完全聽不懂的句子。
“教唆弟妹跟自己嘿嘿嘿,報復天天只知道擼鐵而不愛惜家庭丈夫?......”
天啟不愧是史詩級的巨作,一名路人甲的劇情都能折騰得這么......牛掰。
李茶默默吐槽。
“他人呢?”
“已經被處理掉了。”緹娜回答。
正這時,衛兵長查圖拎著一把染血的騎士長劍走進來,單膝跪地說:“李茶少爺,查圖對不起您,辜負了您對我的期望,請您嚴厲的懲罰我!”
ɿ(。・ɜ・)ɾⓌⓗⓐⓣ?
這又是什么情況?
此時查圖的狀態不正常,緹娜其實更不正常,不過她的狀態對回答問題沒有影響。
“稟告少爺,我先用心靈風暴擊潰了弗雷的精神,然后催眠輔助,獲得了所有問題的答案。”
“連吃兩次心靈風暴,弗雷即使不死也離廢不遠了,再然后,查圖就把他給殺了。”
衛兵長查圖說:“李茶少爺,弗雷那個垃圾竟然對自己的親弟弟做出這種事情,我實在不想多看他一眼,就把他給殺了。”
反正…人已死,殺人者查圖,沒太多細節可言。
但李茶看向至今單身的查圖,總感覺他也是個有故事的人。
“算了,殺就殺吧,查圖,你本月的薪水沒了,你有意見嗎?”
查圖怎么會有意見,連番感謝之后,立即贊美李茶少爺的仁慈。
礦場主胡巴的小院。
今晚,圣安村下起了雨,伴隨著斷斷續續的閃電。
李茶遭遇刺殺之事傳開以后,胡巴一度想去礦場避一陣。
可李茶不死,他的心放不下來。
倒不是說胡巴心疼交給殺手聯盟的100金幣懸賞,只要李茶能死,賞金翻兩倍三倍他也不在乎。
關鍵李茶得死,如果這個該死的家伙又活過來,明天便有可能弄死他。
“不不不,盯著安德烈農場的人多了,李茶猜不到雇傭殺手的是我。”
被窩里的胡巴安慰自己,“他死了,圣安村就安寧了,不死我去示好,先拖住他,等那些大人物抽出手來弄死李茶,我還是礦場的主人。”
胡巴的腦子很亂,短時間內沒可能睡著。
他有點后怕,因為他知道在圣安村這塊地盤,即使把礦工全部拉回來,他也不是身兼農場主、村長的李茶的對手。
不過胡巴殺過的人太多了,心理素質不弱。
“我明天早上以探望為名,看李茶的傷到底重不重,或許由我親手解決他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撫摸著枕頭下面的火藥手槍,胡巴的眼皮愈發的沉重。
第二天,圣安村的大街蕭條了許多,衛兵巡邏頻繁。
胡巴帶著貼身男仆和禮品,敲開了安德烈的大門。
開門者是固執的老蒙多,他的表情陰沉,竟然說禮物留下人離開。
胡巴不能如他的愿,發動技能“說服”了他。
安德烈的三層小別墅,農場主的臥室在二樓。
見到臉色慘白半昏迷狀的李茶,胡巴的心放下一半。
然而李茶的貼身男仆羅南說:“李茶少爺的生命力非常頑強,感謝豐收女神的眷顧,洛丁城的醫生一定能夠趕上。”
病人需要安靜。
胡巴進來后,房間里只剩下他、羅南,以及毫無反抗能力的李茶。
趁羅南關門,胡巴突然發動,一手刀切下去,房間里再沒有第二個清醒的人。
病床上的李茶眼半睜,目睹了一切,顫抖地呢喃。
“原來…是你…要殺我。”
胡巴兇相畢露,一手匕首一手火槍,大方承認,“是我,但是你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