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要好好享用年富力強的劉海的好處,而這一切,都要讓白蘭眼睜睜地一點點的看著。
白蘭因此積攢的怨念越強,對三娘來說之后施展邪法的效果便越好。
她這門半吊子術法,得自那位她尊敬無比的主公。
遙想當年,已經是近兩百年前的往事。
那時候的三娘,不過是個風塵女子,若說她有任何稟賦,那便是她挺享受床笫間的生活,對她來說實在是愜意無比。
在某一天,已經成為遠近聞名地花魁的她,一如既往得以入時的打扮將自己那份獨有的風韻展露出來,等著最優質的客人前來。
時至今日,她已不記得這位改變自己命運的恩客的容貌特征。
想來是因為人家并不希望自己記住這些,反正春風一度之后,那位恩客很滿意,三娘自己也十分盡心。
于是那位恩客便讓她代為做一件小事,說是小事,的確花不了多少的氣力,卻是足夠傷天害理。
只記得完成這件事的時候,三娘并沒有絲毫的負罪感,甚至隱約產生了幾分快意。
事成之后,那位恩客給了她不少獎賞。
只是再多的金錢,也抵不上那位恩客為她帶來的快樂。
自那位恩客走后,三娘總是心心念念,每每遇到不給力的客人,都不由得想起那位恩客。
這一想,便是多年過去了,年輕的三娘,也多了幾分成熟。
她并未過時,反而因此更討人喜愛了。
只是在她心底,始終忘懷不了這位恩客相遇之時。
于是在某一天,她心心念念之人竟然再次出現在她面前。
春風再度后,便勝卻了人間無數。
在紅紗帳間,他告訴三娘,他要做一件大事正是用人之際。
而三娘當初行事的果決手腕很為他欣賞,所以他愿意帶三娘一起,去辦這件大事。
只要三娘得力,他便會傳授三娘一門術法,有了這門術法后,三娘便可以延年益壽更能駐顏永葆美麗容顏。
永遠美麗對于三娘已經是天大的誘惑,在他將這門術法大致解釋了一番后,三娘絲毫沒有注意術法里頭的邪惡。
她發現這術法的好處不僅能讓她永葆青春,還可以讓她肆意發泄那永遠得不到填滿的欲壑。
所以她絲毫沒有猶豫,答應了那人的招徠后便死心塌地地為他辦事。
他們自云澤大陸的西海岸,來到了香吉士山。
三娘才曉得那人招徠了不止她一人,好在這些人中,竟是只有她一個女子。
在那人的安排下,這些人在以香羅國為中心的七個國家里四處尋訪,為的便是幫那人布置數十個祭壇。
哪怕開始跟著那人學習術法,這一群人都不是成為真正修者的料。
他們最多不過是學得一些術法皮毛,用來滿足自身的欲望或者輔助行動。
三娘那會兒還受著那人的寵愛,總能在枕邊聽到些言語。
于是三娘問那人,若是讓有實力的修者來辦這件事豈不是更快?
但那人說此事需要絕對的隱秘,由修者來辦,稍有不慎反而會留下容易被大能察覺的蛛絲馬跡。
而三娘她們這群人會的只是些許術法,反而不容易引起注意。
至于若有真的有修者發現她們的行蹤,那人本就是實力強悍的修者,自然會出手料理。
三娘無法知道那人更多的隱秘,后來被那人玩得厭了,便放她在香羅國自行其是。
從此以后三娘便稱那人為主公,見識過那人的諸多手段后,自然也不敢有什么非分之想。
她在香羅國,一邊用他教授的邪法駐容養顏搜羅有趣的男子充實她的空虛,一邊繼續完善著那人設計的祭壇。
花了數十年時間,她的祭壇才完全投入使用。
其他的祭壇也陸陸續續完工后,那人便派出一支真正的修者團隊,在祭壇中進行獻祭。
這獻祭的祭品,有尋常的活人,有妖獸的精血妖丹,也有許許多多三娘辨認不出的天材地寶。
起初她沉迷于修行邪法,后來發現自己不過是凡人,術法的瓶頸來的實在是太快。
哪怕那人十分大方,給她的是一本完整的術法,她能參透使用的也不過是剝皮駐容、取人精血延年益壽的法子。
而要抵御這邪法的副作用,甚至還需要她的主公是不是親手為她拔除邪法反噬。
所以她愈發得敬服于主公,從以前更多的是身體上的敬服到了完全心理上的依賴臣服。
祭壇的有條不紊地運轉,她也開始注意祭壇帶來的影響。
經過了幾十年的歲月,她終于發現,香吉士國的修者漸漸減少。
最開始來香吉士國的時候,這個小國偶爾還會有能夠成為高手的B級修者出現。
后來便再沒聽到有高手出現,已經有境界的高手大多都遠走他鄉。
本土原本就很少的修煉門派由于高手的離開以及修煉苗子的缺乏,不過數十年間便名存實亡。
后來聽外頭傳來的消息,說是香吉士國在內的幾個國家靈氣枯竭,已經不適合修者生存。
這幾個國家的范圍,恰恰就是主公布置祭壇的區域。
三娘漸漸有了些猜測,但這件事很快便少有人提及,三娘左思右想,覺得大概是主公想辦法壓下了此事。
如此說來,主公真是位神通廣大的人物。
當然三娘從未有背叛主公的想法,倒是越發尊敬主公,踏踏實實地為主公辦事。
后來她經營多年的民宿,因為害掉的一個女孩本有些修煉資質,竟然在死后向遠在千里外的男朋友托夢成功,讓她差點暴露。
她被抓之后也曾心急如焚,畢竟她學的術法不過是些皮毛,許多時候還要借助符篆等物。
最后還是主公派人救下了她,順道將痕跡都抹除。
那次主公并未責罰她,反而將那個前來營救自己女朋友的男孩賞賜給了她。
她帶著男孩狂歡了七天七夜,終于讓男孩對她死心塌地。
于是她又害了一雙情侶,為她和男孩改變了容貌,隱藏到了這南中鎮里頭。
上一次她掌管的祭壇獻祭之時,她可是用盡了自己所有的功夫,好生將七位獻祭使者服侍得極為滿意。
甚至還有位別有雅致的使者,在她的玉峰上留下了一個蝴蝶印記,可以滋養皮膚,說是等下次再來,與她一起赴那山間看云之時便為她再留一只蝴蝶。
這幾位推杯換盞的時候,給她透露了個天大的消息,便是主公大事將成,到時候上上下下少不得大加賞賜。
若是主公還有新的布局,三娘這般的得力人馬少不得又要委任大事。
無論主公介時有沒有安排,那位別有雅興的修者老道表露出自己修的便是那成雙入對之道,似三娘這般的上上等鼎爐實在難得。
三娘只要不嫌棄,可以入那老道的門內,到時候自有無上妙法妙不可言。
三娘自然是動心的,這邊算是從一個只修行了一點邪術的不入流凡人,踏入了修者的門檻。
更何況哪怕被稱為鼎爐,何嘗不是修自己的大道,三娘的道從沒有隱藏在云里霧里,便是要及時行樂,最是適合老道的山門。
恰恰今日主公竟然親自顯現身影,傳達出大事將成,要三娘做好準備的消息,三娘如今心中竊喜,只要今夜完成邪術,她那個行將就木的姘頭是死是活無論,她自己便可以以最好的狀態,迎接主公大喜之日的到來。
此時這劉海已經癲狂地迸發出他的生命力,讓三娘喜不自勝,哪怕已經度過了兩百多年的歲月,三娘永遠是那個沉迷于欲望的三娘。
就在她想要沉浸其中的時候,卻聽砰的一聲,地下室的大門竟被踹開。
她面紅耳赤地看過去,竟是兩個男子沖了進來。
程堯和周小帥沖進這地下室,濃郁的藥味混合著血腥氣沖得周小帥打了個噴嚏。
他揉了揉鼻子說道:“靠,竟然和火車上聽到那故事一模一樣,我們特么是見到鬼了吧?!”
程堯看到地下室中的污穢場景,不由得眉頭一緊:“不入流的邪術,怪不得我沒有及時看出來,先救人!”
周小帥的身手敏捷程度已經超過了程堯的想象,他化作一道殘影,已經將三娘拍在了墻上。
三娘噴出一口鮮血,眼神滿是猙獰,周小帥卻撿起地上的衣物扔過去:“把衣服穿上!”
方才一擊已經讓三娘看出了這絕非善茬,只好順從地收拾起自己來。
那劉海已經失去了理智,繼續著方才的動作。
周小帥無奈,一巴掌打過去,直接將劉海給拍暈。
被放在椅子上一動不動的白蘭癡癡地看著這一切,她的心中恐懼、懊惱、無奈和悲憤交織在一起,想要喊出點什么,卻什么也說不出來。
程堯在獵魔人公會修煉之時,那基礎術法大全中有講解一些解除邪術的方法。
其中最直接有效的,便是以極其中正的力量一力破之。
對于程堯來說,自然是祭出斬魔刀。
斬魔刀飛出,在白蘭的額頭輕輕一點,她的額頭被戳了個小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