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程堯獨自飲酒黯然神傷的時候,沐驚秋和上官婉婉竟是難得放下緊張情緒,享受起閨蜜的快樂時光。
兩位身份都不尋常的美女都是十足的講究人、妖,又是各種試衣服,又是研究婉婉的那些神奇化妝品,玩得一塌糊涂。
程堯到不覺得被冷落,看著沐驚秋時不時換上一件風格不同的長裙或是畫上新的妝容出現在自己眼前,他倒是挺養眼的。
兩位美女的嬉鬧一直持續到了深夜,沐驚秋終于選定了一件以金絲繡了些奇花異草點綴的紅色長裙,配上跟前世古裝劇里頭似的古典發髻,落落大方美艷動人。
喝了不少酒的程堯有些心醉,沐驚秋俏皮地坐到程堯身旁,手腳貼得緊緊的,但看到坐到對面的婉婉有些意興闌珊的模樣便收起了調戲程堯的心思。
常愛穿白裙的婉婉很像程堯前世的電影倩女幽魂中的小倩,她看向窗外的笑容有些疲倦,似乎又有一些期待,反正很復雜。
“車要開了。”
果然在她的話語后,火車緩緩動了起來。
在火車極富韻律的行進聲中,婉婉給自己倒上一杯紅酒,笑道:“你們一定很好奇,為何我以前總是以一副五大三粗的模樣露面吧。”
程堯和沐驚秋都點點頭,遠行的火車上最適合的便是聽故事。
“嘯天一族的周小帥想必你們還記得。”
程堯想起那個有點二的狗子就想笑,也不曉得他又跑哪去了。
沐驚秋倒是知曉些消息:“天狐一族和嘯天一族好像有世仇?”
婉婉輕輕點頭:“是有世仇,因為在古時候那場人妖大戰中,嘯天一族選擇了守護人族。
恰恰那時候嘯天一族和天狐一族的關系極深,導致兩方都蒙受了巨大損失。
不過后來雙方也都沒有尋仇,但嘯天一族還是遭到了隱藏在幕后的妖族大能的清算,所以曾經也在‘天妖’之列的嘯天一族一蹶不振難以誕生強力修者。”
程堯有些好奇周小帥的行蹤:“婉婉姑娘可曉得周小帥的行蹤?”
婉婉點頭:“他被我家一位老祖帶去修煉了,我都不敢去看他,想來他要被老祖折騰得妖不妖狗不狗的。”
她話音一轉:“上官家的數位老祖與隕落的嘯天一族老祖關系莫逆,雖然有了古時候的那場劫難,他們還是暗中幫助了嘯天一族不少。
我小時候便被老祖帶著出門游歷去過嘯天一族,那時候的周小帥已經骨骼精奇了,不過嘯天一族境況尷尬,族中并沒有修者能夠給予周小帥良好的教育。
由于許多給嘯天一族使絆子的勢力依然存在,它們也沒法給周小帥尋得良師。
當然最重要的是,由于祖先已經隕落,悠長的歲月中也沒誕生什么強大修者,他們壓根也沒看出來周小帥的天資到底有多強。
我家老祖不希望周小帥遭受無妄之災,便用我上官家的獨門秘術幫周小帥封印了氣息。
也就是那時候我喜歡上了他,不過世事的復雜讓我們沒法直接在一起,我只能拼命修煉,只有我的修為足夠高,才能沖破那些阻礙。”
沐驚秋聽得有些感動,想要安慰幾句,卻見上官婉婉眼神放光:“以前我把容貌變得難看,既是想表達自己的決心,也是怕小帥哥因為我太美而自卑。
不過經過那件事后我明白了他的心意,所以我也要勇敢的做自己,要用最美的狀態等小帥哥修煉有成來到我的身邊。”
火車漸漸出了城,天空月色很美。
這兩人一妖看向天空的彎彎月亮,各自想著最美好的心事。
與沐驚秋和程堯離別后,虎子回到了石破天控制的組織當中。
其實在夢境歷練后,石破天已經能夠重新站起來,身體機能也在緩慢復蘇。
但他還是喜歡坐在輪椅上,背對著他人露出半顆光頭的狀態在他的無形精神力威壓下顯得更加的讓人琢磨不透。
他讓人把虎子叫到他的辦公室里,石破天的組織位于城市貧民區的一處院落,曾經是一座廢棄的小醫院。
石破天彬彬有禮,話音也是令人如沐春風,他讓虎子站到他的身旁一起欣賞落地窗前落葉飄零的大樹。
“你去見了程堯。”石破天微笑著看著虎子,他特地收了隨時外放的精神力,不讓虎子有任何不適。
但虎子還是感到緊張,他握緊了拳頭一時間說不出話。
石破天的輪椅在精神力控制下自動轉圈,好讓石破天面對虎子:“我不會用強力去改變你的想法,我很期待未來發生的一切,你能以一種與我不同的立場去親歷去見證,也許到那個時候你的想法會改變。
雖然我與程堯共事不久,但很清楚他的能力非比尋常。
但我不希望強人所難,所以之后我不會在提起他或是你們之間的關系。”
石破天手指微微一動,便從桌上勾起了一份戳著‘保密’印章的文件袋。
“現在我可以肯定的回復你,把程堯推出來的是個來頭不小的妖族,你想做些什么的話一定要做好周密的計劃,任何需要我提供的資源直接告訴我。
不要有任何僥幸心理,既然走上了這條路,我們隨時都面對的是超過生死的危險。”
說罷石破天擺擺手,好像很累的樣子:“去吧,做你該做的。”
吾去老和尚行蹤飄忽,或是幫老張他們這些情報人員鋪路擦屁股,或是去拜訪一些隱秘的大佬。
他就跟個辛勤的蜘蛛似的,在向南城羅織著一張大網,而這張網最后的作用,是要在動亂之后為向南城兜底,免得那些只想好好生活的居民遭受無妄之災。
他忙過了好一陣后,也沒去花街柳巷孟浪而是前往了向南城南城的一處老舊居民樓。
打開其中一處房門,里頭傳來動畫片的聲音。
他會心一笑,提溜著一大袋美味跟生活用品走到客廳。
沙發上,乳臭未干的小師弟興高采烈的蹦跶過來接過師兄買的東西,拿出里頭的零食忍不住吃了起來。
在沙發的另一頭卻有一條毛色光亮的金毛犬懶洋洋地趴著,連理都懶得搭理吾去。
吾去恭敬地對著金毛犬行了個佛禮:“師父,我回來了。”
金毛犬打了個飽嗝,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吾去和尚看向客廳角落被吃光的狗糧袋子無奈搖搖頭,自從把師父的魂魄剝離到狗身上后,師父就不太愛理自己了。
他摸摸自己的光頭,作為東西大和尚的首席大弟子,他可謂是操碎了心。
想到師父兵解這些年他為師父做的無數事情,吾去和尚不由得洋洋得意,他忍不住又去看了眼空空如也的狗糧袋子,憑空變出一袋新狗糧。
一邊換狗糧一邊自言自語:“師父,你不是挺愛吃狗糧的嘛。”
他的自鳴得意沒能持續多久,就感覺屁股生疼,小師弟哈哈大笑起來。
吾去和尚苦笑著哀嚎:“師父,我錯了行不!”
好不容易掙脫了金毛犬的撕咬,吾去用手一摸,更加無奈了:“師父您咬人歸咬人,為何要使用術法神通呀!”
金毛犬傲嬌地回到沙發上,小師弟別看平日里稀里糊涂的,在師父面前卻是伶俐得厲害,他立馬去取了毛巾來給師父擦拭血跡。
又是胡鬧了一陣,師徒三人終于安靜下來。
小師弟繼續看著動畫片,金毛犬擺了擺頭,示意爾去到陽臺談話。
這處出租房條件簡陋,陽臺還雜亂的堆放著許多雜物。
金毛犬戳了戳那些亂七八糟的玩意,發出暴躁老頭的聲音:“把陽臺給我打掃干凈,我還打算種點花花草草修身養性吶!”
吾去心說至于嗎,都當狗了還養花養草。
突然天降一道雷電披在吾去頭上,他都不敢有任何躲避的舉動,甚至還要瞬間扯掉渾然天成的護身真氣挨劈。
渾身劈成焦炭后,吾去哀嘆一聲一邊聆聽師父教誨一邊打掃衛生。
對于什么向南城的亂局,看慣了風雨的東西老和尚可沒什么興趣。
此時委身在金毛犬中的他趴著欄桿看著風景,問吾去:“她還好吧?這么些年了容貌可曾變化?沒二兩的胸脯是不是愈發沒個看頭了?”
吾去難得一本正經:“徒兒哪里敢唐突東海神尼閣下,不過神尼閣下的容貌沒有變化,就是壽數已經可見了。”
金毛犬仰天嚎叫一聲,引得對面樓的暴躁大媽出來罵街。
這位曾經叱咤風云的大能頗有些惆悵:“說起來時間已經過了幾百年了,當年若是我沒出家,她也未曾剃度,如今該傳到我們的孫孫孫孫不曉得多少個孫輩了吧?”
師徒二人又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許多風里雨里的大事他們慣常不會帶回師門。
向南城的今冬比往年要涼一些,金毛犬打了個噴嚏,打趣道:“那些個小家伙,模樣可俊可俊?”
吾去和尚瞇著眼睛違心的笑著:“不過呀,跟師父老人家當年沒得比,相當沒得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