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城的天狐一族姓納蘭,納蘭家手眼通天富可敵國,但家族缺少重量級的修者。
這一次誘殺的行動納蘭家參與了部分策劃,卻并非行動的發起者。
真正與軍方一起發起行動的是天狐一族的神官家族之一,雪原之國的上官家。
雪原之國資源貧乏,上官家又要遵循祖先遺訓不能參與許多產業。
雖然擁有最強的天狐圣女血脈之一,卻在三大神官家族的爭斗中一直處于下風。
直到納蘭家的老祖還未發跡之時與上官家結下一段善緣,等納蘭家財源滾滾的時候,兩家一個缺錢一個缺修煉血脈,立刻一拍即合開始聯姻。
就是不知為何,上官家甚至派出過覺醒兩尾的圣女與納蘭家結合,生下的后代依然修煉資質平平,甚至出現了返祖現象。
也因此在伴侶去世后,那位圣女郁郁寡歡,最終選擇回雪原之國隱居不再出世。
上官家得到北方同盟軍的情報,知道了南方前線出現了一個毫無目的的殺戮妖族的組織。
而這個組織的標志是一枚雪花印記,組織的頭目是一名武藝超強的血魔女孩。
匯總各方面情報后,上官家的幾位老狐貍震動,秘密商談了許久。
當他們再次出現在家族視線中時,便與北方同盟軍一起策劃了對該組織的誘捕行動。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原定的任務執行者是一名剛剛突破S級的老狐。
但向來以壓低后的修為示人的上官婉婉,遇到了突破S級的瓶頸久久無法參悟。
這位甚至整個妖族都不世出的天才主動請纓去會會那血魔,以期在戰斗中尋得一絲破境的機緣。
即使平日里低調做妖,上官婉婉在老祖們眼中地位不言而喻。
在臨行前老祖們密授機宜,所以上官婉婉是少有的知曉些一樁隱秘往事的年輕妖族。
在上官婉婉出發后,為了防備那概率極低的一絲意外,兩位上官家老祖悄然出山。
然而此時此刻的廢墟中,上官婉婉依然處于古怪的昏迷中。
各自使出本名神通隱遁的兩位上官老祖以心聲交流。
“一只耳,再不出手,若是婉婉出了事情我上官家乃至天狐一族怕是要折損千年氣運!”
“再等等看,別忘了我的耳朵便是被這萬人敵切去,聽說還被他鹵了下酒呢,嘿嘿嘿。”
“少廢話!”
“你大可放心,萬人敵絕不會傷害婉婉,反而婉婉有可能在他的戰意逼迫下尋得大道機緣。”
“那又如何?!”
“我以我的尾巴擔保,再等等,若是他要出手,我必然以性命護住婉婉。”
短暫平靜的大地突然輕顫起來,處于防御法陣之外的士兵看著前來的一陣煙塵用高音喇叭吼道:“軍事禁地,別過來,不然我們開槍了!”
煙塵之內的周小帥毫不理會,現出犬形的他提醒像一輛大型越野車。
當他突破封鎖線時,一堆槍炮立即開火。
火光之后,現場指揮官驚訝道:“乖乖,不過是個E級狗妖,竟然能扛住我們的飽和攻擊?”
煙塵散去,渾身浴血的周小帥用布滿血絲的眼睛看著法陣內。
他仰天一聲長嘯,天上的云彩直接被震散,卻聽又有一聲高遠的鳥鳴好似在應和。
“這是嘯天神犬,也是幾千年都沒出現過了吧?乖乖,這小子好像我還給他把過尿,特娘的我眼光炸恁個好勒!”
“一只耳,別往你自己臉上貼金了,雪原不準狗妖進入的禁令不就是你簽的?”
“一碼事歸一碼事,誰叫當年那場大戰,嘯天一族。。。哎,往事已矣啊。”
當犬嘯響徹云霄,鳥鳴應和之時,上官婉婉的形態終于穩定成了五大三粗的模樣。
她手指動了動,咳出一口污血。
老管家如劍的白眉挑了挑,喝道:“小子莫要找死。”
他手指頭對著周小帥的方向點了下,一股巨力從天而降將周小帥按進了地面下數丈距離。
“莫做無謂的事情了,老萬,萱兒到迷霧谷的事情還要你去操持。”
厚重的男聲在老管家心中響起,他波瀾不驚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反而用槍尖挑了挑上官婉婉。
見上官婉婉終于睜開了眼,他問道:“那條傻狗叫啥名字?”
“他不是傻狗~”上官婉婉受傷不輕,疼得倒吸了幾口涼氣,咬牙說到:“他是周小帥!”
“哦?”老管家摸了摸鼻子:“天狐一族和嘯天一族不是不對付嗎?無妨,你記住,今天我放過你便是看在周小帥的面子上。”
說罷他又轉頭看向已經收回斬魔刀,持刀而立宛如雕像的程堯。
他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朝這砍?”
沐驚秋眉頭更緊,持劍護在程堯身前頓時金光燦爛。
程堯內心慌張,神經卻麻木到身體無法動彈以至于有種古井不波氣定神閑的特殊氣質。
嘗試了幾次后程堯終于能夠開口說話,一字一頓的回答:“不敢,不敢。”
“我看你敢的很嘛,看看你造的孽,希望在我再次出現在你面前的時候,你真的有往我這里砍得本事。”
說著老管家隨意把大槍在地上跺了下,天空響起一聲悶雷。
“不然你會生不如死!”
話音擲地有聲帶著蠻橫不講理的戰意,在場的無不心神震顫,等回過神時老管家已經消失。
四下歸于安靜,除了心跳和呼吸,沒有人或者妖敢動。
過了不知多久,才有守備部隊跟納蘭家的老狐貍進來收拾殘局。
沐驚秋想要帶程堯離開,來到依然如雕塑的程堯身邊便聞到一些異味。
她竭力裝作沒聞到來避免尷尬,然后輕輕拍程堯的肩頭:“好啦,這下該離開了。”
程堯扶住沐驚秋的手,露出便秘般的表情:“等等。”
“?”
“腿麻了。。。”
沐驚秋一把將程堯扛在肩頭,御劍往醫院飛去。
一切似乎收官,參與者幾乎都被妥善安置。
卻有一個莫名被遺忘的角落,周小帥依然暈乎乎的嵌在地下。
突然陰影一閃,一個穿著猥瑣花衣裳的老頭站到坑邊:“喂,還活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