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熏感受到徐晨身上的僵硬,她本以為自己會很羞恥,可是并沒有,反而覺得有些作怪的歡喜,她抱緊著徐晨的手臂,嘴角微挑,很享受這種感覺。
陳熏抱得越來越緊,胸膛毫不介意的貼在徐晨的手臂上。
徐晨沒點感覺是假的,手臂上那股溫柔令他心慌。
他從未想過會與陳熏超過那師姐弟情誼,畢竟陳熏一直以師姐的身份照顧關懷著他。
本來酒館上詩音透露出了她對徐晨的情意,他正苦惱著,忽然陳熏現在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也變得大膽起來...
徐晨承認自己被許多姑娘喜歡,內心很雀喜與自豪,他也知道男子在江湖上三妻四妾很正常,可是他內心終究有點越不過這個心坎。
在現代做夢都想的事,到了古代反而束手束腳起來,我可真是賤啊!
徐晨暗罵自己一句,覺得自己太沒出息了。
“師弟。”
徐晨聽到陳熏輕輕喚了自己一聲,渾身又抖了下,輕聲回:“師姐,怎么了?”
“你覺得師姐如何?”陳熏說出這句話后,頓時覺得全身無力,整個體重都依靠在徐晨身上。
心臟狠狠地跳了幾下!徐晨深吸一口氣,平穩心境,回:“師姐當然很好,蕙質蘭心、溫文爾雅...”
“是嗎?”陳熏一聽,內心不由歡喜。
“可是,師姐你應該知道的...”
“我知道師弟你已成婚。”陳熏將徐晨的手臂又抱緊了一分。
“其實師弟的妻子,已經去世了。”徐晨不懂為何,在說出這句話時,竟然平靜異常,與酒館時的狀態完全不同。
“怎么會?”
“師姐,師弟給你講個故事吧。”徐晨嘆了一口氣。
接著徐晨便把他與黃鶯兒、蕭憐、詩音之間的事,講給陳熏聽。
聽到徐晨被黃鶯兒救起細心照顧時,陳熏心嘆竟然有如此善良女子。而后又講到他無心之舉送梳鏡,導致黃鶯兒為此定情于他,雖然后面徐晨回了黃家村,不然的話這就要誤了此女子一生了。
后來又講到徐晨硬著頭皮在清風館強行指出詩音琴藝三不足,雖然勉強應付過關,可是詩音就此因為琴藝之事纏上了徐晨。而后也是因為將蕭憐介紹給詩音,兩人成為好友,這才不再纏于他。
陳熏對這詩音的看法倒有些改變,她以為詩音是個高雅之才,現在卻知道詩音是個機靈古怪的姑娘,并且心思極其縝密,之所以不再纏徐晨,是因為那蕭憐姑娘吧。
事實陳熏沒有猜錯,因為徐晨也將他與蕭憐的事說了出來。
烏龍的義兄妹,怪異的感情,陳熏內心直呼此女子的癡情,不然也不會拋棄一切跟隨徐晨出游江湖。
而后剩下的事,陳熏都是知道的。
“所以師姐,雖然師弟我的妻子已經離去,可是我也與蕭憐她...”
話未說完,陳熏便打斷了。
“師姐我不介意。”陳熏抬起頭,那雙明亮的眼睛看著徐晨。
“這...”徐晨有些驚愕。
“我只想知道,師弟你是否喜歡師姐我呢?”陳熏緊張的問。
月光下,草叢里的兩人之間圍繞著一股幽情的味道,陳熏呼吸緊促,有些害怕,可是又有些期盼。
徐晨深吸一口氣,穩住心神,看著陳熏緩緩說:“其實師弟我...”
話語未落,遠處響起了馬蹄聲,打斷了這次談話。
徐晨不禁松了一口氣,而陳熏則滿臉失落。
拍了拍手臂上的柔荑,徐晨一笑:“師姐,抄家伙干活了。”
陳熏低下頭,緩緩松開手,咬牙切齒。
王八蛋,早不來晚不來!再晚一會,師弟都要回復我了!
越想越氣,陳熏內心對即將到來的人起了怨氣。
馬蹄聲愈來愈近,徐晨這回聽清楚了,就兩匹馬兒,人并不多。
抄起藏鋒劍,徐晨從草叢起身,一旁的陳熏也連忙拿起佩劍,她問:“師弟,怎么做?”她畢竟第一次做這種事,有些不明了。
徐晨嘴角微挑:“簡單,師姐你先在一旁藏好,待會見機行事,看看能不能偷襲一人,剩下的看師弟的。”說著就大搖大擺的朝路中間走了過去,劍出鞘站好。
陳熏出于對徐晨的信任,乖乖在一旁藏好,不過內心很是奇怪,劫道綁架都像師弟這樣大搖大擺的么?
諸葛望身穿著一身白衫,騎在馬兒上,望著天邊的月亮,不由笑了起來。
他身為天地宗三長老的徒弟,宗門弟子當中地位舉足輕重,尤其師傅對自己的期望極高。宗門的事,師傅也逐漸一點點交代給自己,就連這種與虎嘯門正式結盟的事,也交給自己做。
相信等師傅他退位后,堂主長老的位置必定是我的了!
再想起他出行前,堂內師妹那水汪汪的大眼,恨不得把他留在身邊的眼神,內心不由瘙癢。
至于準備與他聯姻的虎嘯門沈小姐?
哼,不過一勢力的大小姐,難不成還想成為我正妻不成?到時候她若識相,寵幸她也未嘗不可。不識相?那就找地方關起來,又能如何。
諸葛望臉上不禁露出淫穢的笑容。
“師兄。”
一旁的師弟忽然出聲,打斷了諸葛望的念想。
“怎么?”諸葛望沒好氣地回頭看了師弟一眼,瞧師弟一臉憨憨模樣,要不是師傅讓他帶著師弟出來見見世面,他才不愿意帶這家伙一起呢,總是一驚一乍。
“前面是不是有個人?”師弟猶豫道。
諸葛望一聽頓時心一緊,朝前瞇著眼望去,借助著月光,的確有一黑影站在路中間,黑影手中的長劍在月光的照耀下有些閃亮。
“師兄,要不要先后撤,找地方繞道?”師弟緊張的問。
諸葛望皺起眉頭,罵道:“屁大點事,不過有匪徒想劫道罷了!這么畏手畏腳如何成大事!”
“師兄教訓的是...”
“跟我沖過去,我倒要看看哪個寨子的人敢劫天地宗的人,也不怕崩掉牙齒!”
待諸葛望與師弟靠近那黑影后,逐漸慢下速度。
黑影一身夜行衣,臉色系著黑紗看不清面容,只露出一雙宛如星辰一般的雙眸,雙眼直勾勾的看著他,諸葛望被看得渾身難受。
“你是何人?可知我是誰?不要命了么,敢劫我?”
素質三問明顯沒有嚇到黑衣人,他嗤笑一聲:“我不知道啊,你是誰關我屁事,我只知道老子身上剛好沒錢,而你這倒霉蛋身上恰好有!”
好家伙,真是劫道的。
諸葛望一臉不屑,緩緩說:“說出來不怕嚇死你,本人乃天地...”
話未說完,只見黑衣人持著長劍甩出一個劍花,隨后長劍豎立在面前。
忽然一陣內息從黑衣人腳下向四周散去,嚇得諸葛望提起十二分精神,然而他卻發現這內息似乎并沒有什么負面作用。
看樣子是不能善了,諸葛望哼了一聲,也并沒有害怕,這種事在江湖不遇上幾回,江湖還叫江湖?
“師弟,看好我的馬。”
諸葛望從馬后拔出長劍,輕功一踏,從馬兒上躍了下來。
一旁老實的師弟應了一聲,匆忙下馬,很聽話的牽好諸葛望的馬。
諸葛望擺好架式,對黑衣人冷聲道:“我雖然不知道你是哪個寨子的,可是剛剛已經給你逃命的機會了,既然你不怕死,莫怪我無情了!”
“要打便打,說那么多作甚。”黑衣人大笑。
諸葛望見此人絲毫不給面子,腦門青脈突了出來,他怒哼一聲,運轉起內功。
黑衣人忽然出劍朝諸葛望攻了過去,嚇得他連忙閃躲,他不禁破口大罵:“還懂不懂江湖規矩了!我內功可還沒運轉好!”
“我是來劫道的,你和老子講江湖規矩?”黑衣人好笑,“你不會是個傻子吧!”
諸葛望怒火心生,也不管了,與黑衣人纏斗在一起,至于內功慢慢運轉起來便好。
劍風肆虐,旁邊的草叢被劍風割破,周遭的樹木上也被劃破了不少傷口。
越纏斗下去,諸葛望內心越驚訝。
怎么此人的內功不比自己弱多少啊,而且這劍法怎么從沒見過!為何自己出招總是會被卸招?
而且他腳下的內息圈有些詭異,他自己雖然沒受到影響,可是這黑衣人的出招速度竟越來越快!
在諸葛望疏忽的一剎那,胸口的白衫便被黑衣人劃破了,他堪堪向后躲:“你到底是誰?你這詭異的劍法我從未見過!”
“我這劍法叫要你命三千,聽過沒?”黑衣人嘲笑。
“可惡!”
諸葛望運轉內力,他準備使出他威力最強的一招,不過此招需要耗時一段時間,他朝身后的師弟大喊:“師弟,快來助我一臂之力!”
然而并沒有聽到師弟的回應聲,諸葛望不禁回頭看了一眼,他臉色頓時白了。
他那師弟竟然已經倒在地上生死不知,而師弟身邊還站著一名黑衣人,那黑衣人身子秀芊、前凸后翹,明顯是一名女子。
她正用手安撫著那兩匹馬兒,感受到諸葛望的視線,也看了過來。
諸葛望看著這黑衣女子明亮的雙眼,似乎她看著自己的眼神中透露著...怨氣?
“還敢走神,當自己天下無敵了?”
諸葛望大驚連忙回頭,明明他一直在保持后退閃躲,可是正在與自己交戰的黑衣人明顯沒受到什么影響,他速度很快,完全跟得上他后退的步伐。
月光下,忽然一道墨光閃出,那道墨光朝諸葛望的左手臂攻了過去。
諸葛望嚇得連忙松開正在運轉的內力,而是將內力都運至手臂上,準備硬接這一道墨光!
墨光看似平平無奇,可是速度極快,眨眼間墨光就打在自己手中的長劍。
不對!
長劍發出顫鳴聲,它隨時都會崩裂粉碎!
此人內功高過我!
諸葛望臉色大變,雙眼露出驚恐,他今日是遇到了哪路神仙啊...
隨后諸葛望還沒做出改變,手中的長劍已經崩裂開來,墨光帶來的沖擊力狠狠砸在他身上,他只能堪堪運轉內力護體,希望自己別死了。
諸葛望的身子隨著墨光帶來的沖擊力重重摔倒在一旁,雙眼一白,暈過去了。
在暈過去的剎那,諸葛望的耳邊聽到了黑衣人的話語,語氣透露出不可置信。
“我去,好歹天地宗三長老的徒弟,怎么內功這么差勁!等等,不會死了吧...”
一刻鐘過去...
“師弟,你挖坑干嘛?”
“哈哈,師姐你在一旁看著就好。”
諸葛望緩緩睜開雙眼,發現自己已經被捆綁起來了,他開始掙扎,隨后發現他師弟竟然與自己背靠背捆綁在一!
他臉色大慌,腦門留下冷汗,朝那兩名黑衣人看去。
然而場景有些讓諸葛望看不明白,黑衣男子正拿著鏟子挖著坑,而黑衣女子則安靜的在一旁候著。
諸葛望嘗試運轉內功,發現經脈已經堵塞,根本運不起內力!
“他醒了。”黑衣女子瞧見諸葛望睜開眼。
黑衣男子放下手中的鏟子,回頭看向諸葛望。
諸葛望對上男子的視線,渾身一顫,害怕地結巴:“我...我是...天地宗三長老的徒弟,你...你們想做什么!還有我為啥運不起內力了!你們對我做了什么!”
黑衣男子沖過來一巴掌甩在諸葛望臉上,罵道:“還天地宗三長老的徒弟,不過一條臭蟲,我還以為多厲害!”
諸葛望給甩了一巴掌,也不覺得恥辱,反而有些冷靜了下來,他深吸一口氣:“兩位如果是劫財的話,我身上的錢財都可以拿去,不要傷我與我師弟的性命,可好?”
“別擔心,我們只劫財,而且你身上的銀票我已經搜出來了。”黑衣男子哼了一聲,回身接著拿起鏟子接著挖坑。
頓時氣氛安靜了下來,只有黑衣男子不停挖坑的聲音發出,諸葛望極其害怕,他小心翼翼的問:“這位好漢,您挖這個坑是作甚?”
“埋你與你師弟啊。”黑衣男子平淡道。
“可是...您不是說不殺我們兩個嗎?”
“就單純想把你們兩個埋在地里,別擔心,會給你們兩個留個腦袋在外面的。”
“啊?”諸葛望疑惑。
黑衣女子湊到黑衣男子身邊,輕聲問:“為何不將他們兩個綁樹上,還要還要挖坑?”
諸葛望一聽,連忙瘋狂點頭:“是啊是啊!”
啪的一下,諸葛望臉上挨了一泥塊,他瘋狂呸口水。
“我們講話,有你屁事,再嗶嗶,我喂你吃土!”黑子男子怒罵。
頓時諸葛望不敢再出聲,在一旁小心翼翼的看著這倆黑衣人。
“這么大火氣作甚。”
“悶得慌,還以為這家伙武功多高超,沒想到軟腳蝦一個。”
“你還沒跟我說,挖坑埋他們做什么用?”
“沒啥用啊,個人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