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福一看,立刻激動得滿眼含淚:“多謝劉郎!”
這些錢可相當于他大半年的收入。
“阿丈,這是你應得的獎賞,鏟除奸惡是我輩之責,你也算不上他的下屬,也說不上是背叛!”劉玘笑著安慰他。
畢竟安福只是一個服役的農民,與自己招募的幕僚或者從事完全不同,那些人與主人有“君臣之義”,通常情況之下背叛主人會受到嚴厲指責。
臣,在古代表示仆人的意思,君,當然就是指主人。
安福高興的接過了兩千錢,這有二十多斤。
旁邊李尚看著兩千錢,笑著說道:“阿丈,我與劉郎認識這許多年,他這次可都沒給我立功的機會呢!”
“劉郎如此關照手下人,的確是很罕見的上吏,對了,這次回無鹽,請劉郎就坐小人的牛車如何?”安福說道。
“算了,我還是喜歡騎馬!”劉玘擺擺手。
接著三人就開始喝酒,李尚已嘗過這個白酒,不過安福卻從未喝過,聽說這東西是剛釀出來,自然覺得非常驚奇。
時間匆匆而過,很快就到了出發的日子。
這幾日,劉玘除了陪王允吃飯,就是應縣曹吏、鄉長之請,天天飲酒,讓他肚子有些受不了。
期間他回了一趟家,安排了一些家中的事務。
妹妹阿奴自然是舍不得他走,離開之時拉著他的胳膊痛哭流涕,不過高澤和云兒倒沒什么感覺。
劉玘知道,伯母一定會好生照顧他們,畢竟自己以不同往日,在世人的眼中,他的身份是高于普通的縣丞、縣尉。
就在出發的頭一日上午,白述把他請到了楊景辦事的公舍。
楊景在門口迎接:“劉郎快快請進!”
進屋落座之后,楊景說道:“足下即將遠走,祝一帆風順,今后還請多回壽張縣看看!”
“明廷客氣,此處是下走之家鄉,下走如何能夠忘記?”劉玘淡淡一笑。
“這就好!足下高升,鄙人也得代表壽張縣送一份離別小禮,可劉郎不愛財,只喜好名義,鄙人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合適之禮。
最后白廷掾建議把女樂云娘送與足下當侍女,鄙人覺得這倒是個好主意,希望劉郎不要嫌棄。
鄙人之意,與其讓她流落風塵,總不如讓她有一個安定的居所為好,不知足下意下如何?”楊景笑著說出了離別之禮。
啊?送我一個女人?劉玘一聽,很有些吃驚,這讓他有些出乎意料!
要還是不要?
他考慮了一會兒,覺得楊景說的有道理,而且自己身邊也缺一個侍女,再說帶侍女在身邊并不同于家眷,一般都沒人說什么。
“多謝明廷,下走今生不敢忘明廷大恩,今后明廷如果有任何事,但請差人送個信即可,下走必萬里以赴!”劉玘叩首謝過。
“有足下這句話,鄙人就算沒看錯人!白廷掾,你去好好準備一下,晚間舉大宴,歡送劉郎、王御史!”
“諾!”白述叩首。
離開楊景辦事公舍,白述又把劉玘請到了自己的公舍,然后掏出一份冊子遞給他:
“劉郎,這是本縣若干曹吏的一點心意,還請足下萬勿嫌棄!”
劉玘打開一看,是一份禮單,上面記載著縣吏送的禮金,這在當時是一個習俗。
大多在三百或者二百錢,只有這兩個標準,總共有兩萬多錢,因為劉玘身份五官掾過于特殊,因此除了何縣尉,全都隨了禮。
別看幾百錢看似不多,不過縣吏收入本就十分微薄,如果一年遇上很多的婚喪嫁娶、迎來送往,那可就是一筆很大的開支了。
現在壽張縣谷價一斛大約一百二十錢左右,米更貴,需二百錢一斛,因為谷舂為米,是按照六成計算,雒陽的米價也差不多。
當然這個價格變動很大,完全取決于每一年的收成,如果遇到天災,價格可能翻上十倍二十倍,由于普通百姓家中一般沒有多少存糧,遇到大的災害,餓殍遍地很常見。
“這…諸位太客氣了!”劉玘也只得收下,這種事情這種事情不能免俗。
“足下帶著許多錢也不方便,在下已將大多數換成黃金,足下可以檢驗一下成色與重量!”他說完,就把黃金、銅錢還有秤拿了過來。
劉玘笑著擺擺手:“白廷掾何必如此認真?對了,李戶佐與我有舊,還請廷掾今后多多關照!”
“放心,在下心中有數,今后請足下常回來看看!”白廷一看劉玘不愿意“驗貨”,也只好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