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墨中尉!”
在像風一樣快速講完任務簡報后,約翰遜對著座位上的陳墨喊了一聲。
陳墨立刻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對著約翰遜敬了一記軍禮:
“到!長官!”
坐在陳墨身邊的克萊茵用力閉上了眼睛,她用上牙緊咬著下唇,像是在害怕著什么。
而這一幕都被坐在后排的溫特斯看得一清二楚。
約翰遜揚起任務板,嚴肅地對著陳墨說道:
“克里斯蒂單兵系統,你已經完成了兩次實裝測試,托馬斯少校正在分析這兩次的實驗數據,所以你可以參加這次作戰。至于你昨天呈交上來的兩篇軍事報告,扁平沖壓空氣翼傘和高跳低開戰術理論,聯合參謀總部已經批準了這個方案。”
陳墨高聲答道:
“是,長官!”
坐在陳墨身邊的克萊茵輕輕松了口氣,她在內心慶幸父親并沒有再次提出“那個要求”。
約翰遜交待完畢后,對著辛克點了點頭,辛克轉過身高喊道:
“諸位,立刻回到營房等待下達作戰指令,一級戒備,散會!”
(備注:一級戒備即為穿好傘兵作戰服和突擊背心,佩戴好傘兵盔和相關彈藥袋,槍械出庫,急救背包和相關匕首上身,隨時做好登機準備)
“立正!敬禮!”
中隊長杰尼斯少校高聲喊出了口令,各隊隊長們立刻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向著離開空軍作戰會議室的兩名指揮官敬以軍禮。
第二天早上六點整,天剛蒙蒙亮,辛克就接到了出擊的命令:
空降機動突擊兵搭乘“空中快車”運輸機抵達諾爾曼地區新修建的野戰機場。沒有傘降計劃,從陸上執行進攻,裝備低空作戰機動系統。
自從昨天晚上收到命令以后,嚴格遵守一級戒備的軍人們并沒有脫下身上的裝備,而是以全副武裝的形態進入了夢鄉。
營房里的軍人們立刻穿好了靴子,有條不紊地跑出了營房大門,在緊急集結哨聲響起不到30秒,這群空降機動突擊兵就已經整齊地列隊于操場,站在升旗臺上的辛克高聲喊道:
“給你們10分鐘,完成洗漱和到食堂領取早餐袋,出發!”
二十分鐘后,在一架架“空中快車”軍用運輸機的旁邊,空降機動突擊兵們正在互相檢查著身上的裝備,準備登機。
他們這次并不需要從飛機上跳下去,而是從飛機上走下去。
Z小隊的馬拉奇中士正舉起自己所繳獲的魯格手槍,對著戰友喋喋不休著這把槍的來歷,新任E小隊副隊長大牛轉過頭看了馬拉奇一眼,笑著對哈利說道:
“天啊,從我們回來那天起,他逮著人就拿出這把魯格手槍吹牛皮。”
哈利還在整理著自己傘兵包里的物資,他搖著頭回道:
“我敢打賭,等戰爭結束了,這家伙能開一家滿墻都是魯格手槍的雜貨鋪。”
馬拉奇還在吹噓著“精準”的萊茵工藝時,他的肩膀突然被人用力地拍了兩下。
他不滿地轉過頭準備埋怨戰友的惡作劇時,卻發現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五名憲兵。
領頭的那名憲兵上士清了清嗓子,馬拉奇立刻把魯格手槍裝回槍套,對著憲兵敬了一記軍禮:
“長官!”
上士沒有按照規定回禮,而是把視線移到了馬拉奇的槍套上,用略顯強硬的語態問道:
“中士,我記得按照規定,士兵允許繳獲的敵軍物品清單里,不包括敵軍的手槍吧?”
馬拉奇咽了口唾沫,低聲答道:
“是不包括,可是也沒規定敵軍手槍不允許私人持有啊......”
“閉嘴!中士!我說不包括,那就是不包括!把它交給我!”
馬拉奇話還沒說完,就被那名憲兵給打斷了。
那名憲兵對著馬拉奇伸出了手,很明顯他是打算利用這種強行奪理的措辭,以自己的權職來私吞這把“戰利品”,那反復攏動的手指映射了其急切的貪婪之心。
馬拉奇向后退了幾步,搖著頭懇求道:
“長官,這......這是強取豪奪吧,您不能這樣。”
那人一聽馬拉奇的發言,瞬時就怒不可遏地揚起了手,對著馬拉奇的臉就是一巴掌過去!
惱羞成怒的憲兵此時還準備抽出身后的軍棍,卻發覺自己的手腕被人給用力箍住了。
憲兵回頭望去,發現兩名傘兵軍官正用一副陰沉的眼神盯著他,而馬拉其捂著臉定睛一看,發現那兩名軍官正是陳墨和史畢爾。
憲兵徒然地掙扎了一下,卻發現壓根就掙脫不開這力道大得嚇人的鐵腕,只好用威脅性的語氣說道:
“長官,請你放手。”
陳墨抓著他的手腕往前一推,那人徑直被推開了數米之遠,只見那憲兵上士呲著牙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惡狠狠地說道:
“喂!你知道得罪憲兵會是......”
“啪!”
史畢爾的左掌在清脆的響聲中高高揮起。
陳墨那藍色的眸子里發出了瘆人的幽光,他慢慢靠近了那名被扇了一巴掌的憲兵,一字一頓道:
“當你和你的長官說話時,要學會先稱呼一聲“長官”。”
那名憲兵捂著自己的臉慢慢向后退去,從身后一把拔出了點45手槍,其余四名憲兵也紛紛掏出了手槍,齊刷刷地瞄向了陳墨和史畢爾。
那個憲兵捂著臉吼道:
“你們居然敢打憲兵!你們是活膩了!你們不知道我們擁有最優先的糾察權嗎!?”
陳墨和史畢爾面面相覷了一會兒,然后一齊笑出了聲。
史畢爾用戲謔的語氣說道:
“我一周前用你手里的同款小水槍,一個晚上就滋死了二十多個萊茵佬,還有一個是我用握把活活砸死的,我建議你把它收回去,順便看看你的背后。”
那名憲兵一愣,他轉過頭環視了幾下,發現幾十名空降機動突擊兵慢慢圍了過來,他們的眼神都非常和善。
“喂...喂,你們要干什么,你們居然敢威脅憲兵,你們這群王......啊!別打了!啊!爹......”
那五名驚慌失措的憲兵立刻被涌上來的人群給淹沒了,囂張的氣焰被拳頭和飛腳給活生生壓滅了。
半個小時以后,一名憲兵中尉坐著214中型吉普車趕到了現場,他一看到陳墨胸前的銀翼徽章和金質橡葉十字章,立刻畢恭畢敬地給陳墨敬了一記標準的軍禮,然后把那五個鼻青臉腫的憲兵給領走了。
214中型吉普車在駛離出機場以后,車上的五名憲兵捶胸頓足地控訴著陳墨的“惡行”,要求自己的長官為其討回公道。
哪料到那名憲兵中尉大吼了一聲“閉嘴!”,那五個被揍得連話都說不利索的憲兵全身一哆嗦,統統不敢出聲了。
滿臉怒氣的憲兵中尉摘下了頭上的船形帽,他一邊折疊著船形帽,一邊盯著眼前這五個豬頭,憤憤地教訓道:
“我記得你們五個是新來的吧?讓我給你們一個建議:那些人都是在閻王殿門口斗地主的牌友,不要去惹這些死了連尸體都找不到的人,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