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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十面埋伏

  “那么,你是誰?為什么戴著我們空降機動突擊兵的銀翼徽章?”

  溫特斯指了指那人左胸上的銀翼徽章,空降機動突擊兵的銀翼徽章是利劍豎插在一片鷹翅后方的形狀,而普通傘兵的銀翼徽章是降落傘夾在兩片張開翅膀中間的形狀。

  這名士兵左肩上縫的是202空降師的鷹徽,而在溫特斯的記憶里,他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

  溫特斯對著哈利掃了一眼,哈利對著他搖了搖頭表示不知情。

  哈利也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他剛剛在和溫特斯的寒暄中,低聲表示另外一名士兵自己也不認識,他和強尼是在森林中碰見這個上等兵的,這個上等兵當時并沒有接上口令。

  溫特斯對人的相貌和名字有著過目不忘的能力,事實上這也是每個軍官的職責:盡可能記住連單位以下每個士兵,這對于深入敵后的作戰行動有著很大的幫助。

  身后的杰克蹲下身子佯裝系靴帶,右手卻悄悄地打開了W1卡賓槍的保險,然后抓住卡賓槍往軍靴的一側靠攏,把槍口對準了第三個身份不明的士兵。

  “有卡車的聲音!隱蔽!”

  還沒等那名來路不明的士兵回答溫特斯的問題,負責在外圍警戒的卡恩沖了過來,一邊做著手勢一邊對著他們輕聲呼喚。

  溫特斯低聲對著周圍的人喊道:

  “隱蔽到橋底的兩端!等我命令開火!”

  強尼抓起戈蘭德步槍,沒有絲毫的猶豫就把陳墨的衣服往河里一丟,提著槍迅速地橋底下跑去。

  而陳墨也趕緊拼命地向橋底游去,他光著身子瑟瑟發抖地躲到了橋洞內側,三分鐘前他還擁有一把小刀,而現在卻只剩下一條褲衩。

  一行人全都躲進了橋洞下方,克萊茵把手掌放在了眼簾上眺望著遠處微亮的燈光,另一只手按住了手臂上的推動器開關,隨時做好了起飛的準備。

  在橋梁前的這片草原大地上,遠方亮起的卡車車燈在發動機的轟鳴聲中離橋梁越來越近,對著橋梁開過來的是一輛軍用卡車,而卡車的后面還跟著一輛馬車。

  陳墨發現卡車前臉上出現了歐帕的車標,后面馬車上還載著好幾個萊茵軍的士兵,他對著溫特斯做了做手勢,以此告知溫特斯自己所觀察到的具體目標。

  溫特斯點了點頭,陳墨的判斷和自己觀察到的敵軍數量完全一致,說明大家觀察到的敵情對上了。

  萊茵軍的車隊浩浩蕩蕩地開了過來,兩車調整了下方向準備開上這座石橋,馬車上的萊茵軍士兵還有說有笑地聊了起來。

  這群遠離東線的萊茵守備兵團,在前一晚甚至還認為自己離戰爭有十萬八千里遠,疏于戰訓的萊茵軍人們對于戰爭根本沒有足夠的警覺性,在敵我局勢復雜的地區居然沒有實施燈火管制。

  溫特斯對著橋底下的眾人比了比手勢,他利用手勢對每個人發出了信號——等敵人上了石橋再發起攻擊。

  他用手勢告知科恩先拋擲手榴彈,再提示其他人等到手榴彈炸開后,從橋底下亮出武器夾擊敵軍,最后克萊茵升空清掃殘敵。

  其余人在溫特斯重復了兩遍手勢后,紛紛點了點頭,對他豎起了大拇指表示“明白”。

  而陳墨滿臉愁容地捂著自己白花花的身子,他尋思著那個什么王八女神是打算玩死自己來取樂罷了。

  逼迫自己簽了什么狗屁穿越協議,害得他跳傘先是掉進屎池子,難得能有洗干凈的機會,結果還碰到了敵軍。

  堂堂大隊長,西鷹國特種部隊的少尉,在D-day的第一天厄運連連,現在連軍服都沒有了,敵人靠過來的時候自己身上只剩一條褲衩。

  陳墨思索著這條白色褲衩的戰術價值,最終得出了結論——除了當做投降用的旗幟以外,沒有任何作用。

  萊茵軍的兩輛車陸續地駛上了石橋,溫特斯對著大家伸出了三根手指示意做好準備——科恩開始投擲手榴彈,其余人在三秒后發起進攻。

  士兵們對著溫特斯點了點頭,有槍的人輕輕地舉起了武器,抬頭望向自己頭頂上的橋墩。

  科恩拉開了MK II手榴彈的圈環,緊接著松開了大拇指壓緊的保險握片,順著頭頂上的石橋側面投擲了過去。

  這個時間差運用的非常精準,手榴彈會在三秒后爆炸,和溫特斯手勢比對的進攻時間剛好對上。

  這枚手榴彈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完美弧線后,剛好掉落在了萊茵軍的馬車上。

  一名萊茵軍新兵發現一枚圓形物體突然掉落在了自己的腳下,他一臉好奇地撿了起來打量了兩眼,對著一名已經被驚嚇到五官變形的老兵問道:

  “班長,這是亻......”

  “轟!!!!!”

  石橋上爆裂起了巨大的火光,那枚手榴彈在爆炸的時候,還點燃了放置在馬車上的高射炮炮彈。

  這隊敵軍瞬間被炸得人仰馬翻,幾名萊茵軍士兵在爆炸的沖擊波下被甩飛出了石橋,冒著白煙的身軀紛紛掉落到了河流里。

  溫特斯對著眾人做了一個速切的手勢,隱匿在橋底的綠色人影從橋臺處冒了出來,抬高了槍口對準橋上的敵人猛烈開火。

  “噠噠噠噠噠噠!”

  哈利和溫特斯分別手持湯普森沖鋒槍對著橋上的人影開了火,兩把沖鋒槍在橋的兩頭打出了密集的交叉火力,卡車駕駛座和副座上的兩名萊茵士兵當場被打成了篩子,歪著頭倒在了浸滿鮮血的碎裂玻璃窗上。

  強尼舉起了戈蘭德步槍,對著卡車后方掀起的簾布開起了火,車里的萊茵士兵正慌不擇路地準備跳下車。而強尼已經把視線投向了片狀準星瞄準了他們,搭在扳機上的食指連續地摳動了起來——

  “乓!乓!乓!乓!乓!乓!乓!叮!”

  W1戈蘭德步槍的最后一發子彈發出了清脆的聲音,彈夾也從被推開的空彈倉中飛了出來,強尼立刻騰出手從彈袋中取出了一條滿彈夾,準備繼續上彈射擊。

  他先是把這發滿彈夾對準了彈倉的空口位置,左手將滿彈夾咬合在了托彈板頂部,再用大拇指按住彈夾中最上面一顆子彈的中部,將彈夾直向下壓入彈倉,然后大拇指“啪”一下把拉機柄拍打回了原位。

  一些萊茵士兵被打中后應聲摔下了車后板,而其余活著的人趕緊從車上翻了出來,倉促地抬起武器準備還擊橋底下的敵人。

  橋底下的幾個人也沒閑著,沒有槍的兩名92空降師普通傘兵拔出了自己的傘兵刀,抓起那些拼命掙扎的落水者們,對著敵人的脖子狠狠地插了進去。

  而科恩則掏出了克萊茵給的點45手槍,逐一對著掉進河里的敵軍士兵補槍射殺,一名萊茵士兵肩胛處插了一枚碎片,求生的本能促使他向著河岸處游去,卻未曾料到敵人根本不打算給他逃生的機會——

  科恩調轉了槍口,對著他的后腦勺打出了一發子彈,子彈直接打穿了那名萊茵士兵的顱骨。

  被擊中的人悶哼了一聲,隨著水花濺起的“嘩啦”聲一頭栽進了河水里,鮮血逐漸染紅了橋底下的這片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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