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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那根本不可能

  鄭天明靜靜看著地上的黑炭地圖。

  有辦法,一定會有辦法!

  山虎低聲問道:“大哥,現在怎么辦?”

  朱富安看了鄭天明一眼,揮了一下手:“再等一下!”

  就在這時,牢房大門傳來了牛叫的聲音,伴隨著牛叫,院子里傳來了車輪轱轆的聲音。

  車輪轱轆在青石板上緩慢的滾動著,聲音很是清晰。

  鄭天明問道:“那輛牛車是干嘛的?”

  朱富安應道:“每天丑時,那輛牛車都會準時來飯堂拉潲水!趕車的是個聾老頭,他和獄卒很熟!”

  鄭天明大腦急轉,道:“朱掌柜,我有一個辦法逃走!”

  “不過只有兩個人能逃走,人多肯定要暴露!”

  朱富安急忙點頭:“沒問題!鄭兄弟,你的計劃是什么?”

  鄭天明淡淡的說道:“朱掌柜,已經耽擱了不少時間!”

  “你讓他們按原計劃逃走,咱倆一路,到時候,我再說出我的計劃!”

  朱掌柜低聲喝道:“你們幾個,都過來!”

  另外四個囚犯都走了過來,他們和山虎站到了一起。

  朱掌柜沉聲說道:“各位兄弟,我逃出去之后…你們的家人都會得到一筆豐厚的安家費!”

  “從今往后,你們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我絕不會虧待自己的家人!”

  山虎帶著四個囚犯朝朱富安鞠了一躬:“大哥,您保重!”

  朱富安用腳在地上擦了擦,黑炭地圖就變成了一灘黑灰。

  接著,他把兩把鑰匙遞給了山虎:“開始行動吧!”

  山虎打開牢門,帶著四個囚犯朝通道口的大門跑去。

  鄭天明和朱富安緊緊跟在五人的身后。

  山虎打開了通道口的大鐵門,他朝朱富安行了一禮,帶著四個囚犯朝后院跑去。

  朱富安看著鄭天明低聲問道:“鄭老弟,咱們現在怎么辦?”

  “走!”鄭天明把手一揮,“跟著我走!”

  鄭天明朝附近的飯堂跑去。

  他早把黑炭地圖記到了腦海中,輕車熟路的朝前跑去。

  那輛牛車停在飯堂的外面,牛車上面有一個巨大的橢圓形木桶。

  那個木桶大概有四米長、一米五那么高。

  木桶的寬度和車身一樣寬,木桶下面被特制的鉚釘給釘死了,那個木桶在牛車上非常的穩當。

  那輛牛車發出難聞的潲水味,那股味道讓人作嘔。

  飯堂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

  鄭天明朝附近看了一眼,“這邊!”

  鄭天明拉著朱富安躲進了一旁的柴房。

  兩人剛躲進柴房,聾老頭就提著潲水桶從飯堂里面走了出來。

  那個潲水桶非常的沉,老頭走的速度非常慢。

  聾老頭把潲水倒進了車上的大木桶,接著,他轉身朝飯堂走去。

  鄭天明看著柴房,這個柴房堆滿了雜物。

  除了干柴之外,柴房的一角還堆滿了竹筒,房梁上還綁了一些風干的豬皮。

  朱富安急道:“鄭兄弟,你別亂看了!”

  “那些該死的獄卒最近經常吃竹筒飯!他們天天把新鮮的豬肉混在竹筒飯里,那味道真是太香了!我聞到那味,每天都得咽口水!”

  “鄭兄弟,聾老頭進飯堂了,咱們現在怎么辦?”

  鄭天明一直盯著潲水車,沒有吭聲。

  朱富安道:“鄭兄弟,你打算從潲水車里逃出去?那根本不可能!”

  “大門口的獄卒要檢查潲水車!潲水車從飯堂到大門最少也要幾十息,我們根本就憋不了那么長的時間!”

  鄭天明平靜的說道:“我有辦法!”

  “你看著聾老頭,等他下次去飯堂的時候,我們就行動!”

  鄭天明一邊說,一邊開始動手。

  他從附近挑了一根竹筒,那根竹筒大概有兩指寬。

  他用柴刀快速的砍掉了竹筒兩邊的竹節,那個竹筒變成了一個中空的竹管。

  接著,他取下房梁上的豬皮和繩子。

  他用繩子把豬皮緊緊的捆在竹管的另一頭,眨眼之間,豬皮就捆好了。

  他吹了一口氣,竹管另一頭的豬皮就鼓了起來。

  鄭天明把捆好豬皮的竹管放到了地上,接著,他又拿起了一根竹筒。

  他一邊快速做著相同的動作,一邊解釋:“咱們咬著竹筒的另一頭潛到潲水里,到時候,咱們用嘴吸氣,鼻子呼氣!”

  朱富安瞪大了眼睛,贊道:“鄭老弟,你可真有辦法!”

  “有了這個竹管氣囊,咱們可以在潲水里呆很長時間!別說是幾十息,就是上百息都沒有問題!”

  鄭天明平靜的說道:“老頭倒潲水的時候,潲水桶的回聲很響,潲水桶里應該還有一定的空間!”

  “我們出了大門之后,就可以把頭露出來,潲水桶里的空氣應該足夠我們呼吸!”

  “牛車走出一段距離之后,我們就可以逃離牛車了!”

  朱富安狐疑的看了鄭天明一眼:“鄭兄弟,你可真行!這個辦法,你是怎么想到的?”

  鄭天明笑了笑:“我在海邊的漁村長大,我們去淺海摸珍珠都是這樣搞的!”

  鄭天明心中暗道,這有什么難的,就是一個簡易的氧氣罐!

  6號犯人可是機關大師,做個氧氣罐那還不是小意思!

  聾老頭從飯堂里面走了出來,他把潲水倒進了牛車上的大木桶。

  接著,他把手里的木桶掛到了牛車后面。

  聾老頭擦了擦手,然后從牛車座位旁拿出了兩大包肉食,笑呵呵的朝附近走去。

  鄭天明把竹管氣囊遞給朱富安:“走!”

  兩人叼著竹管氣囊躺進了潲水里。

  大塊的蘿卜、爛菜葉子漂浮在兩人的腦袋上面。

  兩人剛跳進去沒多久,牛車就開始動了。

  老牛拉著潲水車慢慢的朝前走去。

  潲水車走了一會,就停了下來。

  一個守衛拉開潲水車的蓋子朝里面掃了一眼,接著,他大罵了起來。

  “他么的,下次老子可不當夜班了!每次都是我來檢查潲水車!”

  那個守衛朝地上吐了一口濃痰,然后朝聾老頭揮了揮手。

  聾老頭甩了一下鞭子,牛車重新滾動了起來。

  一處小河溝邊。

  朱富安朝鄭天明揮了揮手,“兄弟,咱倆就在這個小河溝先洗洗吧!”

  “這附近很少有人來,一般人都不知道這地方!”

  朱富安脫下外套,先跳進了小河溝。

  鄭天明也脫下外套,跳進了小河溝。

  上一世的時候,鄭天明的身體就很強壯。

  這一世,他的身體仍然很強壯,對付兩三個普通人應該沒有任何問題。

  朱富安看了鄭天明一眼,問道:“鄭老弟,你有什么打算?”

  鄭天明沒有馬上回答朱富安。

  他剛才已經接受了這具身體的很多記憶。

  這個世界有三個強大的帝國,分別是天蘭帝國、土月帝國和大康帝國。

  土月帝國的實力最為強大,天蘭帝國和大康帝國的實力相當。

  三個帝國之間的關系很是微妙。

  土月帝國經常和天蘭帝國開戰,每次土月帝國攻擊天蘭帝國的時候,大康帝國就會出兵攻擊土月帝國,讓土月帝國應接不暇。

  土月帝國每次都是功虧一簣,只得撤兵。

  土月帝國轉道攻擊大康帝國的時候,天蘭帝國也會出兵攻擊土月帝國的防線,土月帝國軍情告急,也只得回撤防守。

  土月帝國偃旗息鼓的時候,天蘭帝國和大康帝國也會發生戰爭。

  三個帝國都養了大量的細作,每個帝國內部都有其他帝國的細作。

  天蘭帝國的校事司、土月帝國的偵緝廠、大康帝國的察德衛是三個帝國最精銳的細作機構。

  三個機構爭斗的非常厲害,每年都有大量的細作死在敵國。

  朱富安奇道:“鄭老弟,還沒想好去哪嗎?”

  鄭天明說道:“朱掌柜,不瞞您說,我孤身一人,沒有什么地方可去!”

  朱富安問道:“鄭老弟,你是哪里人?”

  鄭天明腦海中馬上跳出了校事司給他安排的假身份。

  他隨意的說道:“我是大康帝國北海郡望海縣魚脊村人!”

  “我從小接觸貝類和魚類,因此對美食比較感興趣!后來,我不停的游歷,學習做菜!”

  “我在白云客棧已經做了有一段時間,可是沒想到突然被人抓了起來…再后來,他們把我扔進了監獄!”

  鄭天明輕嘆了一口氣,一臉無奈的表情。

  他看著朱富安道:“朱掌柜,要是您不嫌棄,我愿意追隨與您!”

  朱富安露出滿意的微笑:“好!你的選擇非常正確!”

  “我正打算去巨鼎城,咱們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朱富安拿起岸邊的濕衣服:“走,跟我過河!”

  鄭天明拿著濕衣服跟在朱富安的身后,兩人很快就到了小河的對岸。

  朱富安辨別了一下方向,然后朝附近的山林走去。

  鄭天明低聲問道:“朱大哥,咱們這是去哪?”

  朱富安擺了擺手:“咱們先去附近取點東西!”

  朱富安似乎以前來過這里,他沿著一條蜿蜒的山路快速朝前走去。

  鄭天明緊緊跟在后面。

  幾杯茶的時間,山路旁出現了一座廢棄的山神廟。

  那座山神廟只有兩間破損的瓦房,瓦房的中間有個小院,院子中間種了一棵槐樹。

  朱富安興奮了起來,他拿起一根棍子就在槐樹下面挖了起來。

  一會的功夫,朱富安就從槐樹下面挖出了一個包袱。

  朱富安打開那個包袱,包袱里面放的東西還挺全,有一把鋒利的匕首,還有一把小弩和十幾根鋒利的弩箭。

  包袱的最下面還有幾張通牒和一些碎銀子。

  鄭天明贊道:“朱大哥,你的東西可備的真全!”

  朱富安嘿嘿笑了笑:“去年沒進去的時候,就把東西埋在了這里,沒想到這些東西保存的還挺好!”

  朱富安突然色變道:“誰?”

  鄭天明本能的朝后一看,身后沒有任何人!

  壞了!中計了!

  “嗡!”

  鄭天明只覺得腦袋一疼,接著,他兩眼一黑,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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