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用車的風險較少,而且是新車。
洪濤讓人將劉節扶上大卡車:“這兩臺中統的車子不能丟在這,丟在這里的話,敵人就會從丟失的大卡車上知道我們轉了車。帶著這兩輛中統的車一起走,出了南京后,就將這兩輛車丟棄。”
洪濤的主意是,敵人發現了中統的兩輛車,最先的懷疑就是在停車的周邊搜索找人。那樣的話,也能暫時轉移敵人的視線。
三臺車開了有兩個小時,終于離開了南京。
洪濤拿令將那兩臺中統的車的汽油抽干,轉給大卡車。一則是給大卡車增加燃油,另一方面,是告訴敵人,因這兩輛車的油用光了,所以,劉節等人不得不棄車。
所有的人都上了大卡車,向著鎮江開去。
到達鎮江時,天邊已經有些亮了。
剛好這個時間段碼頭上沒有很多過江車。
洪濤命令所有人都留在車箱上,車箱有帆布,遮掩的嚴嚴實實。
有工作人員過來,洪濤下車給了對方一支煙。
“車上裝的是什么?”那人問。
洪濤說:“病人,聽說江對岸的一個醫生有名,想去那邊看看。”
工作人員一聽病人,馬上停了去看的想法:“什么病?”
“肺上有點問題。”
有點問題?有點問題會過江找名醫?
工作人員馬上想到了會傳染的肺病:“你馬上上車,不要下車,免得傳染給我們。”
洪濤點點頭,退回到了駕駛室。
那個工作人員丟掉了洪濤剛給的香煙,并跑回去洗手了。
一個小時后,大卡車上了江對岸。
這時候,天已經亮了。
洪濤讓司機快速離開江岸,向著揚州方向駛去。
在快到揚州的一個加油站,大卡車加了油。這個加油站是一個軍用加油站,本來是不給洪濤加油的。但是,當洪濤掏出了一本中統的證件后,那個加油站只得低下頭。
在洪濤走后五個小時,南京傳來了協查令。要求各地追查可疑的人。
加油站的負責人將洪濤的事匯報了上去。
馬上有人過來,畫出了洪濤的畫像。
這個畫像被傳回南京中統,被薛之謙看到了。
薛之謙一下子認出,這人就是昨夜坐在自己右邊的那個賭徒…
在洪濤的畫像傳回南京時,曹寧正在小餐館中吃午飯。
昨夜開車回來的路上,曹寧將車子物歸原主,然后坐黃包車回到了家前面的那條街。再從那條街上走回小店。
雖說多走了一里路,但是必須這樣做。
就在曹寧吃飯的時候,東山芳子來了。
她坐在了曹寧的對面,盯著曹寧看著。
“表姐!吃了沒?”曹寧問。
東山芳子嘆息道:“沒胃口。”
“怎么啦?病了?”
“心病!”
聽說是心病,曹寧便不再說話,低頭吃自己的飯。
東山芳子點了一菜一湯:“表弟,表姐日子很難過。”
曹寧吃了一大口飯,抬頭看著東山芳子,嘴里嚼著飯菜,說不出話來。
東山芳子輕聲地說:“表姐的情報線斷了。”
曹寧吞下飯:“情報線?”
“是啊!就是那個譚偉,被我拉了下來。你應該猜到,那段時間我沒有讓你出手,就是他向我提供了情報。”
曹寧明白了:“譚偉死了,所以你的情報線斷了。”
東山芳子嘆口氣:“對啊!”
暗中!東山芳子觀察著曹寧,發現曹寧的表情很自然,他不應該與譚偉的死有關。
這段時間,東山芳子沒有找曹寧,就是在考察曹寧。譚偉不明不白地死去,她總感到有一只黑手在導演這事。
雖說她也在殺譚偉,那是滅口。但是,譚偉不在她控制下死了,死前說了什么?誰殺了他,這都是她不知道的。
不知道才是最可怕的。
但是,她不可能害怕而不去完成自已的任務吧。
沒辦法,東山芳子還是來找曹寧。
曹寧跟著她執行過任務,那任務沒有出事,從這方面說,曹寧還是可以相信的人。
伙計送上來了飯菜,東山芳子吃了起來。
吃了幾口,她端著碗說:“我需要你的幫助。”
曹寧頭都沒抬:“沒問題!”
東山芳子笑了,她猜到了曹寧會這樣說。
“今天晚上去鶯歌歌舞廳。”
說完后,東山芳子讓曹寧先走,她繼續吃飯。
晚上七點半鐘,曹寧來到了鶯歌歌舞廳。進來后,他轉了一圈,就看到了東山芳子。
此時的東山芳子正與一個軍官依偎在一起。
這個軍官,年輕有四十歲左右,上校軍銜。
此刻,他的那雙手,在東山芳子的腿上擦來擦去。而東山芳子則是嘻嘻地笑著。
曹寧看到他們左邊的座位上有一個人站起身去邀請小姐,便快速地坐了過去。
“我們去跳舞吧。”東山芳子對上校說。
上校牽著東山芳子的手,從曹寧的面前走過。
就在擦身而過時,東山芳子的手碰到了曹寧的手。曹寧馬上接到了一個小紙條。
拿到了紙條后,曹寧便握住紙條,放進了口袋中。然后,將紙條放在口袋,手拿了出來,拿出來的手,抓的是一包煙。
曹寧所做的動作很自然,這就是一個伸手入袋拿煙的動作。
拿出了煙后,曹寧又掏出了打火機。
“要抽煙就去后面。”一個女人說。
那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有點氣喘。害怕煙味。
曹寧瞪了那女人一眼,不過還是聽話地離開座位去了后面。直徑去了廁所。
有一格木廁空著,曹寧搶先一步,進入木廁,關上了門。
蹲下后,曹寧看了看左右。那木廁用料很實,沒有縫隙存在,還擔心有人偷看。
曹寧這才拿出那紙條,借著廁所的燈光,看了看上面的內容。
“今晚上我帶人回家,你在十一點進來,用我丈夫的名義捉奸。”
除了這話外,東山芳子還寫了一個地址。
原來,東山芳子在譚偉出事后,離開了那間屋子。在花街租了一套房。
這個情況,軍統都不知道。
曹寧記清楚了地址后,便撕碎了紙條,丟入便池中。不一會,一道水沖來,將那碎紙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