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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再見田中

  那人笑了:“曹寧,別否認了。我們是軍統一處的,奉我們處長的命令,來與你接頭的。”

  “接頭?接什么頭?豬頭?狗頭。”曹寧繼續否認。

  “不用再否認了。你從臨澧出來,是接受了任務,想要潛伏在日本人的身邊。所以,我們是來與你聯系的。”

  曹寧的腦中馬上清楚了。這些人不可能是軍統的人,因為曹寧從臨澧逃出來,根本就沒有接受任務。

  所以,這些人是來試探自己的。而軍統肯定不會來試探。

  只有一種可能,這人是日本人。

  想到這,曹寧明白了,田中十二為什么不與自己接頭,他是懷疑自已。而那次的投名狀行動,也是日本人的試探。

  想到這,曹寧便不再裝了。

  他兩只腳一彈,向后踢去。由于他的身子坐在沙發上,有沙發支撐著身子,所以他的兩腳飛快地踢向了身后。

  身后那個站著的人沒有想到曹寧會突然發難。于是,曹寧的連環腿,兩踢在他的手上頭上。

  拿在手上的手槍被踢掉了,那人被踢到了一邊。

  這時候,曹寧翻過身來,搶到了手槍。

  頂上火后,曹寧將槍頂在了地上的人的頭上。

  “說!你是什么人?”曹寧問。

  “我是軍統…”

  曹寧冷笑道:“我日你奶奶的軍統,害的老子象喪家之犬一樣,現在還盯著老子不放。那好,老子就來殺一個軍統的人玩玩。”

  地上的人:“你殺我?就會遭到追殺。”

  曹寧不屑:“我不殺你,就不遭追殺了?那你來干什么?追殺,來吧,殺你一個夠本,殺兩個就賺一個。小子哎,該你倒霉,我現在就送你上路吧。”

  說完,曹寧扣動了板機。

  但是,槍聲沒有響,只聽到撞針聲。

  “空槍?”曹寧說了一句,又扣了一次板機。

  依然是空響。

  這時,燈一下子亮了。

  燈一亮,曹寧馬上看清了地上躺著的是誰。

  “井上君。”曹寧一時楞住了。

  井上生氣地伸出手:“快拉我一把。”

  曹寧連忙拉了井上起來,嘴里說著:“井上君,你這是唱哪一曲戲?”

  井上指著書桌的方向:“你看那。”

  曹寧回頭一看,發現田中十二正坐在椅子上,手上正拿著電燈的拉線開關。

  曹寧沒有走過去,只是向田中十二點點頭:“原來是田中社長大駕光臨。有失遠迎,罪過罪過。”

  田中十二聽出了曹寧的語氣:“曹寧,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哪敢?”曹寧的樣子,哪象不生氣的樣子?

  田中站起來,走到了曹寧的面前:“我知道你的想法,換作是我,我也會生氣。但是,你想到沒有,換作你是我的話,你會怎么做?”

  曹寧沒有回答。

  田中繼續說:“我是沒有去常熟見你,因為我去見你,就是無意中帶人去殺你。你殺了橫渡俊五…”

  曹寧反駁道:“那是你讓我去殺的?我也不知道那是日本人,我沒有錯。”

  “站在你的立場上,你是沒有錯,但是,站在橫渡家人的立場上,你是不共戴天的仇敵。在他們的心中,你是一個中國人,一個該死的中國人。所以,沒有人能攔住橫渡家的刀與子彈。這種情況下,我與你見面,就是給你帶來危險。”

  聽了這些話,曹寧的臉色好了許多。

  “你不知道,這一個多月,橫渡安排了多少人在我的身邊。他們想通過我找到你。但是,我對外說你已經被井上君殺了,所以,他們找不到理由來逼迫我。”

  井上在邊上,點著頭說:“就是我的身邊,也有不少的人,為此,一個我的中國線人,也遭到了他們的殺害。他們將那人當作了你。”

  “那你們這次來…”

  井上說:“他們做的過份了,為此,大本營方面將橫渡龍二調離了上海,調去了東北。他一調走,他的人走的走,散的散,就再沒有人來盯著社長與我了。”

  曹寧不相信,但是還是髙著放心,松了一口氣。

  田中走過來,拍著曹寧的肩膀說:“你的行蹤都在我的掌握中。不錯,你經過了考察。知道我最擔心的是什么嗎?”

  曹寧不解:“擔心什么?”

  “擔心你是軍統的暗線。所以,通過橫渡的這件事,我們再一次考驗了你。如果你是軍統的暗線的話,在遭到橫渡的追殺與我的拋棄后,你肯定感到任務失敗了,從而與軍統聯系。但是,這一個多月來,你除了生意上的事,沒有再去聯系人。這就說明,你不是軍統。這才使我今天來見你。”

  曹寧暗笑道:“老子本來就是從軍統逃出來的人,哪有可能再去虎口中聯系軍統?”

  三個人坐了下來,田中坐在單人沙發上,曹寧與井上坐在長沙發上。

  曹寧起身,從壁柜中拿過了一瓶紅酒,拿來了三個酒杯。

  接過曹寧遞過來的酒杯,田中看著曹寧:“不生氣了?”

  曹寧將另一個酒杯遞給井上:“生氣,但是聽了你的話,覺得有道理。再說,你是強盜的哥哥…”

  曹寧連忙剎住話,說劉富貴,田中十二肯定不好受。

  果然,田中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悲傷。但是,很快地消失了:“謝謝你還記得十六。”

  井上說:“悼念十六,干一杯。”

  三個人碰了杯,然后喝下了杯中的酒。

  喝了酒后,氣氛好了起來。

  田中十二問:“聽說你被人宰了。”

  曹寧喝了一大口酒:“真他媽的不是東西。還救了他的命,結果,桃子熟了,丟給我一個爛桃子,就將我趕了出來。這人心怎么這么黑?”

  井上坐在曹寧的邊上說:“曹寧君,你太善良了。”

  田中十二搖頭:“不是曹寧善良,而是他不得不交出去。否則的話,人家會對他下黑手的。是要錢還是要命?”

  曹寧的手哆嗦著點上一支煙:“一年能賺五六十萬的利潤,按股份能分享三十多萬。結果,四萬法幣就打發了我,我不甘心啊!”

  井上同情地說:“就是我也替你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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