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焰的遮擋下,布蘭德的嘴角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
“多謝你的火焰,我們有緣再見。”
布蘭德說完,便在溫哲詫異的目光之中與他擦肩而過。
溫哲愣在原地,大腦有些發懵。
這什么啊?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布蘭德的行為確實很沒有禮貌,但溫哲又不能把他怎么樣。
溫哲不清楚布蘭德的現在的實力,更不知道他有著什么樣的底牌,完全不敢輕舉妄動。
雖然說悠米很強,但強中自有強中手,整個符文之地肯定有著比悠米還厲害的生物。
溫哲和卡莎一起扭身,看著布蘭德遠去的身影,心中都覺得莫名其妙。
“算了,不管他了。”
溫哲暫時把布蘭德拋在一邊,不去想他怎么解決火焰和衣服的問題。
“悠米,你去把索伏特帶下來,我們準備出發了。”
“好。”
悠米在溫哲的身體里面點頭,然后鉆了出來,走進了屋子里面。
柔軟的貓腳肉墊踩在臺階上,幾乎沒有發出半點聲響。
很快,悠米就帶著叫嚷的索伏特從樓上走了下來。
來到雄都之后,索伏特又大了一圈,溫哲雖然還能夠抱起來,當時卻有些不太方便。
但溫哲還是只能張開雙臂,把索伏特從馬車門口塞進去。
溫哲和卡莎早就收拾好了行李,把東西放在馬車上。
卡莎和悠米也先后進入了馬車里面,溫哲也在馬車邊上坐好,便駕車出發了。
本來悠米有著更好的回到密銀城的方式,但既然伊澤瑞爾已經租好了馬車,溫哲哪有不用的道理。
而且,現在德瑪西亞內部的事情暫時解決了一部分,溫哲正好趁著這個駕車回密銀城的機會在路上欣賞一下自然風光,好好放松放松。
很快,溫哲便駕著馬車走出了北城門,來到了他剛剛戰斗過的地方。
這里已經沒有了法師們的蹤跡,嘉文四世的衛隊辦事效率相當不錯。
只是,那些碎裂的大塊巖土還阻擋在路中間,溫哲不得不從旁邊平坦的地方繞過去。
花費了接近一分鐘的時間繞過巖土廢墟,溫哲駕著馬車重新回到了平坦的大道上。
預計一天半之后,溫哲就能夠回到密銀城了。
弗雷爾卓德,北部。
經過連夜的跋涉之后,瓦日尼和塞拉斯還有一名凜冬之爪部族的老兵已經來到了“奧恩的半座山”下。
在奔波的旅途中,他們遭遇了好幾次暴風雪,穿過兩條冰河,在兩條河流中間遇上了北極熊群,最后總算是抵達了目的地。
“這里就是奧恩的半座山了,你們快上去吧,我在下面等著你們。三天之后,要是你們還沒有下來,我就回去了。”
老兵對瓦日尼和塞拉斯說著,表情之中充滿了畏懼的神色,趕緊從隨身攜帶的背包里面拿出了一頂帳篷,找了一個避風的角落把它放好。
在老兵安放帳篷的時候,瓦日尼和塞拉斯已經朝著奧恩的半座山前進。
塞拉斯和瓦日尼的身上都披著厚厚的毛皮,這些毛茸茸的皮囊來自披毛犀,一種兇狠的草食動物。
盡管瓦日尼精通海洋魔法,也掌握了一些冰雪魔法的門道,能夠用法力化解冰雪,但他們還是選擇使用毛皮保暖。
既然有輕便的原始物資可以使用,為什么還要把魔法浪費在這個地方呢。
“塞拉斯,堅持住。”
瓦日尼有些艱難地跨上一個陡峭的臺階,回頭向著身后的塞拉斯伸出了一只手。
一連過了這么多天,塞拉斯的斗志還是無比消沉,絲毫沒有振作的跡象。
大概或許真的要等到鎖鏈修復的時候,他才會重新充滿活力。
塞拉斯有些麻木地伸出了自己的手,握住瓦日尼布滿紋路的冰涼手掌上。
盡管全身上下都被毛皮包裹著,但他們的手卻沒有半點武裝。
借著瓦日尼手腕的拉力,塞拉斯另一只手按住冰雪,腳步用力,登上了瓦日尼所在的階梯。
“呼。”
瓦日尼回頭看了塞拉斯一眼,重重出了一口氣。
塞拉斯面無表情,他只在意背在背上的鎖鏈碎片。
兩人繼續向著山上走。
在越過了之前那一個陡峭的階梯之后,接下來的路變得平緩了許多。
奧恩的半座山低矮,坡度漸漸趨于平緩。
但這里卻被更加深厚的冰雪覆蓋。
塞拉斯和瓦日尼的腳步都踩進雪中,雪沒過了他們的膝蓋,并且繼續往上。
瓦日尼不得不運轉法力,使用體內的魔法將腳下的冰雪消融,為自己和塞拉斯開辟出一條輕松的道路。
山體漸漸縮小的坡度似乎是在告訴兩人,山頂會是一片平地。
終于,瓦日尼看見了山頂,那里屹立著破碎的城墻。
上面應該就是所謂的爐鄉了。
“噠。”
瓦日尼走在近乎于平地的山坡上,一腳踩中一個堅硬的東西。
瓦日尼低頭一看,那是一塊石磚。
瓦日尼只看了這塊殘破的石磚一眼,便繼續向前走自己的路。
爐鄉,已經近在眼前。
德瑪西亞,德瑪西亞雄都,黎明城堡。
嘉文四世日常在偏殿當中處理國家大事。
今天法師入侵的事情,他已經從趙信那里知曉了。
現在,趙信正在嘉文的偏殿當中,緹亞娜元帥和搜魔人兵團長痘不在這里。
搜魔人兵團長不在雄都,哪怕嘉文想要召見他也做不到。
但緹亞娜在雄都,只是嘉文不愿意召見她。
此刻,趙信就站在嘉文的旁邊,等候著他的命令。
嘉文在房間當中來回踱步,像鐘擺那樣緩慢且富有節奏感,和趙信的心跳一個頻率。
不過,趙信的心跳越來越快,而嘉文的腳步卻是漸漸慢了下來。
“叔父,你覺得這些法師應該怎么處理?”
趙信低頭,沒有應答。
無論嘉文決定把這群法師怎樣,趙信都不能有半點異議。
因為,他是臣。
“你覺得,我應該做父皇沒有做到的那些事情嗎?”
嘉文站定,兩眼看著趙信。
似乎是感受到了嘉文的目光,趙信把頭埋得更低了。
“叔父,幫我殺一個人。”
嘉文再次說道。
趙信心中松了一口氣,大聲道:“是。”
殺人,意味著戰斗,這是他最擅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