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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幽禁李君毅

  在顧郡城內,一位儒生大步沖進城主府,下人看來是城內有名的正學先生,紛紛不敢阻攔,任由他進去了,只是在想,什么事情會讓一向儒雅隨和的正學先生如此溫怒?

  “胡城主!你怎可如此糊涂啊!”正學先生一臉悲憤看著胡章。

  胡章正在堂內淋茶壺,栽培茶寶,剛端起熱茶,就看見正學先生帶著怒氣沖了進來。

  他自然知道正學先生是為何而來,因為他回到府中,就將李君毅客客氣氣請進客房了,派人在外面守著,不讓他出去一步。

  只不過沒想到正學先生風聲收到得這么快,并且這么重視,立馬就來了。

  “正學先生,有話慢慢說,先喝一口熱茶,歇口氣!”

  胡章裝作什么都不知道,將茶杯遞給正學先生。

  只見正學先生接過茶杯,猛的摔在地上,雙手撐著大腿,看起來十分累,即便氣喘吁吁,也不忘用手指著胡章大罵道:“胡城主,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有心思喝茶!”

  “我怎么了?”胡章反問道。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你是不是讓人把李君毅關押起來了!”

  “你怎么可以恩將仇報啊!他可是幫了你大忙啊!”

  胡章佯怒道:“正學先生,何出此言?我只不過將軍師請進去休息而已,還派人時刻保護他,怎么可以說我是恩將仇報?”

  “你哪里是保護,你分明就是囚禁!”正學先生指著胡章的鼻子大罵著。

  “那你說,這李君毅是什么來歷!”胡章真的怒了!

  “今日我被京都大營的人叫了過去,暗示我涉嫌通敵,并且原因就是出自李君毅云陣!”

  “在上面對這件事情沒有定奪下來時,我是不會放他出來的!”

  看到胡章勃然大怒,正學先生也是瞪大眼睛,十分不敢相信,怎么好端端的,就被說是通敵了呢?

  “京都大營的人當真這么說?因為云陣?”正學先生不敢相信再次問道。

  胡章堅定回答道:“沒錯,因為連拔敵軍三座營寨,被認為是通敵,和敵軍演戲來著!”

  “唉,天亡京都!天亡京都啊!”

  正學先生慘然跑到院子里坐在階梯上望天嘆息流淚道:“諾大的一個京都,竟然沒有一個人才!連云陣也不識得!”

  “正學先生,是你嗎?”

  正學先生聽到對面房間內,傳來李君毅的聲音,踉蹌跑過去,卻被門口的侍衛攔截下來,只能隔著門和李君毅交談。

  “李兄!你還好嗎?都是我不好,我勸你為京都效力,想讓你施展宏圖之志,早點結束天下的紛爭,沒想到卻是害了你啊!”正學先生自責說著。

  “我沒事,只是暫時被關了起來,再說了天下紛擾,終歸要有人流血的,如果那個人是我,也無妨!”

  屋內傳來李君毅豁達的聲音。

  “正學先生,你先回去吧,有通知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的!”

  胡章見正學先生受刺激頗大,對著下人使了個眼色,讓他們帶著正學先生離開。

  接著又對屋內的李君毅說道:“軍師,暫時委屈你了,你需要什么,給下人通知一聲即可,會馬上給你送過來的!”

  “多謝胡城主,李某在里面還呆的習慣。”

  胡章點點頭,若不是上面態度不明,他可是不愿意對待得罪這么一個人才。

  用顧郡的殘兵敗將,連拔敵軍三座營寨,這樣的人,想想都覺得可怕。

  當今之計,只能看上面怎么說,暫時把李君毅幽禁起來,卻也不敢太過緊逼。

  李君毅坐在屋子里,不禁想到了前幾日與正學先生的談話。

  正學先生問李君毅,你所關心的究竟是國姓還是國民?

  天下紛爭,苦的終究是百姓。

  在京都王劉冶的統治下,京都人民生活得安居樂業,國泰民安,京都依舊是京都,只是換了一個主人而已!

  又說到了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若京都王劉冶是圣明的君主,能夠幫助他一統天下,結束這場紛爭,就是對天下百姓最大的幫助。

  “情深言淺,我也不用說太多,相信你能明白我的意思。”這是正學先生對李君毅說的最后一句話。

  李君毅想了整整一夜,最后才答應正學先生,愿意呆在京都,不過不想直接投靠劉冶,就在顧郡辦事。

  這么一說胡章自然極為高興,當即把李君毅拜為軍事,于是有了之后顧郡連克三營的戰績。

  李君毅之所以這么做,是因為心中始終還是有隔閡的。

  從他出生那一刻起,落地在涂國的土地,吃的是涂國的米飯,讀的是涂國的書。

  李君毅自認為沒有什么優點,身為一個文人,手無縛雞之力,在國家動蕩的時候,唯有忠孝能提在手!

  如今突然讓他效力于一個被世人罵為亂臣賊子的人,即便正學先生說的那番道理他都懂,終究有些不適應。

  李君毅看著桌上涂北山送的油紙傘,不禁苦笑一聲:“短短兩月,李某就違背了當日豪言,走上了背離正統的道路,即便這是為了天下百姓,李某也自認為不恥!”

  “不知北山兄如何了?是否已經在天下一角,開始掀起風起云涌了?”李君毅喃喃道。

  “只怕再見時,已是對手!”李君毅苦笑著。

  腦海中不斷回憶起與涂北山相逢的畫面,雖然短短兩天的接觸時間,不過兩人都納對方為知己,因為兩人都有著同樣的抱負,那就是重拾舊山河!

  李君毅又想起當日居小筑,看雨幕,與涂北山暢談天下大事,那是何等暢快!

  涂北山對李君毅的重視與欣賞,讓李君毅千里迢迢,跑到北境,卻不被王碩賞識的寒心得到了慰籍。

  “我叫北山,日后有事通知一聲便可。為兄臺赴湯蹈火可不是隨便說的!”

  李君毅對涂北山說的話還記憶猶新!

  “相逢陌路,卻道殊途!”李君毅嘆息一聲。

  兩日后,京都門口一個仆人駕著一輛馬車,在城門處停了下來。

  仆人不是一般的仆人,穿戴整齊,都是綢緞。

  馬車的車身都是精木打造,上面還有花紋。

  按理說,這樣的馬車,車主應該是京城顯貴,此刻依舊被攔截了下來。

  “連我的車都要攔嗎?”

  車間的簾席被人掀開一角,一塊令牌遞了出去。

  守城士兵接過一看,連忙抱拳恭敬道:“小的無意沖撞大學士,只是這幾日京都查得嚴,請勿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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