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州城內,顧少江當晚舉辦了慶功宴,慶祝此次際州脫險。
涂北山作為最大的功臣也被宴請到會上,位上賓。
禮樂響起,鶯歌燕舞,殿內中央,舞女身姿妙嫚,緩緩起舞。
涂北山換了一身長衫,坐在側位,而顧少江身居主位,再往下便是一些其他的武將,內臣文官等。
宴會剛開始,涂北山便看見妖巫夜月走了進來。
賓客中立馬便有人向他打招呼,看起來很是熟絡:“夜哥,什么時候也對我施展一次幻術,我想體驗春宵一刻的快樂!”
夜月沒有理會那人,而是深深看了一眼涂北山,便徑直走到了顧少江的右側席坐下。
顧少江考慮到柳青庭和涂北山的關系,特意將兩人安排到一起。
有舞女為樂,眾人喝著酒相互交談,十分閑暇。
“北山,為何你會提起我的名字?”雖說涂北山已經解釋過如何讓洛陽君退兵了,不過柳青庭對涂北山提到自己壽辰,還是有些好奇,便多問了一句。
涂北山看著中央翩翩起舞的侍女目不轉睛道:“此事之后,你在際州的消息必定會傳開,若是有幸存下來的柳軍,或是其他仰慕你的人,定會前來投奔你。你的勢力壯大起來,顧少江必定重看你。”
涂北山耐心對著柳青庭解釋,卻引來角落的一聲嘀咕。
“哼,和別人說話都不眨眼,一副色瞇瞇的樣子!”
說話人正是楊慕,此時楊慕正氣呼呼看著涂北山。
“平日里裝出一副高冷的樣子,如今看到這么多女子齊齊跳舞,眼睛都不眨了吧?”
顧少江舉辦宴會,自然帶著顧俊,而楊慕作為顧俊的侍女,自然要在一旁照顧他。
“慕慕你認識他?”旁邊一名丫鬟,站在大柱旁邊小心翼翼說道:“聽說此次不費一兵一卒讓敵軍退去,就是靠的這個人!”
那丫鬟看著涂北山俊朗的側臉失神道:“人又如此好看,還如此有才華,不是我等能夠接近的!”
“說不定哪天總管就把我們許配給雜役或者后廚的老男人了!”丫鬟有些傷心說著。
楊慕根本沒有聽到丫鬟在說著什么,而是呆呆望著涂北山,好久才嘆口氣。
而柳青庭聽到涂北山的解釋,十分感動,一臉動容看著涂北山。
涂北山仍未搖頭,果真如同楊慕所說的,看到有著誘人曲線的舞女,眼睛都不眨了。
柳青庭意味深長笑了笑,湊到涂北山耳邊,用著微弱的聲音:“這些都是下人,若是你喜歡,今夜都可以送到你房間,讓你享齊人之福。”
柳青庭說完,涂北山這才轉頭一臉無語看著柳青庭:“我是那樣的人嗎?”
柳青庭瞪大眼睛,有所頓悟:“君子拘于禮!”
“我讓她們排好隊,一個一個來!”
柳青庭很好奇涂北山在自己的調侃下,會做出什么樣的反應,只見涂北山又瞥了多姿曼麗的舞女們一眼,對著柳青庭認真道:“她們都只是下人嗎?”
“應該是…”柳青庭想了一下問道:“怎么了?北山你發現了什么嗎?”
“不確定…”涂北山看向舞女其中一位女子。
那女子明明沒有看向這邊,涂北山始終就覺得她在窺視著自己。對方只是舔了舔嘴唇,涂北山就覺得一舉一動都在勾引著自己原始的欲望,讓自己想要在大庭廣眾之下,有著失禮的沖動!
感受到小腹不斷上升的邪火,涂北山深吸一口氣,一股冰涼的感覺流遍全身,這才好些下來。
終于等到顧少江拍了拍手,準備要談正事了,舞女們才停止了跳舞,退了出去。
這次那女子看了涂北山一眼,雙眸含有無限春水,讓涂北山口干舌燥,立刻飲下一杯酒。
“北山,當日你我立下承諾,我送你一城,你分我一半禮,可還記得?”顧少江看向涂北山說道。
顧少江一開口,眾人紛紛看向這位打敗洛陽君的男子。
“記得。”涂北山點點頭。
“今日若不是你,我際州必將陷入此戰,我看那約定就解除了吧。”顧少江大方說著。
這個約定,有些雞肋,畢竟顧少江不可能真的去要那些離際州很遠的城池和俘虜,倒不如用來還人情,還顯得自己大度。
涂北山卻是如釋重負:“多謝!”這個約定在他看來,有些束手束腳,如今顧少江主動開口,自然是十分開心。
“如此之外你還想要什么?兵馬或是糧草?”顧少江大手一揮,看著涂北山問道:“聽說你項城如今只剩兩千人了,還不如我手下一個兵營多。”
“我倒是想要顧元帥把整個際州送給我,讓我逐鹿天下!”涂北山笑著說。
滿座賓客聽到這話,紛紛倒吸冷氣,沒想到這人如此膽大,敢當著顧少江說這話。
涂北山聽到周圍吸氣的聲音,又笑著說道:“剛才只是笑談,倒真有一事想要和顧元帥商量。”
顧少江本就清楚了涂北山不羈的性格,對先前那話沒在意,聽到涂北山后續才開口:“何事?”
“我想要與際州打一次假戰!”
“假戰?”顧少江不解:“打假戰干嘛?”
涂北山笑道:“自有我的用處,只是希望顧元帥能夠配合我演一出戲,若是不愿意也無妨。”
“自然是可以。”先前已經夸下口了,沒想到涂北山不要兵馬糧草,反要自己演一出戲,顧少江立馬就答應了。
“多謝!”涂北山心里有項城的發展已經有了計劃了。
涂北山的事情解決完后,顧少江又同其他賓客談了一些其他的事情,不過都是一些際州內的管理問題,涂北山也沒有性質聽,腦海中一直浮現剛才那名女子的身影。
“今夜就到這里吧。”興致已盡,顧少江才開口。
“今夜天色已晚,不如暫住一晚?”顧少江看向涂北山。
“如此甚好!”涂北山點點頭。這幾天的奔波,著實有些勞累。
不知為何,顧少江特意點了楊慕領著涂北山去客房。
楊慕一言不發,穿過一片假山后,來到一排排典雅的客房前,推開了一扇門:“公子請。”
見楊慕如此拘束,涂北山開口道:“楊慕姑娘,你我有過幾面之緣,不必如此拘束。”
“幾面之緣,公子與我相視的時間怕是沒有今夜那些姿色誘人的舞女多。”楊慕幽幽道:“公子可是盯著別人眼睛都不眨一下。”
“別人退下后,還依依不舍的樣子,真是令人嘆道公子多情。”
“楊慕姑娘誤會我了。”涂北山不由想到那名女子的舉動,有些懷疑。
“哪里誤會了?”
夜色下,欄桿旁,楊慕咬著嘴唇看著涂北山,希望涂北山能夠解釋一下也好。
涂北山卻是深深嘆口氣,沒有回答,這種事情在他看來,說給楊慕聽,她也不會明白。
楊慕看到涂北山遲遲不開口,心里就當做涂北山默認了。進了屋,將燭火給涂北山點上:“若是公子喜歡的話,我可以替公子打聽一下。”
進了屋,涂北山便感到困意,想要打發楊慕,索性道:“那就多謝姑娘。”
楊慕一聲不吭退了出去,用力將門關上,發出聲響,又用力跺了跺腳。
“你怎么回事!竟然敢驚擾貴客!”
恰好領著下人巡邏的內務總管看到這一幕,嚇得手里的燈籠都拿不穩,沖到楊慕面前呵斥。他可以知道這里面住的是誰,就算是他也得罪不起啊!
“小的知錯了…”楊慕低著頭,勾著手指小聲道。
她也明白自己過火了,卻不知道為什么就敢對涂北山發火,明明是那么一個可怕的人呢…
“哼,我看你是想挨打了!”總管大喝一聲,揚起手掌,又恐驚擾到涂北山,湊到窗前瞇了瞇里面的情況。
“沒事,不要怪罪她。”
屋子里傳來疲憊的聲音。
聽到這話,內務總管也不好再怪罪楊慕,當下惡狠狠的盯了楊慕一眼,便帶著下人離開了。
聽到涂北山為自己說話,楊慕只覺得滿心歡喜,還回頭看了看涂北山居住的那間屋。
而涂北山這么做,只是不想被驚擾,從率軍出城伏擊在蘆葦灘涂到如今,可是沒有休息過,如今只是想要好好睡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