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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五章 新世界的舊怨

  求你,別傷害我兒子!”

  這句話,正是七七心中的愧疚。

  她以為自己見到的是一位在網絡上一擲千金的大姐,沒想到自己招來的竟然是一顆雷。

  在網絡上約定好見面時間以后,七七是千不該萬不該將見面地點約在自己家。這種本該是閨蜜之間的把酒言歡痛罵負心漢,瞬間變成了十幾名大漢破門而入…

  七七害怕了,目光就沒離開過那個持槍者用手槍頂住頭顱的兒子,直到高跟鞋的聲音從樓道一直響到屋內,有人還順手關上了房門。

  “你是…”

  她不是不能喊,是真的不希望自己一張嘴呼救,那個已經失去父親愛護的小家伙就會立刻離開這個世界,所以,七七只能任由人家擺布。

  “我和你有共同的仇人,你約我來的,忘了么?”

  “大姐?”

  那么自然的喊出這個稱呼后,厲家二小姐臉上浮現的是嘲諷的笑,她在嘲笑這個世界上的一切關系。不是說用錢買不到感情么?那怎么自己才花了這么點錢就成了一名主播的大姐?不是說金錢不是萬能的么?為什么買了一個慈善家的身份就可以輕易獲取別人的信任?

  “放心,你聽我的,我就不會傷害你,還有你兒子。”

  七七看著眼前的女人,一臉茫然失措,她根本搞不清厄運為何會突然落到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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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著這個包,包里有竊聽裝置,你所說的每一句話我們都能聽到,然后,將陳達約出來,浪費他大概十分鐘左右的時間就可以了。”

  為了救孩子,七七只能照做,為了讓蒜頭不受到任何傷害,更為了那恐懼之下連求救都不知道應該與否的目光有所回應,她只能看著自己兒子說了一句:“等著媽,媽馬上就回來。”

  然而悠悠轉醒的陳達對這一切卻渾然不知道,正在一輛高速行駛于公路上的面包車里。

  “完了,這回完了,艸!”

  喊叫聲傳了過來,但陳達率先感覺到的是頭部的刺痛,那種疼就跟腦袋上起了一個包以后又被人打破所造成的神經跳躍性疼痛一樣。

  咣當。

  這臺車不知道開到了什么位置造成了全車體的顛簸,尚未完全醒過來的陳達順著車體晃動用后腦勺直接撞在了座椅靠背上。按理說,平時這么撞一下還真不怎么疼,可他不同,后腦擰著勁兒那么疼,一下就清醒了…

  倒吸了一口冷氣后,陳達緊閉著雙眼彎腰去捂后腦勺,通過彎腰的動作造成胸口的束縛感來看應該系著安全帶。

  “醒了?你沒事吧?”

  車被停在了馬路邊,陳達耳邊聽見的是一個女人的說話聲:“唉,你先睜開眼睛看看我,認識我是誰么?”

  陳達順著話音抬起了頭,勉強睜開雙眼,依稀從刺眼光芒中看到了這個女人。從穿著上來看,她是那種到了一定歲數還不穩重的類型,起碼在老陳的印象里很少有三十多歲的女人還穿著小太妹那一身衣服,但,這個女人就是如此,身上的皮衣和骷髏怎么看都跟剛從夜店出來似得。還有,這女的似乎不太在乎自己記不記得她是誰,根本沒有探過身體來仔細查看自己的傷,陳達琢磨著后腦勺這么疼一定是受傷了,那,她為什么還問類似的話呢?

  “靠,你是不是真失憶了?”

  那個女人對著陳達豎起了一根中指,隨后一把抓住老陳的衣領,令其面相自己說道:“泡老娘的時候我就告訴過你,在我這沒有分手,只有喪偶,你想好了再脫褲子!今天,你要是想用花花腸子甩了我,信不信我把你干的事全抖落出去?”

  全抖落出去?

  陳達都沒想起來自己是誰,怎么可能知道這個女人所說的全抖落出去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問了一嘴:“你…”

  那女的巴掌立起來了,陳達一皺眉,下意識的伸手往上擋,可這個女人始終沒有把手落下,嘆了口氣說道:“算了,我認了。”

  她嘆息完回過頭說道:“你叫嚴炳寬,是我男人,我們是在酒吧認識的。”

  “你呢,是個搞詐騙的,我也就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了…”

  “咱們結婚了?”陳達問了一句。

  那個女人突然扭過臉很嚴厲的說道:“睡了行不行?”

  她仿佛在陳達的目光里看出了質疑,一把抓起陳達的手放在了自己胸口:“我騙你個失憶的有意思?”

  陳達能感覺出這個女人的動作好不做作,更沒有半點猶豫,從正常人的思維來理解,應該是和自己有關系的女人,可要是從這個女人的打扮上來說,假如她有過特殊職業的從業經驗,那么這個行為就不算什么。

  很久,她才松開陳達的手繼續說道:“咱們倆在梁城辦事的時候失手了,讓人堵在了屋里,你錯手把人弄死了,現在在跑路。”

  “跑路,開車?”

  “廢話,要不還走著?”

  陳達的意思是,跑路要是選擇開車,不等著被警察抓呢么?沒想到這個女人還真的是一點防范意識都沒有。

  老陳伸斷了她的話問道:“跟我說說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哪知道是怎么回事!”

  這個女人突然暴起,如同炸雷一樣形容道:“大晚上你給我打電話說出事了,我趕到地方就發現有個男的死在了屋門口,你趴在地上手上還拎了把刀,說人家都知道了。加上之前的一段時間咱們正研究搞錢,我就琢磨可能是雷炸了把你堵屋里了,趕緊帶著你跑唄。誰知道,這一路上你醒了好幾回,每一次都不認識我是誰,上次更嚴重,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沒回隔幾分鐘就又睡了過去了…”

  門口趴著一個男的,自己后腦海受了傷,那應該是被堵屋里后想要奪門而出時候被人追上用鈍器擊打了頭部,而自己反身用刀刺入了那人腹部:“他手里拿東西沒有?”

  “搟面杖。”

  對上了。

  應該是自己和對方發生了爭執,進入廚房拿武器被對方堵住,爭斗過程中選擇了逃跑,先一步出門,卻被追上在門口挨了一下。

  “這兩天我一直關注著網上的新聞,你說發生了這么大的事,網上怎么一點消息都沒有呢?”

  面對那個女人的問題,陳達坐在車里回應:“警察應該是只在完結一件案子或者是實在缺少線索的情況下才會向社會通報,前者是為了匯報案情安撫老百姓民心,后者是尋求幫助想盡快破案。”

  “不對啊,你怎么失憶了幾天對警察這么了解了?”

  一個問題,把陳達給問愣了,自己是個詐騙犯,為什么會對警察的行為如此了然于胸?難道,真的是最了解你的人是你的敵人這句話起了作用?

  “咱們逃出來幾天了?”

  “兩天兩宿,過了今天晚上就是三宿兩天。”

  對于無法回答的問題,陳達始終選擇去詢問更多的信息:“那應該是已經出了警察的包圍圈,一般來說這種案件警方都會以市為地域單位進行調查,兩天,夠出省了都。”

  “現在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

  “去哪啊,你一個老爺們總不能讓我拿主意吧。”

  陳達看了一眼四周:“這是在哪?”

  “不知道,江海邊上的國道吧。”

  “咱們從哪跑出來的?”

  “臨市。”

  “從臨市跑到了江海?從北方邊境到了進關的腹地?”

  她一瞪眼睛:“那不然呢?我連手機都扔了,一路上還凈是告訴,能認清哪是哪就不錯了,還能帶著你出境啊?”

  陳達長吁了一口氣,慢慢的,看著夜色說道:“先進江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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