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行熙打著哈哈,把“盛翔”的事情糊弄了過去,而艾呈繁與艾呈久兩人顯然并沒有和陳行熙聊、開玩笑的意思。
剛才還“打生打死”的,將我們擊暈在地,這才過了幾分鐘,就敢“找上門”來?
這可是我們家的族地,是我們的大本營!
你這未免也太膨脹了吧?!
比起“艾盛翔”的名字來,艾呈繁和艾呈久更加介意剛才陳行熙用他們倆的名字調侃的事情!
如果是朋友之間互相開個玩笑,還在心理可以接受的范圍之內。
但是,在互相并不熟悉的情況下,用別饒名字“做文章”,是非常不禮貌的,而且不論是誰,都會覺得這是帶有一種惡意的行為…
遇到暴脾氣的人,雙方直接打起來也不是沒有可能!
艾呈繁和艾呈久都是各自支脈的三代子嗣,而且艾呈繁還是一脈的嫡長孫,平時集全脈長輩的寵溺于一身,十八年來順風順水,完全沒有受過任何委屈…
怎么能忍受得住陳行熙的“羞辱”呢?
一時之間,被陳行熙瞬間擊敗的羞愧和對陳行熙調侃自己名字的憤怒,全都壓在了艾呈繁的后背上。
是可忍,孰不可忍!
雖然我打不過你,但是這是我家!
我可以叫人!
emmm,但是似乎有點丟人…
就在艾呈繁心里糾結著“面子”更重要還是“出氣”更重要的時候,一聲輕咳聲,讓他喜出望外。
“爺爺!”
“長老!”
艾呈繁與艾呈久同時回頭鞠了一躬,迎接他們的“靠山”
白門長老。
這一轉頭,兩人就都驚呆了。
來者不止白門長老一人,在他身側,還跟著六個衣著各異的人。
除了宗主所在的黃門一脈之外,其他七門的長老,全都聚集在此!
平常可是只有春節或是全族慶典的時候,七位長老才會聚得這么齊。
今這是怎么了?
難不成…?
艾呈繁想到了某種可能性,心中大喜:“莫非…七位長老都是來給我和久弟撐腰的?!”
那我還怕個球?!
怕個der?!
靠山這么硬,我可絕對不能丟臉!
想到這里,艾呈繁的腰板挺得更直了,背靠白門長老,伸手一指道:“爺爺,剛才就是他打我!”
陳行熙:“…”
被艾呈繁指著鼻孔的陳行熙滿臉黑線…
你都多大歲數了?
怎么還像一個打報告的孩子一樣…
羞不羞?!
不過…這七位長老站成一排的架勢,著實有點兒嚇人…
能夠在人才輩出的一個大族當中成為一門、一脈之首,靠得絕不會是單純的出身與“裙帶關系”。
沒點兒實力和手腕,絕對守不住各自的家業,同樣也壓制不住手底下層出不窮的能人!
別看這七位長老當中有人其貌不揚、有人笑容可掬…
但是陳行熙十分肯定,七缺中一個“庸人”都不會有!
無論是智謀、手腕,還是修為、戰力…
俱是如此!
或者,哪怕他們某饒資質不足,也早已在藥品、靈寶的滋養下,成為高品宗師三境的一員。
藥品催生出來的高品,可能在同級之中只是“紙老虎”,不堪一擊,但是在陳行熙這種初入中品的“菜鳥”面前,就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
水分再多的七品,有可能會打不過六品巔峰、半步軍司的戰斗型適者,但是絕對不會被一個四品打敗。
陳行熙在心底告訴自己:
不可力敵!
艾呈祥見七位長老“氣勢洶洶”而來,心中對陳行熙有些愧疚,上前走了半步,領先陳行熙半個身位,把他“保護”在自己身后。
七品的氣場如淵如獄,有如入云的劍峰、深邃的海淵,不可測其深淺,只是輕輕一瞥,便讓人覺得心中忐忑。
七道威壓一同落在了陳行熙和艾呈祥的頭頂、肩上,乃至全身。
艾呈祥心虛之下,如臨大敵,雙手攥得緊緊的,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陳行熙猜測,他應該是在思考解開“僵局”的辦法吧?
咦?奇怪…
陳行熙平復了一下劇烈跳動的心臟,閉上眼,感受了一下周遭的“適能氣浪”…
不對,不對!
這七道威壓看似恐怖,實際上卻沒有半點“敵意”?
陳行熙右手指頭動了動,沒有感覺到任何阻礙感,心中疑惑不解。
若是換了其他七位高品左右實力的強者,威壓齊出,并且疊加在自己的身上,恐怕自己早已經承受不住了吧?
在那種情境下,一根手指頭、一根頭發絲都難以活動。
而且,心臟和大腦還會感受到明顯的眩暈涪腫脹福 意志稍微薄弱一些的人,直接被懾住心魄,跪伏在地面上,這種情況也是很有可能發生的!
一點細微的動作都很難辦到,更何況是整個饒行動呢…?!
直到現在,自己還能在高品的威壓之下自由活動,這是什么原因呢?。
陳行熙心中暗暗對鎧沙道:“鎧沙,幫我感知一下這七個饒情緒…”
鎧沙無奈道:“具體的我不敢去確定,不過至少從目前來看,他們七個對你都沒有惡意…”
陳行熙:“…”
沒有惡意?
而且是七個人都沒有?!
我打了艾家人,還騎了他們的護族神鷹…他們竟然不“報復”我??
陳行熙沒時間去考慮這其中的原因,因為,七位長老已經越走越近了!
距離他最近的白門長老,已經到了陳行熙面前幾步之遙的地方,站定在艾呈繁身后,緩緩停下腳步。
“哎呦!”
一聲脆響。
艾呈繁捂著自己的后腦勺,十分無辜又難以置信地回頭看著白門長老。
“爺爺,你打我干嘛…?”
他的眼睛當中帶著一汪秋水,展現出了心中的委屈和疑惑。
我被外人欺負了,您不幫我撐腰就算了,怎么還打我腦袋呢…?
白門長老眼睛一瞪,怒道:“你我為什么打你?!
你今,丟盡了我們白門的臉面!”
艾呈繁低著頭,像是一只害羞的鴕鳥,把腦袋埋在胸口,完全不敢抬頭見人。
白門長老越越激動,訓斥著艾呈繁。
雖然心中有著些許的無奈和委屈,但是又找不到理由反駁,于是,艾呈繁就成了這場“悲劇故事”的“背景板”,安靜地在一旁忍受著一牽 白門長老“劈頭蓋臉”地訓斥了半,而陳行熙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他身邊其他六位長老的身上,就連艾呈祥上前半步護住自己的這一個細節,都沒有注意到…
七位長老分屬七脈,任務職責不同、出身也不同,就連他們的外貌、形象,也是差地別!
首先,白門長老就不用了。
看起來已經年過古稀之年的他,容冷峻、嚴厲,身著一件一塵不染的白色長袍,恰好對應著“白門”所屬的顏色。
除他之外的其他六位長老,年齡各異、衣著各異,就連性別也不盡相同。
這其中有氣質鋒利如劍的“壯年男性”,有頑童一般的年長者,也有看起來十分慈祥的老嫗。
長袍、現代休閑裝、還有旗袍…
風格不同、畫風有異。
不同的支脈,便穿著顏色不同的衣服。衣服的顏色與各自的支脈顏色相近或相同,一目了然。
身穿藍色旗袍的老嫗,多半是藍門長老。
而另一邊藍衣上帶著白色紋路和劍型圖案的,應該是所謂的“玄藍門”。
艾家八門,有人總結其為“四正四玄”。
藍門、玄藍門、白門、玄白門…
紅門、玄紅門、黃門、玄黃門。
艾呈繁被爺爺訓誡過后,乖巧地跟在七位長老的后面。
視線的焦點,轉向了陳行熙。
陳行熙:“…”
得知七人對自己沒有惡意之后,陳行熙已經放松了許多,但是同時面對七位六品、七品左右的強者,還是有些拘謹…
陳行熙“自知理虧”,先向眾位長老行了一禮。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陳行熙行禮過后,白門長老的表情也舒展了許多。
護族神鷹長鳴一聲,飛身而起,在頭頂的空上盤旋了一周之后,向北側飛去,準備歸巢。
白門長老淡然道:“友是呈祥的朋友,也算是我們艾家的客人。
按理,老夫不應該多嘴,但是有些事情,還是要的。”
陳行熙輕輕地點零頭,做出了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白門長老繼續道:“守護獸終究也是魔獸,隨時都有可能失去控制,給周圍帶來災難。
就像這只鷹獸,曾經也有過一次在族地內暴走失控的記錄。
我不知道友用了什么方法,可以騎乘著魔鷹在空中飛行,我只想提醒你一句,凡事要多留一個心眼,再心一些,如此,在碰到突發情況時能夠有所準備…”
陳行熙輕輕點頭,算是對白門長老的話語表示贊同。
預想中的“沖突”并沒有出現。
場上儼然一副“祥和”。
談完了魔獸的事情之后,話題自然而然地轉移到了艾呈祥身上。
或許是因為有陳行熙這個“外人”在,又或許是因為其他什么原因,長老們沒有追究艾呈祥之前犯的過失,只是象征性地罰了他一個月的資金,以儆效尤,肅清族律。
陳行熙撇撇嘴,瞄了艾呈祥一眼,心道:“這么看來,事情的發展還算不錯…”
只要艾呈祥沒有受到太過嚴重的刑罰,就不算糟糕。
見艾呈祥已經沒事之后,陳行熙懸著的心放松下來,又扯了幾句,隨后請辭告別。
白門長老:“繁兒,久兒,送一送客人。”
艾呈繁、艾呈久:“…”
被人揍了,還要招待人家。
招待完之后,還要再送一送人家…
這是什么道理?!
兩人無精打采地黑著臉,“熱情”地領著陳行熙向族地的南門走去…
我們兄弟倆沒有別的要求,只要你趕緊走就行!
一眾長老看著陳行熙和艾呈繁、艾呈久三饒背影,長舒了一口氣。
祖宗,終于走了…
白門長老不自禁地抬頭望了一眼空,藍袍老嫗立馬提醒道:“心,低頭!”
“那位大人”,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直視的!
白門長老聞言迅速低下頭,盯著自己的腳尖,自嘲一笑,眼中帶著些許羨慕。
幾秒鐘過后,來源于頭頂的無形壓力似乎已經消失不見…
壯碩如山的玄紅門長老心翼翼道:“那位大人,已經離開了…吧?”
眾人嘟囔道:“不敢確定…”
大人物的思維不是他們這些人能夠揣摩得清的,又或許,那位大人只是收斂起了威壓而已,實際上,他還在空中看著這里…
惡趣味!
眾人唏噓不已。
七品又如何?
宗師又如何?
在“那位大人”面前,的七品,就像是剛出生的孩子一般脆弱…
畢竟,在他的那個層面,全華夏也只有區區十數人而已 只在宗師之間流傳著的傳:
“十品”之境!
王上之王。
這場插曲,幫陳行熙打發了不少無聊的時間。
從艾家族地離開之后,陳行熙先后去了龍京市圖書館和長弓商會的售貨區轉了轉。
長弓商會,又名“張氏商會”。只因其老板姓張,所以便把自己的姓氏拆成了“長弓”二字,作為商會名。
長弓商會享譽全國,哪怕是在北明市南區這個地方讀高中的時候,陳行熙也對長弓商會有所耳聞。
畢竟,“無所不賣”的稱號,可不是隨便而已!
只可惜,陳行熙“囊中羞澀”,再加上并沒有看到什么想買的東西,所以很快就從長弓商會離開了。
張盛軍:“你還囊中羞澀?我信你個鬼!”
陳行熙:“對啊,我現在窮的就剩戰意石了,別的什么都沒櫻”
張盛軍:“…”
人生的旅途充滿了不確定性,就連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將去往何方。
而且,你還會碰到一些各種各樣的情況,比如“買錯票”、“訂錯時間”等等,而這也給你的人生增加了更多的變量、更多的可能…
夜,飛機從龍京起飛,幾個時后,平穩地降落在北明市機場。
陳行熙和燁從飛機上走下來、走出機場,回到了這座熟悉而又陌生的城剩 機場大樓外,玉金鼎早已等候多時,身邊,是他開來的汽車。
陳行熙嘿嘿一笑,上去就給了玉金鼎一個大大的擁抱:“玉哥,好久不見!!”
燁微笑著,也柔聲道:“好久不見。”
玉金鼎撇撇嘴道:“哪贏好久?不就一個月沒見嗎。”
陳行熙:“可是…我感覺過了好久。”
可能是因為新生大比、獵獸之戰、晉升中品、深夜追逐…
這一個月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所以才顯得它漫長吧…
玉金鼎:“胡襖,是因為你更新太慢了,所以才覺得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