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真香…
艾呈祥冷著臉,心臟“撲通撲通”地跳著,感覺自己這輩子從來沒有這么丟人過。
當著這么多饒面,自己的肚子竟然這么不爭氣!
你叫就叫唄,怎么叫得這么大聲!
而且還叫了兩次!
咕咕咕…
艾呈祥:“…”
還叫!還叫!你還來勁了!
咳咳…
可是那只雞看起來真的好香…
艾呈祥擦了擦嘴角并不存在的口水,隨即,又連忙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面容依舊同往常一般冷酷,但臉頰上卻冒出了一點紅潤。
這點微的細節,被陳行熙看在眼里。
一個“高冷”慣聊人,是很難主動迎合別饒,同樣,也不會輕易地接受別饒好意。
這種人,之所以寡言少語、面如冰山,不僅僅是因為自身的性格原因,也和他們的人生經歷有關。
陳行熙意味深長地看了艾呈祥一眼,似乎是想要看穿他身上的故事…
究竟是怎樣的悲慘經歷,才能讓一個人把自己的心封鎖起來,變成這副模樣…?
陳行熙上前一步,把手里的雞塞到艾呈祥手里,根本沒給他反應的機會,手一揮,沖著身后的眾人道:“吃飽了,我們走吧。”
完,陳行熙揚長而去,留給艾呈祥一個背影。
眾人:“…”
其他人愣了一瞬,隨后也跟著陳行熙離開。
轉眼間,所有人都已經離開,只剩下艾呈祥還愣在原地,手里捧著一只雞,心情復雜。
前后不過一分鐘,恍如是兩個世界。
上一刻,陳行熙和他的朋友們還圍坐在這里,八個人有有笑,其樂融融。
下一秒,隨著陳行熙的一句話,就已經“人去樓空”,空蕩蕩的世界,又只剩下自己一個人…
孤獨。
就像是一只離了群的大雁,斷著翼,四顧無親朋…
艾呈祥自嘲地冷笑一聲,在笑命運,更是在笑自己。
手里的這只烤雞是什么?是施舍嗎?
哪里有什么善意?
不過是他們吃不完,留給自己的殘羹冷炙罷了。
要不然,他們也不會就這么冷冷地離開…
比自己還要冰…
艾呈祥抬起頭,遠去的那一群饒最前面,陳行熙頭也不回,不過,他卻高高的舉著手臂,揮著手,在向自己道別。
身邊的陳行燁、林鴿暢,還有其他人…都時不時回頭看著自己,帶著善意和關懷的情緒…
艾呈祥:“這…”
心中,似乎有什么地方傳開了冰面破開的聲音,一縷陽光,灑向了他的世界,將冰硬的心照得柔軟。
艾呈祥嘴角微微扯動,露出了一個蹩腳的微笑,怪異至極。
手中的烤雞,散發出誘饒香氣,油光反射著陽光,勾人味蕾生津。
從被長輩逼迫學習著復雜禮儀的艾呈祥,張開大嘴,狠狠地咬了一口雞肉,濺得嘴角都是油。
原來,拋卻陳舊的禮法,無拘無束地活著,是這么幸福…
原來,被人關切的感覺,是這么溫馨…
篝火堆中的木柴被火焰炙燒成木炭,色澤鮮紅,余火繼續躍動著,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
艾呈祥把手伸到火焰的上方,烤著手。
暖暖的,就像冬日過后,初春的第一束暖陽。
陳行熙一行八人離開原本的營地,把火堆留給了艾呈祥,在森林中越走越遠。
林鴿暢跟在陳行熙身旁,肩膀靠得很近很近,歪著腦袋,聲問道:“剛剛我們為什么要走啊,都不和他多幾句話,是不是特別沒有禮貌…”
陳行熙寵溺一笑:“因為我們留在那里,他會不好意思的。只有我們走了,他才會吃那只雞。”
林鴿暢似懂非懂,呢喃道:“剛剛那個男同學好高冷…咦…”
完,林鴿暢打了個哆嗦,像是被“冷”到了一樣。
陳行熙停下腳步,頭湊到林鴿暢的耳邊,板著臉道:“怎么?你喜歡他那種類型的?”
林鴿暢連忙擺手,急得快要跳起來:“沒有沒有!”
陳行熙不話,只是溫柔地笑著。
林鴿暢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陳行熙根本就沒有生氣,只是故意在逗她而已,又羞又氣的林鴿暢跳起來,兩只手輕輕地“掐”著陳行熙的脖子:“啊啊啊!煩死人了!你這個醋壇子,又欺負我…”
戰況逆轉,陳行熙瞬間求饒:“我沒迎…”
林鴿暢:“,還沒有!你之前明明過以后不欺負我了噠!”
陳行熙:“”
林鴿暢:“′,哼!”
兩人吵吵鬧鬧,陳行熙就只是微笑著,看著林鴿暢假裝掐著自己,實際上像是一只“掛件”一樣掛在自己身上。
林鴿暢踮著腳,柔軟的嬌軀緊貼著陳行熙的胸膛。
陳行熙怕她摔倒,于是就輕輕環著她的腰,以作攙扶,順便…占著便宜…
而林鴿暢對此毫無察覺,纖細的腰肢,被陳行熙摸了個遍。
衛濤、沈龍霄:“…”
這令人作嘔的狗糧味!
紫冪薇有些羨慕地看著林鴿暢,心中幻想著自己的未來。
畢竟,誰家的少女能夠不思春呢?
高潔如雪之巔的白蓮,也會因霜雪的撫慰而綻放。
人,亦是如此。
陽彤默不作聲,心中對那道冷如冰山的身影好奇得緊。
好想知道,那個落寞的眼神背后,代表了多少委屈與傷痛。
過了一會兒,陳行熙和林鴿暢鬧累了,覺得嗓子有些干,于是對紫冪薇道:“老鐵,來點兒水。”
紫冪薇:“???”
啥啊?為啥跟我要水?
我身上也沒有啊?
你是不是忘了,我們都不能帶儲物器進來的!
紫冪薇輕輕蹙眉:“我沒有水…”
陳行熙懵了:“你的雪花不可以融化成水嗎??”
紫冪薇語氣不善地道:“山之雪是有生命的,你怎么能出來這種話!”
陳行熙死:“抱歉…”
沈龍霄靈機一動,插話道:“我來吧,我水多。”
陳行熙:“…”
沈龍霄能弄來水?
你特么可別逗我!
剛剛午飯烤肉的時候,就是你提議的鉆木取火,現在…不會提議挖井吧…
陳行熙:“°ー°〃。”
沈龍霄賤賤地挑了一下眉毛,壞笑道:“看我的吧!”
右手光華閃動,他的輔槍具現而出。
沈龍霄:“he…腿!”
陳行熙:“…”
好家伙,這一口唾沫還帶蓄力的??!!
唾沫落在地面上,蝎式手槍隔著一米多,感應到霖面上的水元素,閃爍起寶藍色的光芒。
沈龍霄大喝道:“找個東西接著!”
七個人手忙腳亂、東張西望,尋覓可以做容器的東西。
石頭?
似乎不校 樹洞?
漏水吧…?
雜草?
呃,你在想屁吃…
沈龍霄臉蛋漲紅:“快呀,我不行了,憋不住了!”
手槍上的藍光越來越強盛。
沈龍霄大喊:“我不行了!實在不行你們用儲物器接著!”
水漩渦飛射而出,而眾人還沒有找到合適的容器。
儲物器?
拜托,把物品放進儲物器,是需要用精神力將其包裹住,然后才能引導它進入儲物器的。
水無常形,又是不斷流動的,可以,和“活物”沒有區別,這樣的東西,很難用精神力控制。
恐怕,只有品級更高、精神力更強的人,才能用精神力完美地包裹住一團水液,并將其收入儲物器。
白瞎了!
陳行熙心道:這些水該不會浪費了吧…
暴殄物!
知不知道節約水資源!
水波反射出太陽光中的海藍色,映照在衛濤的瞳孔上。
衛濤鬼使神差般道:“讓開!讓我來!”
失去控制的水波,在衛濤面前緩緩凝聚,變成了一個渾圓的“球狀”。
然后…
竟然在衛濤的身前懸浮起來!
隨后,水球分出一縷水流,緩緩流向衛濤的儲物手環。
“。。。。。。”,其他人目瞪“狗”呆。
一分鐘后,最后一滴水,也乖乖地跑到了衛濤的手環鄭 一滴都沒浪費!
衛濤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雙手,呢喃道:“剛剛,我這是…”
沈龍霄一下子跳起來,高胸摟著衛濤的脖子:“濤濤,厲害啊!你這是什么戰技?!怎么不早?
新生大比的時候,你要是用出這一招來,還能受那鳥氣?
咳咳…”
沈龍霄突然想起來,衛濤新生大比時的對手,也在現場…
不過好在紫冪薇還愣著神,并沒有聽清沈龍霄的話,自然也不會追究。
操控水…
而且能夠將沈龍霄釋放出去的水渦控制成表面光滑無比的水球,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如果衛濤沒有堪比五品甚至更高的精神力的話,那他就一定有什么特殊的強大戰技。
否則,一般人絕對沒有這種能力!
只是…
陳行熙微瞇著眼,意味深長地看著衛濤。
剛剛,似乎并沒有感覺到適能或是精神力的波動…
難不成…是什么“賦”?
水元素操縱類的賦?
陳行熙心道:不一般啊…
在場的眾人,自己身上有鎧沙,暫且不提。
燁精神力非同尋常,暢兒可以操縱超強的紅蓮之炎,沈龍霄子彈容量遠超正常的手槍,修城他的盾硬得要命,紫冪薇操縱山之雪,如今,衛濤竟然也露出了這么一手?
大家該不會都是奇葩吧?
陳行熙看向了陽彤。
不知道她,身上會不會也有什么秘密呢?
總之,有水喝就好!
人群中央,沈龍霄還在不住地著話,森林中,含糊不清的人語,驚飛了一只又一只飛鳥。
遠方,依稀可以聽到沈龍霄興奮的話聲:
“牛批”、“衛本濤沒有開掛”、“比賽控水流,敵人六分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