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仔細端詳,在隱秘的地方發現了縫合線,然后伸手去拽,瞬間那包裹在軀體上的人皮脫落,露出了里面木質的軀體。
“真是邪惡。”擼瑟看著那木質軀體,上面有著數個窟窿,里面放著外面那些人的心肝脾肺腎等臟器,它們隨著人皮的脫落而開始跳動,似乎還活著一樣。
“你就是那個他們所供奉的死神嗎?還是說只是她的一點殘念?”擼瑟開口問道,根據已知的記憶里,這位是諸神黃昏里唯一沒有介紹生死的神邸了。
軀體一動不動,但四周的幻象瞬間增強,擼瑟見狀直接一爪過去,將她的腎臟捏碎。
幻象消失,似有悲鳴的聲音從木質軀體里傳來,擼瑟看著她問道,“我有更狠的手段,你乖乖配合,我讓你體面的消失。”
木質軀體一動不動,幻象在沒有出現,她似乎妥協了。
擼瑟見此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后看向木質軀體,“你在這里和那些野獸不同,也算是上層了,那么你能不能告訴我,這里都有哪些厲害的東西?”
一小團煙霧從鐘表后飄了出來,它不斷的變幻,里面有別著腰刀的狼,有圍著頭巾的惡靈神燈,更有藍色的精靈和威風凜凜的骷髏,看著它們所處的場景,貌似是在這個世界的幾大勢力。
“他們都在里面的土地嗎?”擼瑟看向那些消散的幻象問道。
木質身軀沒有說話,擼瑟點點頭,隨后伸手抓出一團傷悲之火。
“你這個形態一定也很痛苦,我送你上路吧,希望你來世能夠幸福。”擼瑟認真地說道。
木質軀體聞言開始微微地顫抖,不,更確切地說是它在害怕,害怕擼瑟手中的那團火焰。
“已經決定好了得事情就別再猶豫了,這樣翻到讓人糾結,你放心吧,不疼。”擼瑟說著就把那團紫火丟在了木質軀體上那身軀瞬間點燃。
“嗬嗬”木質軀體在火焰上身的那一瞬間就開始不停的抖動,它似乎在祈求,但是擼瑟卻聽不懂。
只見四周迷霧飄來,擼瑟扭頭看去,就見那畫面正是自己被撞穿越時的畫面,但是這次擼瑟卻眉頭一皺,因為那里面是二手的夏利。
而另一邊,那是某個黑暗的空間,在那空間里不斷的傳來竊竊私語聲,似乎在議論著什么,直到黑暗中閃起了一道法陣,沒錯,是法陣,不是魔法陣,擼瑟看到了上面的古夏文!
那陣法閃爍,擼瑟車禍現場的景象里也閃過一道光,就見瀕死的葉蕭頭頂硬生生被拽出了自己的靈魂,然后投入到那邊的法陣中,最后又被打了下去,進入了一個牢房里,已經開始招蒼蠅的乞丐模樣的人身體里,正是擼瑟。
隨著那邊擼瑟被借尸還魂復活,另一邊的魔法陣也已經結束,黑暗中似有人說著華夏語,問,“派誰過去?”
“靈種要趁早,否則標記上了這個世界的印記太多,覆蓋了本世界,我們就回不去了。”
“那就派...”
那黑暗中的聲音正傳到一半就戛然而止,幻象伴隨著煙霧一起消失,擼瑟見狀立馬收回了傷悲之火,看向木質軀體,“那都是真的嗎?你真的能預知過去未來?”
“嗬”風灌過鐘表箱,傳出來了聲音,似是它的回答,擼瑟看向那木質的軀體,“還能預知他們是誰嗎?”
這次木質軀體沒有回答。
擼瑟見狀點了點頭,問,“你有什么愿望嗎?”
幻象出現,那里藍天白云,外面有風,有雪,有草地和花朵。
“你想去地表看看?”擼瑟說道,就見一顆柳樹搖了搖枝葉。
擼瑟點點頭,將鐘表箱關上,隨后扛在身上向外走去,一路上遇到已經停止了噩夢開始蘇醒的騎士,他都身影一閃邁了過去,他走出宮殿,地洞,來到地下室的時候,聽見外面說話的聲音,便開啟了暗影之門,直接來到了安頓城外。
城外,雪花飄落,擼瑟打開了鐘表箱,他能感覺到里面的木質軀體涌現出了孩子般的喜悅。
擼瑟就那樣站著,陪著它看外面的風雪,直到太陽即將落山,幻象再次出現。
那是地獄景象,可以看得出一旁是希爾頓城,林立的高樓被破壞,滿目瘡痍,空間不斷的露著罡風,外面可以看到浮現出的星辰,而里面身穿黑色長袍,頭戴神冠的擼瑟驚訝的看向前方,那個和他長的有幾分相似,卻又稚嫩的少年。
他正將一把劍刺進自己的軀體,從自己的靈魂上吸取著無數能量。
擼瑟看著那畫面思緒不斷的回轉,直到他倒地死去,那少年提劍離去時,擼瑟才看向木質軀體,“這是我那個孩子?”
“教會假說天啟,但實際上不過是一群流浪者提取回家的坐標。”海拉在幻象里出現,她一身漆黑的服飾,看著已經不再年輕,她看向擼瑟說道,“這里最終不是真相。”
“什么意思?”擼瑟急忙問道,然而海拉卻微微搖頭,嘴角露出解脫的微笑,她身體在燃燒,伴隨著迷霧消失,而當擼瑟回過頭時,就見鐘表里的木質軀體已經斑駁破裂,臟器更是灰飛煙滅。
“咔嚓咔嚓”斑駁的木質軀體裂痕越來越多,最后連同鐘表箱一起碎裂。
擼瑟默默的看著這一切,他不知道是它到壽了還是剛剛的預言被反噬,不過可以看得出它是真的沒有了。
“愿你來生沒有痛苦的童年。”擼瑟伸手釋放了一團普通的火焰,將那木屑完全燃燒。
他孤零零的站在那里,望著太陽落下,腳下一閃,回到了安頓城里。
等他來到了猶大教堂廢墟的時候,那里的騎士們已經走出來了,當轉圈的弗萊德看到擼瑟的身影后立馬大聲的喊道,“嘿!我正到處找你呢!”
“我很好,你醒了?”擼瑟看著那老頭問道。
“醒了,聽說是你救了我,你看著辦的,我本來該保護你的。”弗萊德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沒有關系,我們彼此不是同伴嗎?”擼瑟搖搖頭說道。
“你看樣子心情不是太好。”弗萊德聞言看向擼瑟問。
“遇到了一位預言師,遇見了自己死的情況。”擼瑟對弗萊德說。
“啊?預言師嗎?”弗萊德聞言愣了一下,隨后說道,“不要在意,那些大多是騙子。”
“是嗎?”擼瑟苦笑道,被自己的后代殺死,還真是悲劇呢。
“當然!”弗萊德眼睛一亮說道,“我以前干驅魔人沒任務的時候,全靠給別人預言混飯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