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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遇襲

  當聽到干媽要自己按冰兒所說辦事時,孫翠雨就知道朱明自由了,她想不到沈冰兒對朱明如此在意,更想不到沈風雷會為朱明保駕護航,因此苦心積慮弄出來的表面證據,瞬間變得不堪一擊。

  她深呼吸一口氣,揮揮手開口:“冰兒,你帶朱明走吧。”

  “謝謝翠雨姐,改天有機會喝茶!”

  沈冰兒拋出幾句場面話就拉著朱明離去,她怕說得越多越傷害兩人感情,雖然她跟孫翠雨很久沒有見面,但當年三人也是有過快樂童年,因此她不忍心破壞那份回憶,更不想跟翠雨撕破臉皮。

  馬車簾子掀開打開,沈冰兒和朱明坐了進去。

  贏叔手指一揮,三輛馬車車就駛離了地牢。

  看著漸漸消失的沈家車隊,又看看沉默不言的同僚和獄卒,孫翠雨情緒低落至極,隨后暗暗發誓將來有機會要把朱明繩之于法,她心里清楚,朱明這種人,絕對不會太安分,遲早會生出事端。

  到時她會把他重新銬回來,只要證據確鑿,相信沈家不會再庇護他。

  “朱明,我跟你杠上了!”

  孫翠雨一挺胸部,殺氣盎然:“我絕不會放過你的!”

  風,大風!

  此刻時間已近傍晚六點,天空陰沉,大團大團烏云翻滾聚集,如濤如怒,冷風凄嘯處,數朵淡黃色的雛菊山間搖曳,誰見到這幅景象都清楚,又有一場暴雨會沖擊華海城,洗滌不太干凈的城市。

  整個華國也就華海城天氣最為特殊,熱的時候如同沙漠,冷的時候又如雪山,下雨的時候更如熱帶雨林,所以贏叔見到陰沉天空,不由向沈家護衛發話:“速度加快一點,要下雨了。”

  在沈家護衛點頭加速時,朱明也遙望著窗外天空,臉上雖然沒有過多表情,但心里卻百般雜味,來華海城一個多月,自己卻連續不斷的卷入一宗宗事端,甚至還在地牢的小黑屋熬了七八個時辰。

  這如被葉家莊的葉父葉母知道,豈不讓他們擔心死了?

  朱明心里閃過一絲愧疚,以后做事一定要謹慎小心。

  為此,他甚至愿意找機會跟孫翠雨了斷恩怨,他會先禮后兵包括低頭認錯,如果孫翠雨還是不愿讓步,發誓要盯著他下手,那他朱明會毫不猶豫給她教訓,他不能讓一個隱患徘徊在自己身邊。

  念頭中,沈冰兒輕柔出聲:“朱明,你身上有傷,我先送你去醫館吧。”

  面對小丫頭的溫柔關懷,朱明心里多了一絲暖意,他輕輕搖頭回應:“沒事,只是皮肉傷,沒有什么大礙,我回書院醫館包扎一下就行了!”說到這里,他還補充上一句:“書院比較安全。”

  沈冰兒微微點頭:“好,我送你去書院醫館。”她剛才已經查知到朱明確實沒有重傷,所以也就不勉強他去醫館,畢竟于朱明來說,還是回書院比較安全,而她送完朱明后也要馬上回家。

  她需要安慰被自己情急之下頂撞的母親。

  馬車微微偏轉方向,向華海城書院方向駛去,就在轉彎時,一輛書院專用的黃色大馬車忽然駛了過來,在華海城,所有馬車都必須給這種馬車讓道,哪怕城主、副城主或四大家族的馬車也必須讓開,這是華國的規矩。

  超越書院用車的馬車將會拘留十五天,沒有任何情面可講。

  因此,沈家車隊下意識喝住馬匹,紛紛讓路。

  “這是通往山上地牢的路,怎么可能有馬車出現?”

  朱明喃喃自語,盯著只有一個馬夫的馬車掃視,隨后他一腳踹開沈冰兒身邊的車門,抱著女人直接竄了出去,就在他和沈冰兒身體剛剛離座時,女馬夫眼睛厲芒閃現,一拉馬韁,直撞了過來。

  馬車前輪側偏,堅硬輪胎與路面劇烈摩擦,哧哧作響,異常刺耳,這馬車突然發難,在道路上留下近乎蛇形的黑色車輪印痕,悍然撞向朱明和沈冰兒他們所在馬車,殺機瞬間呈現。

  黃色書院用馬車轟然撞在車隊中間,發出一聲刺耳的聲響,沈家馬車全都是特殊制造,因此這一撞并沒有發生散架,而是馬匹一陣嘶鳴,帶著車架翻滾出去,拖行數米后砸在白色的欄桿上,壓出一道恐怖的弧形。

  朱明兩人跑得快,所以馬車只擦著兩人身軀而過。

  倒是車內馬夫和護衛發出悶哼,趴在四腳朝天的車里生死不明。

  “敵襲!保護小姐!”

  贏叔經驗老道的發出厲喝,還摸出一支穿云箭召集支援,與此同時,其余兩輛馬車偏頭去夾書院用馬車,無論如何,他們今天都要把這殺手拿下,敢對小姐和沈家下手的人,除了用鮮血洗刷沒有其余途徑。

  哪怕是四大家族也照殺不誤!

  兩輛馬車直接撞向書院用馬車車輪,同時從車窗躍出四名沈家護衛,砰砰!馬車車頭把書院用馬車輪胎撞偏,后者一頭撞在欄桿上,而車的馬發出一陣悲鳴,轟然倒地。

  在這空擋,四名沈家護衛已訓練有素的躍上了書院用馬車,準備拿下女子。

  砰砰砰!

  四扇車窗被護衛撞入,四人身軀微微一滯。

  一把鋒利的短刀先向她射了過去,蒙面女子柔順白皙的手慢慢松開了馬韁,她就像捕捉熒火蟲的可愛小女孩兒一般,食指與拇指輕輕一合,就將護衛射出的那把匕首捏住,隨后彈落在車上。

  然后蒙面女子的身軀旋轉起來,似乎有些畏懼沈家護衛合力一刺,身子在飄然離座時,卻是周轉自如像陣風般避開了黑色刀尖銳處帶出的撕裂氣流,所有動作行云流水,不緊不慢卻恰到好處。

  三把短刀如風卷雪無處不蓋殺至。

  那個身影美妙的飛了起來,在如雪花一般的三把短刀之間翩翩起舞,最后腳尖一踩聲勢最盛的那把刀,身形頓然疾退出兩米靜靜地站在了書院用馬車過道上,四名護衛悶哼一聲,隨后又從車窗躍入。

  就在這時,口罩女子出手了。

  她腳步一錯沖向左側,一只手猛地揮出,仿佛是利刃橫空,熊爪現世,正劈在一名沈家護衛的細弱脖子上,隨著一聲悶響,身材龐大的護衛,就像是被憑空出現的十八磅油錘擊中,往后一仰。

  巨大的力量,使他的身子向后跌出,而抓住車窗的手,發出刺耳的折斷聲音,幾乎都要斷裂,然后他整個人,好似被忽然丟入開水中的面條,倒在地上連退三步,開始一寸寸變軟,滑落朝下。

  他的脖子已然變型,仿佛是被撅折斷裂的甘蔗,腦袋角度怪異的扭曲,瞪大的眼睛,幾乎要從眼眶中掉落,滿是不可思議,微張的嘴巴無語向天空,發出的抽氣聲,一下比一下來的微不可聞。

  三名沈家護衛眼露驚訝,他們雖然不是一流高手,但也是沈風雷從軍隊中選出,自有一番霸道修為,誰知頃刻就被蒙面女子擊傷一人,當下都變得凝重起來,而這時,蒙面女子躍出窗外。

  “哪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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