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什么人!”
鷹彪用有些發抖的聲音問道,他的心里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
這個少年到底是什么來頭?
他怎么會有如此駭人的殺氣,自己可是混跡多年的老江湖,死在自己手上的人沒有一百也有幾十,怎么會突然就被這小子嚇掉了兵器?
朱明沒有回答鷹彪的問題,只是淡淡重復道:“鬣狗在哪里?”
鷹彪深感難以置信,他內心思忖,這少年不該有此實力,或許是自己等人不知何時被下了藥。
對,一定是這樣沒錯!沒想到終日打雁,到頭來卻被雁啄了眼睛。
想到這里鷹彪才找回了些許自信,同時心中暗罵,竟然著了這小子的道,下次必須小心一些。
“小子,別以為用那些下三濫的手法把我們放倒,就可以裝神弄鬼了,下藥這種事情,我們好些年前就不屑用了。”
鷹彪的話讓其他鬣狗幫幫眾恍然大悟,找回了許多信心,原來不是他們被朱明的殺氣嚇破了膽,而是不知何時被嚇了藥。
鷹彪冷哼道:“識相的,把解藥交出來,咱們之間一筆抹過,不然等我們的人來了,你可就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朱明似乎沒有聽到鷹彪的話,只是氣定神閑地坐在那里,喝著杯中酒。
“看來你非要一條路走到黑了?”鷹彪厲聲喝道。
朱明嘆了口氣,將手中的空杯子往空中一拋,然后將筷子在手中一轉,點在了下落的杯子上。
頃刻間,那個小酒杯似是被擊碎的冰棱一般,碎成無數片,直射在不遠處酒館的墻壁上。
入墻三分!
咕咚一聲。
鷹彪等人不禁直吞口水,眸子中充滿著震驚。
這份霸道的勁力,無不昭示著朱明身手多么不凡。
難道他們的推斷,錯了?
朱明淡漠的出聲道:“最后一次機會,鬣狗在哪里,不回答,就全都死。”
他的聲音不含一絲感情,猶如刺骨的寒冰一般。
鷹彪倒吸冷氣,他嗅到了一抹陰謀的味道。
這個時候就是傻子都看得出來,這絕對是一個針對鬣狗的陰謀。
他的骨氣硬撐著他咬牙擠出聲道:“有本事,你就把我們都殺了便是,要是眨了一下眉頭,老子就不算好漢。”
朱明笑了起來,他的笑容像是春風一樣溫暖,讓鬣狗幫幫眾產生了錯覺,這種笑容似乎才是朱明本該有的氣質。
可是鷹彪卻知道,在這幅溫暖如春風的笑容之下,其實蘊涵著真正的冰冷。
朱明緩緩起身,踱步逼向鷹彪,每一步都像是生命的倒計時。
鷹彪怒吼一聲,為自己增加了一份底氣,旋即驟然起身撲向朱明。
朱明笑著探出雙手,左手點星,右手追云,在鷹彪的攻勢中猶如利劍破開了屏障,直接鎖在了后者的脖子上。
隨著一聲清脆的聲響,鬣狗幫幫眾便看到了鷹彪眼中最后的絕望。
他們怎么也沒想到,平日里逞兇斗狠的鷹彪,竟然會像被捉小雞一樣輕易被扭斷脖子。
毫無反抗之力!
“再問一次,沒人知道的話,就…全都死吧。”朱明淡淡說道。
這句話在鬣狗幫幫眾眼里就仿佛是催命閻羅的聲音,一個大漢也顧不得什么道義,顫聲出賣道:“我,我知道…”
朱明滿意地點了點頭,笑道:“很好,鬣狗在哪里?”
那個大漢咽了口口水,穩住了心神,他還不想死,他還有大把富貴沒享受!
他顫聲道:“此時應該是在望春樓吃早茶。”
朱明來到那大漢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錯,你很不錯,我覺得你很有潛力,我再問你一件事情。”
那大漢額頭上早已布滿了黃豆大的汗珠,他點了點頭。
朱明笑道:“今早發生了什么事?這里怎么死了一個人?”
那大漢到這時哪還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他恭敬說道:“回少俠,這人叫鷹彪,是我們的掌柜的,今早下樓的時候一腳踩空,摔斷了脖子,具體發生了什么,有什么人來過我都沒有任何印象。”
朱明做出了一副孺子可教的樣子,笑道:“很好!以后遇到困難,可以找豹爺。”
說完朱明便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留下了一個讓人捉摸不透的背影。
“豹爺…好熟悉的名字。”那大漢覺得很是熟悉,忽然,他打了一個激靈,那不是蛟龍幫的人嗎?
這小子,是蛟龍幫的人?!
那大漢心中驚悸,蛟龍幫是要對鬣狗幫下手了嗎?這兩年拜山頭的費用和香火他們也并未少交,難道是因為胡曉玲那個女人?
想到這里那大漢狠聲道:“娘的,那個賤女人!”
他講自己的推斷說給了其他幫眾聽,頓時引得其他人義憤填膺。
望春樓的三樓,最靠圍欄的位置,鬣狗正喝著一杯清香的綠茶,眺望著遠方不知在思索著什么。
他忽然沒由來的感覺到一陣煩躁,這一整個三樓都被他包了下來,只為每天早上都能圖個清靜。
他也說不清是哪里來的煩悶,只是今早一直躁慮不已,也極為少見的將平日里早上只喝一盞的清茶不斷的續滿。
過了一會,一個藍衣少年順著樓梯走了上來,穿過幾張空空地桌子,坐到了鬣狗的面前。
鬣狗忽然見到有人坐在自己面前,頓覺有趣。
這整個華海城,敢坐在他面前的,還真沒有幾個。
鬣狗一瞥朱明,玩味道:“小子,你不認識我?”
朱明撐著桌子,笑道:“久聞鬣狗幫幫主鬣狗神勇無敵,試問整個華海城誰人不認得?”
鬣狗臉色一沉,陰惻惻道:“那你可知道沒有實力的人坐在我面前是什么下場?”
朱明點了點頭:“要么廢了,要么沉江。”
鬣狗好奇道:“既然你知道,那么還敢坐在我的面前,是說你無知?還是你真有本事?”
朱明笑道:“無知還是有本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并不認得我。”
鬣狗嗤笑道:“我怎么會認得你這種小人物?”
朱明又道:“這就對了,我此番前來,是想向你借樣東西一用。”
“找我借東西?你又算什么東西?”鬣狗玩味地哈哈大笑起來,然后手指一點朱明,“當然,也不是不可以,不過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說吧,你想借什么?”
朱明淡淡笑著,笑容如春風般和煦。
“借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