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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九十二章 新舊交替

  數日之后,渡羽一行人在魚然山終究是一無所獲,返回各自宗門中支取靈石。

  來回不過一日工夫,五宗就又往那絕靈之地填補了近乎四十萬枚上品靈石,其海量的靈氣可抵得上一整條上品靈脈。

  同時隨著以五宗名義的請帖發出,三年之后南州真君盛會如約召開,除了個別幾位元嬰修士在此之前早已外出,又或者碰巧遇到了急事,其他修士皆應邀而來。

  只不過經過了多番調查,那魔軀之事終究也就不了了之。

  而張世平則趁著此次盛會,與其他道友說了自己將代表玄遠宗提前前往蠻域邊境值守。當然他要等青霞派詹璇真君從蠻域邊境歸來,方才前去。

  這等小事,自然無人反對。

  在此會落幕之后不久,紅月樓那邊也傳來了軒羽坐化,風玄接任的消息。

  得此消息,渡羽暗中獨自前往了紅月樓那清幽山谷走了一趟,也不知兩人是否交手又或者商談了何事?

  總之在此次之后,紅月樓開始退出了紅月尊者在世之時,總領南州的作風,行事開始愈發低調了起來,與尋常的元嬰勢力一般無二。

  除此之外,原本乃是明心宗金丹長老的江若流,也忽然搖身一變,成了萬劍門門主,古璋退位。

  一時之間,整個南州修行界,雖然那些低階修士仍在為了自身修行而拼殺,但是在元嬰修士層面上,顯得風平浪靜,再無任何大事發生。

  張世平教導徒弟一兩年時間,然后他就前往了碧琥島中,開始繼續修煉《六甲真策》,還有那《萬劍生》之法。

  時間如梭,歲月流逝。

  不知不覺間,又過去了十余年!

  在此期間,丘從在某日清晨時分,坐化在玄遠秘境之中,而又過了兩個月時間,鐘離本已極其微弱的氣息也消散了。

  宗門祠堂之中,兩人的命燈先后熄滅。

  聽聞此消息的張世平接連出關了兩次,為兩人送上了最后一程。

  他遵照丘從生前的請求,特意分出了一絲神魂,隱入其徒弟李建通體內,為其護持,以免對方還未長成,便遭逢不測。

  同時也繼承了鐘離生前所留下的本命靈寶與諸多修行靈物。

  只不過這些東西對于已經觸及修行瓶頸的他,并無多大的助益,無非是多了幾種斗法手段而已。

  在玄遠宗丘從與鐘離兩人離世后的這些年里,其他四宗之中與青禾同輩的老牌元嬰修士,如縹緲谷的文水真君等人,也相繼坐化。

  還有明心宗的徐元會,此人也先于畢云泉壽元枯竭。

  至于那紅月樓的志一與紅衣夫婦,在壽元僅剩不多,自身神通與法力還未衰弱之前,兩人攜手前往了滄古洋。

  過了數月之后,兩人帶著一具元嬰中期的玄龜尸身,重傷而歸。

  不過他們并未閉關療傷,而是攜手同行,最后在某座無名青山之上,坐看日出時,彼此含笑對視而言,金光灑落間,兩人也都緩緩消散成了精純靈氣,未曾留下一絲一縷,全然反哺了小寰界。

  其坐化時間,算時間足足提前了數十年。

  南州如此,北疆、西漠或是海外那些老一輩的元嬰修士也是一樣,那一縷幾乎渺茫之極的長生期望,也終究只是個希望而已。

  不過五宗中當老牌真君離去之后,除了縹緲谷外,其他四宗又各自出了一名元嬰修士。

  雖然易雪丹不愿,可是在渡羽等四位掌門的堅持下,五宗時隔三百年后又再次開啟了陰冥黃泉之地,四位新晉元嬰在那陰冥之冊上落了名,還有一滴帶著些許神魂的精血。

  說起來,縱然是壽元兩千余載的元嬰修士,也逃不過坐化的那一天。本已長生有望之輩,可卻好似那水中月鏡中花,到頭來千百般努力都成了空。

  高階修士長生如此渺茫,也難怪了那些尋常的中低階修士,他們一旦修行到差不多的境界,自覺地無法再往上走,便不再繼續枯燥的閉關修行,或是開始游山玩水,如那文人墨客般訪遍名山大川,又或者回到了世俗之中,娶妻納妾生兒育女,得享余生繁華。

  畢竟何人不想高床坐臥,又亂香迷目,自在庸碌地活著,這才是人之常情。

  或許他們的人生要比這些一刻不停修煉的元嬰修士,要更為多姿多彩。

  當然這些回到世俗之中的修士,也幾乎都在各宗修士的監管之下,以防他們肆意為禍。

  不管是像明心宗這些尋常的元嬰宗門,還是猶如五宗這等傳承長久的大派,之所以墨守著修士不得殘殺凡人的規矩,也并不是對那凡人抱有仁慈之心,而是出于維持世俗一種相對穩定狀態的責任而已。

  在新舊交替之間的某一天。

  那位投身于張世平座下三百余年之久的徐蘇,駕起遁光從遠霄城飛至碧琥島,將一面傳音玉簡送入陣法之中。

  過了小半個時辰之后,那已緊閉數年的洞府石門訇然中開,身穿著青衫的張世平,緩步走出,一晃身出現在了徐蘇面前。

  “拜見老祖。”

  “起來吧。”

  張世平又掃了此人一眼,頷首輕點了下頭,頗為滿意地說道:“中期修為,不錯。”

  “多謝老祖栽培。”徐蘇恭敬地說道。

  “這乃是你苦修所得,我也不過推了你一把而已。”張世平語氣淡然地說道。

  自從鐘離坐化之后,他在玄遠秘境中的四階靈山便落入了他的手中,同時也成了姜似的修行之地。

  而徐蘇經過了數百年的修行,法力已然到了瓶頸。

  在張世平的允許之下,他在此山中修行了近十年時間,借其中精純的靈氣突破到了金丹中期境界。

  “姜似可還在秘境之中?”張世平問道。

  “姜前輩三個月前已外出,不知了去向。”徐蘇恭聲回應。

  聞言,張世平頷首了一下,而后閉目凝神,通過彼此之間的血契魂印感知了起來,察覺在北方存在著一縷若有若無的聯系。

  “去了北疆了嗎?”他心道了一聲。

  隨即他騰空而起,朝著蠻域邊境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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