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你高興吧,算計終究也只是小道而已,那靈火呢?”張世平問道。
“說好的事情,你又急什么,難不成我會吞了你那一份?”渡羽笑道。
說著,他一攤手,掌心之上飛出七八縷金紅靈光,凝聚成一顆黃豆般大小的火珠。
“嗯?怎會這般少,這金烏真靈所遺留下的氣息可是在五百余年前,此火孕育如此之久,即便你們一分為四,也斷然不可能就只剩下這些吧?”張世平眉頭一皺,側瞥了渡羽一眼,疑聲問道。
“確實是比預想的要少很多,我本以為至少能煉化出五百道金烏火靈蘊,可我等四人舉南明城古陣之力,仍費了近半月時間,而去所得之數尚不足三百,平分之后我手中的也不過只有七十八道而已。只不過有五十道是要送去鰲前輩那邊,將其融入渾行秘境之中,為其多添一絲靈韻,余下的還要分潤給其他人。你之前冒險借著鯤奎紅水陣遮掩,可是修行了何種能在剎那間將靈火煉化的秘法?若是那近半靈火在你手中,那就這幾縷就算是留給宗門,換取其他的修行靈物,不然我怕天鳳那邊不夠用。”渡羽神色不變地說道。
怨火煞谷中偽靈之火的消息外傳之后,在等待其化形的這五六十年來,玄遠宗中幾位元嬰修士都曾出過力。
身為掌門的渡羽,自然也要按各人的功勞苦勞去分配,所得有多有少,而非一人獨吞。
此等先例不可開,否則今后其他人哪還肯浪費自己修行的時間去做這些事情?
“我就知道瞞不過你們的耳目,不過你也太看得起我了。眼下我手頭上的也不過四縷而已,哪有多余的?若是我能在短短幾個呼吸之間將靈火煉化近半,那又何必與你們苦守在怨火煞谷,等了數十年時間?要是真有這等秘法,那如此還不如趁著金烏氣息尚未完全化形之前,就將其煉化了去,至少所獲也比今日的要多!”張世平搖頭說道。
事關自身修行,自然無法輕易地將機緣讓出來。
一說完,他脫去了上半身衣裳,露出了精壯的身軀,接著從渡羽手中抓過了那顆火珠,毫不猶豫地朝著自己心臟處按去。
這火珠與皮膚剛一接觸,頓時就將胸口處灼燒出了一個碗口大的窟窿,骨肉燃盡,露出了那顆正在強而有力搏動的心臟。
只見他仍神色不變的接著緩緩按了下去,直至那幾縷火靈蘊沒入心臟之中。
而后他保持著這以手捂胸的動作,閉著雙眼直挺挺地站著一動不動。
一旁的渡羽也不急,而是饒有興致地看著張世平如今的狀態。
足足小半盞茶工夫之后,張世平方才睜開了眼,深深地吐了一口氣。
當他將手放下之時,那胸前的傷口處已經結上了一層薄薄的肉膜,依稀可見里面有著淡金色的光華,正在盈盈流轉,
“嘶!你對自己還真是狠,這都下得了手?”渡羽見此不禁吐了一口冷氣。
“我聽姜似說你在裂風谷中錘煉肉身時,不也是像受千刀萬剮一般,都已不成人形了。你我這般元嬰修士,豈會將肉身上的這區區痛楚放在眼里?”張世平不急不緩地說道。
說著,他隨意地將那外衣披上。
修行愈到后面,修士就愈加地要懂得克己這一關,故而七情六欲必將愈發地內斂,苦痛自然也在其中!
故而凡人在面對修士之時,除了畏懼其所具有的力量之外,更重要的是覺得好似與自身完全不同的物種相處,有著陌生未知感而產生的恐懼之心。
此外修行界中高階修士之所以難有子嗣后代,有很大一部分的緣由就是因為隨著自身修行愈加的高深,肉身也會漸漸地蛻變,從而與其他修士多多少少存在著不同之處,更不用說那些未曾修行過的凡人了,雙方有著本質上差距。
“你明白我說的可不是這一點,看你如今的狀態,恐怕已快將自身煉成了后天火靈之體了吧。”渡羽輕搖了下頭。
“欲修成《六甲真策》中的午火卷,須得如此走一遭,況且想要煉成六甲真身,后面我還要修成諸般靈體。這后天火靈之體只不過是剛開始而已。你先前答應了鯤奎三百年后開啟九禽秘境,那我們藏于幽屠秘境中的畢方氣息的孕育要加緊了,等畢方木靈蘊一成,我便可接著修行第二層的寅木卷,趁此看能否突破至后期境界。”張世平緩聲說道。
至于那《六甲真策》后面的戍土、申金、子水、辰風四層修行之法,至今仍是殘缺不全。不過這尚不是他擔心的時候,起碼眼下這午火、寅木兩卷功法足以修行到元嬰后期圓滿境界。
若是有幸飛升靈界,到時候再去圖謀后續法門。更重要的是若是到了靈界,那金光鏡中的神祇不再沉睡的話,那從它口中應該能知曉部分的修行功法。
畢竟金光上人與火鴉尊者兩人乃是至交好友,曾為了突破合體境界,攜手共創完美契合自身的功法。
當然如若神祇所述功法有所殘缺,但是到了那時候張世平已在修行上累積了足夠的見識,也有足夠的壽元去可以嘗試將其補全。要是事不可為,那在不得已之時,他自會轉修其他功法。
對于修士而言,能選擇一門完整高深,又契合自身的功法去修行,這是最好情況,不過有時候還是得走一步看一步。
“此事我自然會加緊。不過若是用于培育的靈粹要是全由宗門寶庫這邊提供,那孕育而出的木靈蘊,也要有一部分歸于宗門。畢竟要不是鰲前輩吩咐下來,不然以陣靈那個死腦筋的家伙,我們可絕對不可能提前從宗門寶物中支取出如此之多的木屬性靈物。”渡羽頷首說道。
“這是自然。”張世平說道。
想要使得畢方氣息早些孕育成形,所需要的靈物對于任何一位元嬰修士而言,都可以稱得上是海量,絕非靠著自身在短時間內就能收集得到的。
“那就好。我要去鐘離那邊看一看,你是與我一起,還是去丘從那邊看一看你那徒弟?你們師徒兩人可是有幾年未見了。”渡羽聽后,點了下頭說道。
而后他負手在背,轉身朝著谷外走了幾步,整個人就飄然而起,飛于半空中。
“我先與你一起過去。”張世平御風而行,兩人并肩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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