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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五十二章 結盟

  其實如果易夑若能突破至化神,那縹緲谷三千余年來的頹勢將一掃而去。

  一想到此點,駱山心中不禁惋嘆了一聲。

  為了慎重起見,眼下除了紅月樓這個舊恨之外,他們不能再參與更為兇險的爭端,本來元嬰修士就只有五人,而且還是處于一種后繼無力的狀態。

  一旦有什么變故發生,再加上小寰界日漸稀薄靈氣的影響,那這傳承了十余萬載的宗門距離斷絕之日也就不遠了。

  正是因此,他方才不愿提前將這七焰靈扇交予易雪丹。偽靈之火雖然是數萬年以來難得一遇的機緣,可這也意味著此次的爭奪各方都必將全力出手。

  縹緲谷除了他之外,其他四人都沒有這種資格。不過他如今的身體情況已經不復從前,要是在靈火爭奪之中受傷,那將沒有辦法再去處理紅月樓的事情,一種力不從心之感頓生心頭。

  駱山緩緩起身,看著坐在泉邊的易雪丹一眼,又望向遠處,目光寂寥。

  易家以養蠱之法培養后輩,雖能保證家族之中金丹乃至元嬰修士不斷,可對于后輩而言,實在是太過于殘忍。

  其實易夑也曾與易雪丹一般,經歷過這般種種。

  不過此人性情也極為干脆,既然同族同輩修士能成為自身修行資糧,那后輩有又如何不可,他人自然更是可以。

  損他人以利自身,吞萬物而成一己,這是易夑所秉持之道。

  “師兄,如今三百余年過去了,你在靈瓏界之中也應該已成化神了吧,只是今后行事不可太盡為好!”駱山于心底暗自想道。

  “你又分神?”易雪丹察覺到其異樣,眼底閃過一絲憂色。

  與她而言,駱山比易燮更像是自家長輩。

  “人老力竭,心思不定,念頭自然會繁雜了些。”駱山自嘲地笑道。

  而后他又揮了揮手說道:

  “你且下去吧,軒羽既然不愿現身人前,這其實是個好消息,起碼能知道他尚未突破。三千年前我宗五大秘境因為先輩的緣故,被紅月、玄山等人奪去其四,只余下縹緲秘境。自從上次老夫與渡羽等人袒露欲圖滅殺紅月樓元嬰修士之后,這五六十年來,陸續已有三人不知所終了。你要記住這三人,他們應都是四宗埋在紅月樓的棋子。今后若是遇到了,要小心一些。只是倒是奇怪了,紅月樓中除了軒羽之外的十二位道友,我本以為其中應是有四人的,也不知是哪家運氣差了一些,竟然沒有將棋子安插到高層。”

  通常各方宗門派出去,安插在其他勢力的棋子,修行資質都不會太好。

  在這種情況下,還能脫穎而出,成功結嬰者,無一不是福緣深厚、心機深沉之輩。

  對上這種修士,在自身未成化神之前,都需要萬分小心,能不招惹便不去招惹,一旦與之起了紛爭,那定要斬草除根,不能有半點心慈手軟。

  畢竟這些人,并沒有簽訂陰冥盟約,沒有掣肘在身,有時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好。”易雪丹應道,她起身赤足踏著泉水,而后御風而起。

  只不過飛到百余丈處的半空中時,她忽然停頓了一下,背對著駱山,傳音冷聲說道:

  “紅月樓元嬰修士雖多,可各有心機,再加上歷年來各方勢力的滲透,他們看似枝繁葉茂,可根須早已開始腐朽,并不是什么大的威脅。只要軒羽未能突破,那紅月樓強橫只在一時而已。這幾千年來,我們五宗已經將紅月尊者耗死了,也不差他軒羽一個,更何況其他的后繼者。你也莫多再勞神,都已經活了那么久人了,該頤養天年了!”

  一說完,她當即化作一道澹藍遁光,朝著遠處飛去。

  尋常的元嬰勢力之所以撐不過幾代,正是因為沒有足夠的底蘊,在后輩一代比一代要弱的時候,當面臨著存亡之危,也就無力回天了。

  駱山望其遠去,直至連身影都看不到之后,方才盤膝重新坐了下來,輕聲自語道:“這孩子…”

  說著,他臉上多了一絲笑意,而后接著不急不緩地說道:

  “我們這一輩的事情豈能留給你這個后輩去做,不過在奪回飄渺城之后,往后的路你就自己走了。”

  話語落下,遠處云中的易雪丹轉過頭來,眼中神色復雜。

  許久之后,她輕哼了一聲,傳音道:“這不須你操心。”

  聞言,駱山搖了搖頭,不再多言,將自身氣息完全收斂了起來,好似又化成了一塊磐石,閉目沉寂了下去。

  而此刻,在那滄古洋之中,一頭背寬六七丈之廣,數十丈的長的巨鯤浮出了水面。

  過了許久之后,忽有一條近乎三十丈的黑鱗蛟龍‘彭’的一聲,從海底沖了出來,飛于半空,龍軀虬曲。

  “怎么只有你來了而已,葉齊呢?”鯤奎甕聲問道。

  “它又去了萬丈海淵了。”敖泫俯瞰著海面,沉聲說道。

  “看來狻鑄是真的不想爭奪靈火了,不然你們三番兩次去請它,還請不動?又或者它是想做那漁翁?”鯤奎笑道。

  狻猊族的傳承法寶不妖壁,還有其傳承功法《幻羅煙界》,這兩者乃是小寰界之中一等一的靈寶、功法,最是善于隱匿。

  只要狻鑄不動殺心,那依靠這兩者,它想瞞過同階修士,并不算是一件什么難事!

  “也許吧,近幾次我們并未從南州人族手中討得什么好處,它有這種心思也不奇怪!”敖泫沉聲說道。

  “那孟濤呢,老夫聽聞世間又有一頭異獸孟極出現,且被葉齊收入門下,此事是真還是假?”鯤奎問道。

  “它可不是葉齊的手下,這位道友自從來了滄古洋之后,已有數十年不曾再現身過了。老夫也不知它到底去了那里修行?”敖泫神色不變地說道。

  “是嗎?”鯤奎笑道。這話它可不信,孟濤能披著范樞的肉囊,瞞過了南州諸多元嬰修士的光,多半是不會對靈火視若無睹。

  “當做是吧,它我可命令不了。”敖泫神色不變地說道。

  緊接著它又問道:“你此次來可是抱著結盟的打算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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