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越是罕見珍貴的靈材,擺弄起來自然沒有那么容易,不是處理的步驟繁瑣,就是需要特定的處理之法。
再加上這頭元嬰青靈老獅子的妖嬰并未在肉身之內,一身的靈韻去了個七七八八,張世平如今也只好借助梁谷峰洞府中的靈脈滋養,補全一部分的靈韻,從而鍛造璇璣斗魁劍之時也會更為容易一些。
因而再看到妖獅已經初步化為精粹靈液之后,
他也就放下心,便轉身而去。
剩下的事情,無非是水磨的工夫而已。
只要梁谷峰這條靈脈不突然枯竭,再等上一段時日,他這九把飛劍的主材便可以說是準備妥當了。
如今小寰界中最為珍稀的靈材,莫過于九禽秘境當中的那具鯤鵬尸身。不過這種真靈尸縱然隕落了十幾萬年之久,卻也不是化神元嬰修士能覬覦的。
雖然白芒山與九禽秘境相距大約百萬里之遙,但是這等距離對于一位大乘尊者而言,并不算太遠。
張世平也不知道當時那位跨界而來的魔尊,是否能發現那具鯤鵬尸。
也許這位魔尊與鯤鵬還是舊識。
畢竟一界之中,大乘修士也就那幾個而已。
正如如今南州之中的人族元嬰修士,滿打滿算也就是百余人而已。即便再加上西漠、北疆兩地,元嬰真君也不過四百位出頭。
眼下小寰界雖然靈氣衰退,但是三境之地何其廣闊,每位元嬰修士各自盤踞一地。
除了四階靈脈無法滿足所有的人族元嬰修士修行之外,這些真君平時倒也還算和睦,不至于為了一兩枚靈丹或是幾件還算罕見的靈寶,
就彼此生死相向。
走出了洞府,張世平便晃身消失在原地,
化為一道微不可見的靈光朝著白猿宮飛去。
這座白猿宮殿位于玄遠宗后殿之中的七座宮殿之一。
這七座宮殿乃是玄遠宗元嬰老祖在遠霄城中落腳的行宮。
張世平自從元嬰慶典召開,結嬰的消息傳出了以后,
再加上他如今鎮守遠霄城,他自然也就分得了其中一座。不過他平時修行之時,多是在梁谷峰中的洞府之中。
除了每隔一段時日的講道之外,他幾乎沒有來過白猿宮。
而如今白世瑜前來拜訪,張世平與此人只是數面之交,算不得什么好友,因而他便將兩人會面的地方放在了這座行宮之中,依著兩宗禮節相見。
待過了片刻,一道靈光落下,張世平便在殿門外露出了身形,他剛一落地,眉頭便微皺了起來,但轉眼便施展開來,朗聲笑道:
“世瑜兄,張某來遲了,可不要見怪啊。”
而后他跨步走了進去,看了白世瑜一下,目光便落在了他身邊的一位黃須老者身上。
“世恒道友說的是哪的話。”白世瑜笑道。
“海外修士秦定見過世恒道友。”這位黃須老者起身,拱手說道。
“見過秦道友。”張世平拱手回禮,而后他大步走了進去,在主位處的蒲團上施施然盤坐下來。
見此兩人也隨即落座。
秦定打量著張世平好幾眼,
不禁感慨說道:“像實在是太像了,想不到留在南州的秦家人中竟然先后出了秦風與世恒兩位道友,這世事當真難料。”
谷哎</span張世平輕拿起案幾上的茶杯,抿了一口,明知故問道:“秦家人?”
“世恒道友莫見怪,你我兩家彼此之間雖有一些淵源,但是如今都過了數千年了,血脈已遠。秦某不過是人老了,閑話多了些罷了。”秦定歉聲說道。
“無妨,正如南州各族各家之間聯姻,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彼此之間多少都有些血脈淵源,理不清扯還亂,這種事情多得去了。”張世平緩聲說道。
如今張家即便是從秦風化名張施龍在白猿山創族算起,滿打滿算也不過八百年而已。
但自從張世平來到這遠霄城中結丹以后,附近諸多家族這與張家后輩聯姻者眾多。這幾百年來下來,若是要論什么血脈,哪還有地方算去?
世上所謂的家族,其實說到底不過是如宗門一般的利益集合。
只不過相對于后者,它多了一層血脈關系來維系罷了。
張家要是真的算起來,在數千年前還是氏族秦家。只是如今早已成了氣候,在玄遠宗中站穩了腳跟,張世平又豈會因為秦定這一兩句話,便又搭上氏族這艘爛船。
眼下張家與玄遠宗才是利益相關,休戚與共。
“世恒理解就好,不知之前的事情,道友考慮得如何了?如今海外已不是善地,我等幾個老家伙也不得不厚著臉皮回來了。水月淵與玄冥宮的諸位道友,并不反對,不知玄遠宗這邊意下如何?”秦定問道,他將自己的態度放得很低,話語之中滿是無奈。
“我們同意如何,不同意又如何?”張世平輕笑了一聲。
“那老夫明白了,多謝道友。”秦定聞言,神情頓然放松了幾分。
“何來言謝,秦道友請喝茶。”張世平舉杯邀敬道。
秦定當即舉杯相敬。
“再過十日,便是紅月樓與縹緲谷的諸位道友相約之期,不知世恒道友可有什么想法。”白世瑜說道。
“我能有什么想法,不過是安居一隅,獨善其身罷了。”張世平搖頭說道。
“道友如此,不覺得可惜了這等大好良機嗎?”白世瑜有些不死心。
張世平并沒有再將這話題接下去,他顧左右而言他,笑著與兩人說起其他的閑事。
三人笑談了許久,方才散去。
水月淵疆域,一處山高林深,云霧繚繞之地。
山中一處傳送法陣隨著靈光漸漸斂去,白世瑜與秦定兩人走了出來,而后凌空飛起,朝著遠處飛去,落在一處飛流湍急的瀑布邊上。
白玉衡正盤坐,眺望著前方山川林海,云氣隨著風雨而翻騰景象。
“看你們兩個模樣,此行應是無功而返了吧。”他朗聲問道。
“玄遠宗不愿摻和,不過也不會反對。”白世瑜問道。
“那碧霄宮呢,如何?”
“還能如何,他們都是穿一條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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