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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章 祠堂

  如此一晃三月后,濱海城青火谷外迎客亭邊上,張世平目送著海大富飛離而去,在原地站了一小會兒以后這才轉身回到了谷中,朝著蟲室飛去。

  他剛落在洞門前,尚未走入蟲室,一副兇煞氣息便伴隨著振翅嗡鳴聲,撲面而來。

  而后張世平揮手撤去布在洞口的禁制,靈光剛一散去,一只比他還高過一頭,渾身血紅鱗甲的靈蟲立馬飛躍出來,從他頭頂越過,振翅飛在半空當中。

  本來血脈正統的幻鬼蝗并不能直接以妖蛛為食,只能喂純過后的蛛毒靈液,只是眼前這頭幻鬼蝗經過異變,從只能吸食靈液到如今能啃噬靈骨,乃至以各類妖物血肉為食。

  如今此蟲與金丹中期也就只差了那么一絲而已,在這三個月來,也不知海大富拿出了多少毒蛛喂給這頭幻鬼蝗。不過從這比之前還要大了三分的體型來看,海大富拿出來的東西怕是不少。

  幻鬼蝗頭上那兩大三小五只眼睛,正盯著下方,那猶如黑玉般的鱗眼倒影著張世平的身影。

  忽然間在張世平還未有命令的情況下,幻鬼蝗猛地振翅,頓時飛高了數十丈。

  見此張世平眉頭一皺,當即輕喝了一聲‘禁’,幻鬼蝗渾身立馬血光大放,頭頂上浮現出一道符紋印記,而后它便僵直地從半空中落了下來,毫無反抗之力。

  張世平伸手在腰間的御獸袋上一抹,朦朦霞光在半空之中便將幻鬼蝗籠罩了起來。

  這幻鬼蝗由大變小,隨著靈光沒入袋內。

  “你這蟲兒倒是好運道,不過剛結丹就遇到了這等好事。只是看來這粹靈之法,竟然能削弱血禁,倒是有些麻煩。不過若是能煉出‘幻噬’這等堪比十絕的毒物,倒也沒有什么問題,最多我再費些工夫施展幾次血禁之術罷了。只是那作為蟲食的蛛妖,所需靈石怕是耗費頗巨了。眼下還不是弄耗心費力去弄這等毒物的時候,等以后再說吧。”張世平拍了拍御獸袋沉聲說道。

  而后他走進蟲室,花了半柱香的工夫,在各處細細看了一遍,里頭與三個月前幾乎沒有什么變化,顯然海大富在離開前將此地收拾了一番。

  而正在此刻沖靈山脈中一座青山腳下,林葉間隱現人影。

  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媼張添雅正領著十余個,兩列并行的張家少年修士,從山腳下開始沿著白石長階,一步步朝著位于半山腰處的張家祠堂走去。

  山上茂林修竹,郁郁蔥蔥,巍然深秀,潺潺流水聲伴隨著風聲鳥鳴,傳入眾人耳中。

  這些少年少艾看著林間景色,目中帶著好奇,手中拿著卻不是什么法器,而是一些掃把,羽毛撣子,或是毛巾等清潔之物。

  今日不是張家每年的族祭的時候,而是族中年輕修士打掃祠堂的日子,但氣氛也顯得莊嚴肅穆,這些少年修士循規蹈矩著跟著前人走著,步入祠堂山門。

  張家修士兩千三百有余,如今在沖靈山脈中的除了十余位筑基修士,還有那些練氣九層的年輕修士,余下的最多就是這些剛剛踏入修行路的少年人。

  張家弟子一旦測出了靈根,那不管靈根優劣與否,他們皆從五六歲開始一起在族學里識字習文,一直到十二歲前,都在學習各類典籍文章,諸如與修行有關的五行、陰陽、醫學。當然除了習文之外,這些少年還兼修各種強身健體的武藝,以作固本培元。

  期間,每隔上三日時間,張家更會根據這些少年每個人的體質,配置不同的靈藥藥浴,為其洗煉身體,擴展經脈,為今后的修行打下基礎。

  如此數年下來,待根基打好了以后,心性也較為成熟了以后,家族才會教授這些孩子修行之法。

  只不過他們煉氣后的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并不是什么比斗,而是由張家筑基修士領著去打掃家族祠堂。在此次過后,也意味著他們不同的人生開始。

  以往這些孩子中,有些佼佼者還能去拜見張世平這位家族老祖。不過那是很早之前,張世平剛結丹不久,他還在翠竹谷的時候了。到了青火谷以后,如今能長住在谷中的也就只有張必行這個后輩弟子一人。

  張世平曾訓下的祖規,能保證每個張家身懷靈根的孩童在踏入修行前,皆供以相同的待遇。不過規定在當這些少年踏入修行以后,就已不再適用。

  散修也好,家族修士也罷,只要是修士,那所能做的就只有一個字,那就是‘爭’。

  能者上,平者讓,庸者下。

  那些修行精進的張家弟子,自然能在沖靈山中靜心修行,而那些不合適修行的張家子弟,他們后面的選擇并不多,不是去管理家族的事務,就是外出闖蕩尋覓屬于自己的機緣。

  當然這修行精進之說,也只是在煉氣境界而已。

  當他們修行到了煉氣后期以后,少說有九成以上的張家修士,修行速度就會減緩下來,不復年輕那般進展神速。而一旦年歲超過三十以后,他們還未修行到煉氣九層,那就要外出去賺取靈石或是家族貢獻,來換取筑基丹,為今后的筑基做準備。

  這一些事情,在他們打掃過祠堂過后,張添雅都會將其明明白白說清楚。

  只是在他們一行人剛登上白石石階,穿過門樓的時候,張添雅臉色猛然一變,留下一聲‘你們在原地等著’以后,

  不過片刻工夫,她就從最后的石階上,朝著祠堂那大門而去、繞過影壁,如風一般穿過廊道,拱門,她就出現在那放著祖宗牌位還有族人長命燈的后寢殿門前。

  此刻,兩個中年修士正滿臉愁容,又有幾分著急地從里面飛跑了出來。

  他們一看到張添雅這位前族長,腳步更是快了幾分,隔著二三十丈遠,就遙聲喊道:“長老出事了。志彧長老還有其他一起出行的必覺、必鏞…”

  “知道了,我先看一看。”張添雅還未等著兩人說完,就滿臉鐵青地打斷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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