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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四章 負山龜

第(1/2)頁  三言兩語商量完后,玄遠宗四人也不再多作遲疑,周身靈光一現,化成各色驚虹,朝著南明島方向飛去,消失在了原地。

  而在他們離去之后,遠在數萬里外的的一座黑曜石島上,一尊二三十丈高宛如山丘的巨龜突然動了一下,龜背上的碎石草木嘩啦啦地落了下來,在山腳一處凹坑伸出了一個比水缸還要大的三角狀的腦袋來,它睜開眼來,露出思索的神色,背后一條三四十丈長的黑鱗蛇尾正一甩一擺著。

  過了又一會兒后,一團灰霧從遠處飛了過來,直至到了石島上空以后,這團灰霧猛然一縮,凝成了一條十余丈鱗片灰黑的長蛇,這妖物顯形以后就快速地飛到了那負山龜面前,整個身子落在地上,以頭杵地,帶著三分恭敬七分懼怕地說道:“蛇七拜見丘山真君。”

  “說吧,你那主人又讓你帶什么話過來了?”丘山妖君甕聲說道。

  “主人只讓小的給真君帶句話,說是千年前骸骨嶺!”蛇七輕聲說完以后,又立馬低下了頭。

  “骸骨嶺嘛,千年前的往事歷歷在目,敖尊者的救命之恩老夫不曾忘過,但一事歸一事,尊者若是有何差遣,只要一聲令下,老夫上刀山下火海,自無不可,但你主人敖青代表不了尊者,這份恩情她用不了,再說老夫也不便摻和蛟龍一族的家事,敖紀道友說不定哪一天就會回來,到了那時我可不好給它一個交代。”丘山真君并沒有看地上的這條小蛇,而是抬頭將目光望向了遠處的一座小山,而后干脆地拒絕了敖青所派來的使者。

  “蛇七知道了,那就不再煩擾真君了。”蛇七說完以后,又俯首叩了一下,這才朝著島岸穿行而去,不過數十息的功夫它就來到島岸邊上,而后搖身放出滾滾灰霧,將自身妖軀一卷,朝外快速地離去。

  “讓你見笑了。”蛇七離去以后,在不遠處的一座小山上,一位站在松木下,身穿玄青袞服老者面無表情地說道,聲音清晰地傳至丘山耳中。

  而后他一步跨出,眨眼間便越過了數百丈的距離,來到丘山面前,飄然凌空與之齊高。

  “尊者今日前來是為了何事?”丘山搖了搖頭問道。

  “冥思兩百七十余載,你可有所得?”敖青沒有直接說明自己的來意,反倒是有些失望地問了一句。

  “徒勞而已,哪有半點收獲!”丘山仰頭苦笑了一聲,聲如雷霆,背上的山石更是滾滾落下。

  “它山之石,可以攻玉。你也不要再如此固執了,不去南州西漠,那北疆也行,總歸化成人身去人族世俗中歷練一番,體驗一些我們海妖兩族中不曾有過的人情世故,總比你在這里觀感天地自然要好。”敖青好生勸道。

  “尊者就不用多言了,我不相信以我們妖族古法還不能破開前路,晉升化神,而且人族修士所開創的悟虛之法強行拔升自身,后患實在是太大了。”丘山想也不想,很是果斷地拒絕。

“也是,紅月所悟在于一個‘渡’字,可他渡人渡世數千載,臨終到頭卻難是自渡,而西漠那幾個老家伙講的是一個‘空’字,看破凡塵也入了魔障,枯坐佛塔與朽木又有和分別。他們都是為了自己的念頭而存在著,卻非是為了自己本性而活,至于老夫,不說也罷。洞虛洞  (本章未完,請翻頁)

第(2/2)頁  虛,這世上真真假假,虛虛實實,誰又能分得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什么是虛什么是實?說不定此時此地此界,也不過是他人的南柯一夢!”敖御負手,開口嘆道。

  “尊者!”丘山有些擔憂地說道。

  “這修行是越修迷惑越多,不說了不說了。此次南無法殿即將開啟,包括我在內的幾位道友,應會直接深入南無界域,到時候無心顧及其他。骸骨嶺就由你們幾個過去,這是我之前所得的一方信物,能引動此地法陣。如若可以,那白骨生源草寧愿不要,盡量多滅殺一些人族元嬰修士!”

  敖御翻手掏出了一團光球,上面布滿了密密麻麻無數的符箓陣紋,時隱時現,里面是一小撮青色毛發,根根縷縷自動浮懸于空,閃動著詭異黑光。

  這些毛發一拿出來以后,敖御與丘山所在的黑曜石島四周更是無端升起了黑幽幽的霧氣,隱有鬼哭狼嚎之聲傳出,伴隨著奇怪的黑色閃電,在霧中不停的跳躍閃動,霧氣不斷地朝著他們兩位匯集而來。

  丘山妖君見此勃然色變,而敖御卻早已知曉會有這般情景,他周身青色靈光流轉,不慌不忙地將靈氣凝成的陣紋打入手中的光球上,一層又一層地加固著上面的封印,直至一炷香過去,他打入數千道符紋后,這光球化成一團拳頭大小的青色光團。那些黑幽幽的霧氣這才感受不到青色毛發的氣息,漸漸地散去。

  “尊者,這是?”丘山盯著這團篆滿符紋的青色光球,目露忌憚之意地問道。

  “我也不清楚,但從這一小撮青毛所蘊含的氣息來看,它與骸骨嶺深處的氣息是同宗同源,應是上古時期的某一位大圣隕落所留,上面所縈繞的不甘以及怨恨歷經千古,經久不散,早已化成了一種邪異之物,為天地所不容,你好生收著,千萬不要沾染到上面的氣息。”敖御搖了搖頭說道,他把手中的這團經過符箓加固以后的青色光球遞給了丘山。

  對方略一遲疑,這才將其收入儲物法寶中。

  “好了,那本尊就先走了,青兒若再來尋你,直接將其呵退就好了,莫要理她!”敖御說完以后,就轉身跨入一道幽深的裂縫中,消失在了原地。

  丘山望著天空中那正緩緩散去的黑色霧氣,久久無言,心底則是不由地松了一口氣。

  過了月余時間,張世平四人視野中出現了一方巨城,隨著飛近,這城池輪廓漸漸地清晰了起來。

  “還好,終于是到了。”四人遁光飛至南明城城門外上空的時候,陳惟方笑了起來,與其他三人開口傳音說道。

  張世平點了點頭,并沒有說話,但心中卻也是松了一口氣。

  “好了,我們去宗門駐地,尋一處宮苑別院處理余下的事情吧。”燕黎神色不變地回了一句。

  其他三人點了點頭,然后立馬散去了遁光,現身在城門外,在諸多排隊進城的筑基修士恭敬與忌憚的目光中,面無表情地朝著城門走去。

  在看到來人以后,城門處的黑甲士兵早已喚來備好了四輛御風獸獸車。不過他們幾人很是默契地登上同一輛車,燕黎語氣平淡地對車夫說了一句“玄遠宗殿”。

  而后四人安座車廂內,張世平聽著城中的喧鬧聲,閉目凝神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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