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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二章 無相無分

  這藍衫老者一晃,出現在張世平面前,相距不足三尺,他開口悠悠地說道:“既然老夫說過幫你,就一定會說的。不過在此之前你自己且好好想一想,其中到底是何緣由。與其讓他人提點,不如自身醒悟來的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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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世平苦笑了一聲,便凝神思索了起來。

  見此,蕭武成轉過身去,隨手拘來一團云氣,過了數息,他又將其散去,負手在后。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是自己若是能想得明白,也不會有當局者迷這句話了。不過這位前輩已經這樣說了,他總得自己思量思量,看此次到底是因為哪有原因,以致于自己一無所獲,白白浪費了這等二十幾年才有一次的機緣。要是想不明白這一點,那他今后也不必來了!

  半盞茶過后,在滄古洋上,離海面千百丈高的云霧間,一個藍衫老者負手而立,滿臉悠然地眺望著遠處,只見上下天光,一碧萬頃。風吹霧散,流云千古。

  而在老者背后,一個青衫年輕修士飄然凌空,天上的流風吹動著衣衫,在‘嘩嘩’地作響著,而張世平卻此刻仍閉著雙眼,他微皺著眉頭,滿臉思索之色。

  只見張世平右手食指在空中勾畫著,速度越來越快。

  而后只聽到濤濤聲起,那滄古洋上那充沛至極的風、水兩屬性的靈氣,竟朝著張世平匯聚而來,縈繞在他身邊,最后在他的肋下凝成一對藍黑色的羽翅,若有若無,虛虛幻幻。

  那老者猛然轉過頭來,眼中露出了驚異之色,他當即移身至張世平背后,細看著那對虛幻羽翅,臉上的驚異之色更濃了幾分。

  張世平感受著周身靈氣的流動,他回憶著之前所記下鯤鵬羽毛形狀,欲將其重現,只是在剛凝出個小小的毛尖后,天地間的靈氣不知為何就突然狂暴了起來,猶如脫韁的野馬,那對雙翅頓時崩潰,重新化為了無主的靈氣。

  “唉。”兩道嘆息聲幾乎不分先后響了起來。

  “前輩你這是?”張世平看著這位蕭前輩,正用著一臉古怪的神情盯著自己,有些疑惑地問道。

  “無事無事,你剛才可否想通了其中的關節?”蕭武成壓下好奇,悠悠問道。

  “請恕晚輩愚鈍,想不明白到底是何種緣由,莫不是因為晚輩觀摩的不夠仔細,連鯤鵬羽毛萬分之一的神韻都仿不出?”張世平最后想了個自認為還說得過去的理由,他臉色有些茫然,實在想不明白到底是為何?

  蕭武成抬起手來,在張世平心口處輕點了幾下,而后沉聲說道:

  “你這若是愚鈍了,那萬林谷的小輩豈不是直接兵解得了。你可知他來此秘境多少次了,自結嬰后,已有四百來年,近二十次之多,但是所悟所得,甚至比你還差。他尚且無法兩年出這對羽翅,更不用和你一般,將要達到凝現的程度。而你加上此次方才倆過三次,這種悟性已然比其他修士高了一大截,實在是不一般!”

  “前輩夸獎了。”張世平拱手行禮。

  “這沒什么好謙虛的,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年輕人就該朝氣蓬勃些。”蕭武成揮了揮手。

  而后他緊接著說道:“你且好生想一想,你自己這幾次來秘境,這心到底有何變化?”

  “變化?”張世平喃喃說了一聲,他似乎想到了,神色一變。

  “老夫在九禽秘境中見到你的時候,那時候你還非常的年輕,不說心如赤子,倒也符合‘心性純良’一詞。而此次,老夫見你似乎心中壓抑著很多的事情,心不定,思緒紛亂,又怎么能真正安靜下來去領悟。”

  “原來如此,多謝前輩指點。”張世平臉色變了變,過了一小會兒,他開口說道。

  “免了免了,你就不問有什么辦法,能解決掉此事嗎?”蕭武成搖了搖頭。

  他望著張世平,看到張世平沒有半點奇怪的地方,這才又帶著幾分疑惑。但是十余息過去了,兩人仍靜靜地立身在空。

  “這心病還須心藥醫,晚輩還是知曉的。只不過晚輩看來一時半分就尋不到醫治心病的良藥了。”張世平苦笑了一聲,神情有些落寞。

  蕭武成將手收回,緩緩朝前飛去,張世平見此立馬跟隨其后,他淡淡地說道:

  “老夫雖然不知你遇到了什么事情,但是在這世上,人的所有煩惱全在這‘求不得,做不到’六字。江湖水深,眾生皆苦。有些人,求而不得;有些事,求而不能。如此這般,反反復復。”

  “前輩是想讓晚輩學會放下?”張世平應聲說道。

  一句拿得起,放得下,與人說教,那很是簡單;寫在紙上。也不過耗費些許筆墨而已,可唯獨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想要勸自身放下,不再去想,就當做往事如風,什么都沒有發生過。

  這一點,實在是太難了,就好比明知前方是泥潭,自己卻仍義無反顧地陷入其中,不得自拔!

  聽到張世平這般說道后,老者轉過頭瞥了一眼,用著一種古怪得眼神看了張世平一眼,便轉過去,搖了搖頭說道:

  “昔日北疆有個年輕人,滿懷一腔著熱血,自以為憑借著手中的刀,可以斬盡所有不平事,還天地一個郎朗乾坤。只不過這年輕人還是太年輕了,未修行時,得罪了世家高官;修行后,又惡了仙門大派,但是這人性子犟,一如既往,可是到了最后,害了家人,苦了自己。然而一切還是沒有半點改變,眾生無相,好惡無分,真是可悲!”

  張世平不知道這位蕭尊者,為何說起這些,他覺得有些奇怪,用著疑惑的語氣問了一聲:“前輩,你好像…”

  “換了一個人嗎?老夫也是蕭武成,不過他是本尊,老夫是化身而已?”這銀發老者語氣淡然地說道。

  而后他又問道:“此地就是南州嗎?”

  “回前輩,這里正是南州!”張世平看著老者之前和現在,給他的感覺就好像是兩個人,他頓時有些緊張了起來。插pte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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