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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八章 九禽令

  印章落款為“火鴉上尊”四字,張世平一看此印,心念一動,當即從儲物袋中掏出一方錦盒來,開了扣鎖,在里面翻找了幾下,最后眼神一亮,拿出了一塊青色玉簡。

  看著這塊玉簡,張世平眼中露出一絲緬懷之色,他輕嘆了一聲,這才將玉簡貼在自己眉間,心神沉浸其中。

  這塊玉簡正是張世平年輕時候,許師叔所給他的《火鴉訣》功法玉簡。剛才張世平一看到青銅畫中的落款印章上“火鴉上尊”四字,就立馬想到他所修行的功法。這門功法一共有九層,前三層為練氣期功法,中三層為筑基期功法,后三層是金丹期功法。

  他如今修煉到第七層,又經過了幾十年的修煉,那功法神通“火鴉光元術”,他已是掌握得極為純熟。不管是將之附于器物,或是融于法術,對于張世平,已是隨手便可拈來,且配合著銀焰,使之威力更上一層后,他在平時出海狩獵海獸、妖獸的時候,只要是在他御器范圍內,再狡猾的二階海獸、妖獸,沒有幾頭能逃出他的手掌心。

  不過可惜的是,他自從結丹后,與人坐而論道倒是很經常,至于和同階修士斗法,那是一次也沒有。真的較真起來,他唯一一次真的算是同階爭斗,還是與那頭幽谷黑水潭銀甲老龜。

  只是那次那頭老龜,它雖然以前達到過金丹后期的修為,可是在那無名大陣中,幾百年的折磨下,魂魄與精血受損太過嚴重,根本發揮不出它幾分真正手段來,這才讓張世平活活耗死,白白撿了一個大便宜。

  而至于無名小島傳送大陣的那次,他與那頭青獅,差距實在是太大了,對方只是隨意一擊,便將他連人帶寶塔,一并擊飛十幾丈之遠,而且還將寶塔撞出了條細縫。要不是后面那位光頭元嬰真君追趕得,他早就交代了在那邊了。

  他好生祭煉了炎隕萬靈塔許久,方才將其恢復如初。張世平那時候就思慮著,要是自己今后有幸得到一些諸如髓銀、炎銅這等上佳煉器材料來重煉此塔,讓其更具靈性,也更為堅固。

  過了半響后,張世平取下了貼在眉間的玉簡,臉色有些失望,玉簡中并沒有提及“火鴉上尊”四字,唯有開頭總綱上寫著火鴉道人創立此功法。

  他眉頭微皺,閉眼深思了許久,許師叔給他的《火鴉決》功法玉簡,是用如今修仙界通用文字所寫,并不是如這幅青銅畫卷上所留的蝌蚪古文,或許是許師叔在翻譯上,字義有些許的出入也說不定。

  張世平捏了捏鼻梁,將這一點點推測藏于心中,而后這才看著這幅滄海大日東升銅圖。

  在銅圖中,一位身穿蓑衣頭戴斗笠的修士,負手站于一處山崖上,遠眺著前方,天幕森森,滄海淼淼,天海交際之處,隱生金光,好似下一刻,大日便會躍然而起,放出金光萬丈長。

  ‘唉!’一聲幽嘆在張世平耳邊響起,他神色一凜,一尊寶塔護在身側,而四柄青霜劍,分指四方。

  “唉!”又一聲幽嘆響起,只見這幅青銅畫中,那站于山巔的修士,竟轉過身來,可是這人整張臉好像隱藏在煙霧之中,讓張世平看不真切。

  張世平看著這青銅圖,神色極為戒備,他不知道上古時期那些大能修士,到底有著何種神通手段,但是金丹元嬰修士,在隕落之后,能奪舍他人重續余生,在這種思慮之下,那些大能修士或許有留下一些猶如此類的神通手段,也不無可能。

  他曾聽人提起過,有些修士突然之間神情大變,作風與行事,和從前的截然不同,或許就是因為這種原因。張世平盯著這幅青銅畫,目光閃爍,心念一動,一柄泛著濛濛靈光的青霜長劍,朝著畫中這人刺去。

  而在飛劍刺進去的瞬間,從這幅青銅畫中,迸射出一股極為刺眼的金紅靈光。張世平瞇著雙眼,眼中閃過一絲烏光,那是他所修煉的《破邪法目》。

  張世平催動著破邪法目,凝神盯著此畫,他那柄青霜飛劍被金光靈光擋住,不知道為何,他沒有感覺到什么這金紅靈光有什么威力,但是那柄青霜長劍硬生生刺不下去。

  他冷哼了一聲,捏著萬劍生劍訣,想著催動那余下的三柄青霜飛劍,但是那青銅畫中的金紅靈光猛然大放。張世平臉色勃然大變,不止是那四柄青霜飛劍,還有那炎隕萬靈塔,與他之間的聯系,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

  被那靈光一照,張世平周身動彈不動,他臉上的神色還保留在剛才那副勃然大變的樣子,而且任他如何催動丹田中的那枚金丹,張世平感覺到其中的法力猶如重鉛,流動著極為緩慢。

  金紅靈光來得快,退得也快。

  不過三四個呼吸,滿屋的金紅靈光就如同退潮般消散了去,聚與畫卷上方寸許。

  等到金紅靈光散去后,張世平方才感覺到自己重新掌控了身軀,也重新感覺到了自己與那幾件法寶之間的聯系。

滄海大日東升圖中,天海交接處,一輪金紅大日升起,發出金紅靈光,兩三個呼吸后,這輪大日竟真的躍出了這幅青銅畫,一  團拳頭大小的金紅靈光升于靜室屋頂,離地近丈高,屋中光明一片。

  這團金紅靈光出現以后,那副青銅畫,從四角開始緩緩化為灰燼。

  “唉!”

  張世平仿佛又聽到了這幅青銅畫中人的嘆息聲,給他一種悠悠千古轉眼成空的悲哀之感。

  待畫卷焚盡后,那團高懸與屋頂的金紅靈光,也漸漸消散了去,“鐺”的一聲,落在地上。張世平思索了一下,這才施展御物術,將這塊令牌抓在手中,他極為謹慎地觀察著這塊青銅令牌。

  見里面沒有一絲一毫的神魂殘留,真的只是一塊普普通通的靈牌后,張世平這才稍微放松了下心神,他看了下令牌,背面所篆刻的,赫然是一頭他極為熟悉的三足金烏,在金烏上有用蝌蚪文所寫的“九禽”兩字。

  而在令牌正面中間,寫著的正是“火鴉上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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