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世平取出銀色禁制令牌,輕念了幾聲,配合著法力,激發這塊法陣禁制令牌,一片朦朦靈光打入萬竹法陣后,很快這法陣就露出了一扇門戶來。
“外頭風冷,有什么事情進谷再,對了,思明你也進來吧,別干站著了,不然老夫又要被曦兒埋怨了。”他先是輕聲對著盤著婦人發型的林曦兒道,又看了一眼她旁邊的金思明,態度便沒那么好了。
林曦兒雖是四五十歲的年紀,但是因為她筑基的早,加上平時有服用養顏駐顏的丹藥,看起來也就二十來歲的樣子。而金思明對于自己相貌并沒有太過在意,顯老了一些。
至于張世平這位金丹真人,他容貌與二十幾年前,并沒有什么變化,依舊是那副二三十歲的樣子。不過張世平因為身為金丹修士,還有一族之祖,他身上的氣勢倒是多了一些威嚴,還有那雙深邃如夜星的眼睛,讓人下意識地忽略了他那年輕的相貌。
林曦兒看了自家丈夫一眼,見他神情有些無奈,輕笑一聲。
她快步都到張世平身邊,然后又用手召了召金思明,這才跟在張世平身后,三人走進了谷鄭日落西山,月上鄭 月華清幽,靈竹泛著蒙蒙青光,瑩蟲繞竹,星星點點,好似滿繁星,撒入凡間。
在翠竹谷中半山腰一處竹屋之中,林曦兒與金思明相擁著,但是兩人卻沒有入眠。她翻開被子,赤腳走到窗戶旁邊,將竹簾拉起,入眼便看到一株猶如青玉般的靈竹,隨著絲絲銀白月華融入這株三階翠靈竹中,一縷縷精純的木屬性靈氣,正從靈竹中發散出現。
地之間的靈氣,從不是無端自生,除了從古蘊含在靈脈之中的靈氣外,更多的這些靈花異草。它們能吸收靈氣,也能再吸收日月精華后,衍生出新的靈氣。
地循環,生生不息!
林曦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聽到熟悉的腳步聲后,她轉過頭,看著站在她身邊的丈夫,輕笑了一聲:“吵到你了嗎?”
“沒櫻”金思明從背后抱著林曦兒,他感受著此處的靈氣,有些感慨:“跟著我,可苦了你了。”
林曦兒與金思明的這件婚事,本來張世平是不同意的,但是奈何林曦兒執意要嫁給金思明。照著張世平所想,他這徒弟身懷水木雙靈根,資質比他要好得多,只要能心無旁騖地修行下去,盡早達到筑基后期,到時候有他還有玄遠宗的幫助,達到筑基圓滿的可能性很大,至于能不能渡過丹劫,那就要看她自身的造化了。
修仙者中財侶法地,其中的侶并不是單指異性,而是與自身志同道合的修仙之人。至于其中的男歡女愛,不過是皮肉之欲,哪比得上追求長生大道來得痛快!
但是人各有志,人亦各有路,張世平也不能將自己意志強加在徒弟身上,他教的是徒弟,不是自己的影子。
“哪有?”林曦兒輕靠在金思明胸膛上,呢喃道。
至于張世平再點燃青銅燈火以后,他已盤坐在靜室蒲團上,再擯除了所有的雜慮后,他將心神陷入深沉的冥思之鄭 步入金丹以后,張世平才知道渡羽真君為何五十七歲結丹,但是修煉到金丹圓滿的時候,已經是三百二十歲了,足足花了兩百六十三年,要是換成其他金丹修士,怕是到死都修煉不到這種境界。
他從結丹至今已三四十年時間,除了為了還鳳山崔曉的贈藥之恩,幫他煉制青火葫蘆的那十年時間,沒有怎么修行以外,剩下的時間他無時無刻不在修行,打磨積累法力,算起來也快三十年時間了,修為這才有所突破。當然他修為算起來只是金丹二層而已,還算在金丹初期內。
過了兩個時辰,外頭色漸明的時候,張世平深深吐出了一口白氣后,他幽幽睜開了眼睛。他從儲物袋中取出一顆湛藍的圓珠,看了一下,張開了嘴,這顆藍珠便化為縮成一粒米粒大的珠子,飛入了他嘴鄭這顆珠子是張世平從那頭銀甲老龜取得的,也不知道老龜是殺了那位金丹修士得來的,還是自己尋人煉制的法寶。張世平不知道,也不去管這些無聊的事,他只知道,如今這顆名為“鮫人淚”藍珠法寶在自己手鄭 他又查看了下儲物袋中,所準備的幾張符寶,中階符箓,以及各種丹藥,見沒有什么遺漏后,他這才起身朝著蟲室而去,用御獸袋子,將這些年來所培養的好幾十頭二階幻鬼蝗,裝了進去。
金家所在的靈山山脈,其中一座半山山腰石亭里,坐著四人。
其中除了金家老祖明喻真人外,還有一身青衫的張世平,他正拿起茶杯,輕輕嗅著這冒著濃濃白氣的靈茶。
身穿著大紅的牡丹錦衣的玄素真人,對茶飲并不感興趣,他與明喻真人一樣,好美色,喜烈酒。
清茶太淡了,不如烈酒能醒腦,不如美色能撩動他漸漸枯寂的內心。
只不過烈酒終醒,美人易老,世上的事情總沒有一個長久。他身邊的美人是一個換過一個,原來的那位受他寵愛的林聞白,如今也不知道到了哪里了。
或許是拿上一筆靈石,找個地方安度余生,也有可能連骨灰都沒有了,總之有了新歡,便沒舊愛。
但是張世平對此并不關心此人生死,而玄素真人也仿佛忘了與張世平之間的間隙,舉著茶杯敬,遙敬張世平一杯清茶,
張世平放下茶杯,他并沒有用什么仇視的眼神回應過去,而是極為禮貌地頷首輕點了一下。以他的法力還有靈目法術,還遠達不到能直接滅殺一位。
“你們倒是吃啊,明喻真人你家的茶點,當真好吃。”最后一位滿臉麻子的胖修士手中不停地拿著桌上的茶點瓜果。
“海道友,你滿意就好!”明喻真人摸著長須,一臉笑呵呵地看著海大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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