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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二十章 燈芯燒盡成灰

  在張世平手中,紫光珠又裂開了數道深淺不一的縫隙,臉色陰沉的他沉默不言,不過一兩個呼吸后,這枚原本還完好無塤的紫光珠,就已經裂成幾塊紫色碎石,不復先前的光彩。

  “三位師兄師弟,在下有些急事,先走一步了!”張世平五指用力一握,紫色粉末從他手縫之間流出,張世平深吸一口氣,對著林霜軒他們三人沉聲說后,便閃身上了青靈古舟,渾身法力激蕩開來。

  青靈古舟青光大放,升空的速度比正常時候要快上不少,一兩個呼吸間,飛舟就已經升到十幾丈高。

  “張師弟等我,若是有什么急事,人多也好有個照應!”原本在一邊沒有什么表示的林霜軒,感受到張世平身上突然迸發的法力波動,眼神中精芒閃過,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隨后他便朝著青靈古舟上的張世平喊了一聲。

  獨眼的林霜軒在感受到張世平法力波動,氣勢磅礴,一身的修為已到筑基五層,還不是那種才剛剛突破的樣子,法力不過差了他一層,看張世平年紀,都還沒到五十歲,年輕得很,要是再過幾十年,到了他這把年紀,那說不定對方早就筑基九層了。現如今對方明顯有急事,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這時候去幫個忙,不說有沒有用,人情就在那邊。

  “張師弟我們也一起去,要是有什么事情,人多相互之間也好有個照應。”而黃舟與付大海兩人又怎么會不明白這點,他們連忙驅使著飛行法器,跟在林霜軒后頭。

  “多謝林師兄、付師兄、黃師弟,要是今后有什么事情,用得到張某的,盡管說一聲。”張世平聽到下方的三位同門師兄弟這般說道,心急如焚的他心中感到一絲暖意。

  他手中的這顆紫光珠是他在去南海之前,那時候他每年至少會回去一兩次,他父親張同安交給他的法器。這種法器名為‘玄感念珠’,這種法器煉制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是兩顆。在萬里之內,只要其中的一顆紫光珠碎裂了,另外一顆也會隨之碎裂開來。

  如今他父親張同安捏碎了他手中的“玄感念珠”,定是有什么急事!既然三位同門師兄弟愿意幫忙,那就再好不過了。張世平便沒有推脫,當即大聲向著三人道謝。

  張世平心中著急,等他們三人飛上來后,青靈古舟便青光一閃,飛馳而去。幾人飛了一段時間后,林霜軒便傳音給其他三人,提議道兩兩配合。由他載著黃舟,張世平載著付大海,等到他與張世平法力不足后,換成黃舟與付大海兩人驅使飛行法器載著他們兩個。如此一來,雖然速度前期會慢一些,但是勝在持久,他們一行人便能一路不停,更早趕到張家白猿山。

  聽林霜軒所說的話,張世平哪有不應下的道理。這種小方法,誰都能想得到,但是張世平因為先前心里太過著急,心急火燎的只想著用最快的速度趕回去,卻沒能想到這點。

  四人當即配合起來,除了停下來換乘飛行法器意外,張世平他們便沒有再因為什么其他原因,降落過自己的飛行法器。

  張世平他們四人披星戴月,足足花了七天時間,才終于趕到了張家的白猿山附近。

  青、白兩道靈光閃爍,兩艘飛舟從遠處飛來,飛舟上這時候卻只有張世平與林霜軒兩人。至于黃舟與付大海兩人為了讓張世平與林霜軒兩人法力保持充足,兩人驅使飛舟,足足飛了快一整天的時間,自身的法力耗損的七七八八。

  他們為了不耽誤時間,在距離白猿山不過七八十里的時候,便先下了飛舟,尋了一處偏僻隱蔽的地方打坐恢復法力。

  而張世平對著兩人道謝了一聲,便當即踩著飛舟,與林霜軒一同,朝著白猿山飛去。

  ‘玄感念珠’的煉制之法,據說是有個善于圈養異蟲,同時又精通煉器的高階修士所研究出來的,不過也有人說這是他從古修士洞府之中所得到的煉器法門。

  修仙界中,就算是效用一模一樣的法器,有時候煉制之法也相差很多。這種玄感法器,古修士有古修士的煉制之法,當今修仙者也有自己的獨門絕竅。

  這位高階修士注意到千里蟬這種異蟲,在千里之內,這種異蟲不管雌性還是雄性,只要有一方死亡,另外一方也會立馬跟著死去,絕無意外,但是兩者距離一旦超出了千里后,其中一方死了,另一方卻不會有事。對于這種修真界當中司空見慣的現象,他極為好奇,鉆研了十幾年,試驗了不知道多少次,才從千里蟬中琢磨了些門道出來,配合著自己的煉器之術,鍛造出來能在萬里之內彼此感應的玄感法器。

  今人未必不如古修!

  張世平驅使著青靈古舟,望著小猿山近在眼前,看著張家依舊和以往差不多的繁華模樣,他心中的擔憂也小了些。

  林霜軒駕馭著飛舟,默默地跟在張世平后面,同時警惕著。家族出身的他對于“玄感念珠”這種法器,自然也是知道的,而在路上時候,張世平又簡要地和他們三人把事情說了一下。既然張家族長捏碎了‘玄感念珠’,那一定是有什么緊急事。

  在飛舟上,張世平將自己神識施展開來,在還沒有到小猿山的時候,便感覺到了張同安的法力氣息,家族中只要張同安與張懷宇兩位筑基修士還在,就代表著家族沒有什么大問題。

  正當張世平稍微放松那么一點點的時候,他突然間驚慌起來,感覺到自家府院那道似有似無的氣息后,他心一下子被揪了起來,一股悲意涌上心頭來!

  張同安坐在床邊,看著一臉安詳的妻子秦夕,輕輕地為她理了下妝容。

  在他身后只有張世豪,穿著一身布衣,看著為母親打理著妝容的父親,淚水從他雙眼涌出,無聲地低落下來。

  人這一生啊,就好像一盞不能換芯的燈。若是當哪一天,燈芯成灰了,那也就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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