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法翅旁邊的玉簡很明顯記載的,就是法器使用方法與注意事項,對于一些密器禁器,則還會有加上特殊的煉制之法。
有時候一些有良心的煉器師還會將煉制法器的材料羅列出來,但也只是大體說明了材料種類,而其中具體的用量,先后順序,煉器方法,銘刻的陣法等等,這些肯定是沒有的,那可是煉器師吃飯的家伙,是他們的飯碗。
用世俗手藝人的話來說,衣缽雖小,這傳兒不傳女,傳里不傳外啊,這是自古以來的老規矩了。
陳川看到張世平在看著他,他粲然一笑,“張道友覺得這副風鷙羽斬如何,道友可滿意?”
“滿意滿意,你們段暄閣不愧是紅衣城中最好的煉器鋪子,這王大師的手藝也當真厲害,我這幾百塊靈石當真沒白花。”張世平本不想將自己的情緒,如此直白地顯露在外人面前,但是這對風鷙羽斬他真的是越看越中意,以致于情難自禁,忍不住夸贊起來,對于原來還覺得貴的八百五十塊靈石的煉制費用,現在就絲毫不覺得了,感覺自己還賺大發了。
說完后,張世平他放下法翅,順手拿過來玉簡,貼在自己眉心上,神識一掃,將里面內容全部看過一遍,了然于心。
玉簡中把煉制的材料都羅列出來,張世平甚至在這些材料中,看到風髓液這種靈材,心中更是驚訝到極點,難道這里面竟然還加了這種東西進去,這等寶物可是風屬性的天材地寶,和鐵精這等鍛造法寶的五行之精一樣,極其貴重。
真不知道這里面寫的是真的還是假的,風髓液加一點點到法器中,也要大幾百、近千塊靈石的成本,這樣一算,那段暄閣豈不是虧死了。
張世平笑著將玉簡放下,這對風鷙羽斬他已經很滿意了,至于是加了什么材料煉制的,他無所謂,只要東西好用就可以,管他真的有沒有風髓液在里面。
這修仙百藝,果真的是術業有專攻,張世平在心底感慨,自己即便花個幾十年時間在煉器一道上,恐怕也不見得能煉制出這樣一件二階法器出來。
張世平忍不住又重新拿起風鷙羽斬,再次輸入法力,這次法力稍微多了些,過了幾個呼吸時間,就已經感覺到這對法翅好像活了過來,靈性十足,這種情況怕是真的在煉器過程中,加入了風髓液,張世平暗暗想到。
果然將風鷙鳥翅交給段暄閣是一個極為正確的選擇,對方竟然舍得下如此重本。張世平摸著法翅上冰涼的黑色啞光鐵羽,是越來越喜歡,猶如夏天飲冰水,暢快淋漓。
張世平他強忍著直接當場將其祭煉的沖動,在儲物袋上一拍,取出玉質錦盒,準備先將它收起來。
要祭煉也要先找一個合適的地方,例如那上城區那合適筑基修士的二階洞府,只不過洞府有沒有短期出租的,還得問一下再說。只有趕緊將風鷙羽斬祭煉了,他才能放心下來,省得到時候路上突生變數,張世平已經在心中把事情都想好了。
“道友滿意自然是最好的,”陳川點頭微笑,“張道友且慢。”他還沒說完話,就看到張世平從自己的儲物袋中取出玉質的大錦盒,正準備將這雙風鷙羽斬裝進去,他就趕忙制止。
張世平轉頭看著陳川,疑惑看著他,不知道他為何伸手攔住自己,難不成這風鷙羽斬還有不能與玉石相接觸的忌諱不成 風鷙羽斬被張世平緩緩放下,“怎么,陳道友可還有什么事要交代的?”張世平看著欲言又止的陳道友。
“張道友,你剛才在看玉簡的時候,應該有注意到里面的風髓液吧。”陳川語氣平和地說道,不過在風髓液三字的時候著重強調了下。
張世平眉毛一挑,一看對方架勢有些不對勁啊,就開玩笑道:“玉簡上面怕是寫錯了吧,這風髓液是多么貴重的東西,又豈能用在我這區區一件二階法翅上,貴店這樣做豈不是要虧本悔虧死了?”
“道友沒看錯也沒聽錯,風鷙羽斬中,本店確實加了價值近千靈石的風髓液煉制,補足了風鷙鳥雙翅的靈性,不然莫說是煉制成二階法器了,就是一階極品都夠嗆。”陳川干脆明說了,管他什么不好意思,顧及什么面子臉皮,靈石才是最重要的,千把塊的靈石,對于他來說,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他心中在編排著自己那多事的好友,鍛造不成二階法器那就算了,一階極品就行了,硬生生給自己多了那么多麻煩。
店中每一單生意都是記載在賬本里的,每過一個月,段暄真人就會將賬本收去查看,萬一被發現了這單生意倒虧了大幾百塊靈石,那脾氣暴躁的老頭怕是能把陳川和王縛鷹兩人,直接打成肉餅。
“哦。”張世平應了一句,然后看著這位陳道友,看他能說出什么話來。
他伸出右手食指,“一千靈石,道友想要這對風鷙羽斬,要再拿一千靈石出來。”
張世平臉色當然就變了,“道友怕不是說笑吧,我按著你們段暄閣規矩,全款八百五十塊靈石,二話不說就直接付了。而你現在跟我說,還要再拿一千塊靈石,我哪里去拿,莫非是欺我不成?”他拍著沉木桌子,咬牙切齒對陳川大聲吼道,要不是他們四周有陣法隔絕,那么大聲的情況下,早就吸引了不知道多少人關注。
陳川捂著耳朵,他也知道這么做,對方肯定會直接炸毛的,但是不說的話,那這風髓液的錢,是要自己和王蠻子兩人自己掏的,這面子哪有里子重要,他伸手在身前往下壓了壓,無奈道,“張道友不要急。”
“你說,你讓我怎么不急?一千塊靈石啊,一千塊靈石,我哪來那么多靈石。”張世平眼睛像鷹眼一樣,犀利地盯著他。
對于張世平這反應,太過了,陳川也只好說道,“張道友,你心里也明了,按規矩本店也可以賠給道友靈石一千零五十塊靈石,再把這法翅拿去賣了,那本店的損失還更小,是也不是?大家都是爽快人,都是明白事理的人。”
張世平仍然一臉激動,“陳道友,事情可不是這樣做的。我靈石全付了,你們自己加了風髓液,干嘛要我來買單,還要一千靈石,簡直就是在搶劫。”
說著張世平轉而道:“我只有三百塊靈石,就這些了,多的真沒有。”他一臉愛要不要的表情,張世平也知道這筆錢他不出不行,不然他還怕自己半路上出什么危險呢。
什么信譽,什么交易,都比不上靈石這種實打實的東西,不過這位陳道友想自己出全部的材料錢,這是不可能的。而剩下的事情,也不過是大家在扯皮罷了。
陳川嘆了口氣,“張道友,大家各退一步吧,五百塊靈石,這是最低價錢了。”
張世平盯著陳川看了一會兒不說話,端起茶來,喝了半杯,這才不甘愿地對陳川說,“那就五百塊靈石。”他在儲物袋上一抹,取出五百塊顏色各自的靈石,然后就將風鷙羽斬裝進玉盒,收入儲物袋中,一臉難看地走出段暄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