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爍老修士從儲物袋中一抹,三瓶黃芽丹依次排列在地上了,畫著幽谷蘭花獨開的白瓷瓶,他拿起一瓶,拔出紅布瓶塞,輕輕倒出一顆丹藥在左手手心中,圓滾滾的丹藥在手掌心中滾動。
張世平頓時就聞到一股清香,在手掌心上的黃芽丹色澤黃潤,龍眼核大小,老修士把伸手丹藥放在眾人中間,待眾人都看清楚后才收回去珍重放進白瓷瓶中,蓋上紅布瓶塞,“諸位,還是老規矩,一共三瓶黃芽丹,每瓶十顆,有水木兩種屬性的靈物,不管是靈藥礦石還是妖獸材料都可以優先兌換。”
坐在一塊的兩個男女修士,三十來歲的樣子,男的相貌普通,不過精神頭不錯,女的身材豐腴,嘴角有顆淡痣,兩人對看了一下雙方點了點頭。
“吳前輩,你看這塊水云石如何?”男修士拿出一塊外表是碧綠色內帶著縷縷白霧狀的石頭來。
水云石,張世平盯著男修士手上那一塊和成年人拳頭兩倍大的石頭,心中立馬估算出它的價值來,肯定值一瓶黃芽丹,還多出不少。水云石通常是在靈泉、靈譚等水屬性靈氣豐裕的地方,個頭都是一小塊一小塊的卵石形狀,像這男修士拿出來那么大的個頭就比較少見了。
吳姓修士接過水云石,感受下里面充沛的水屬性靈氣,確認這石頭不是金玉其外后,把一瓶白瓷瓶推到這一對夫妻面前,“這塊水云石品質上等,可值十四顆黃芽丹。”老修士把一瓶黃芽丹推到男修士面前,“剩下的,二位是要黃芽丹還是靈石?”
“靈石。”男的先發聲。
“黃芽丹。”那女修士聲音肯定,看著丈夫,男修士也只能改口丹藥。
吳修士笑著看著這一對年輕夫妻,轉手把水云石收進儲物袋中。聽到這兩人要十四顆黃芽丹,三十顆丹藥直接去了近一半,眾人都急道:“吳道友。”
“諸位請放心。”吳修士從儲物袋中拿出兩個白瓷瓶,一瓶裝著黃芽丹,倒了四顆丹藥進空瓶子后遞給男修士。
這四顆黃芽丹雖然不在兌換的三瓶丹藥中,但是黃芽丹已經少了三分之一,其他幾人也紛紛拿出自己準備兌換的靈物,張世平自然是拿出封存好的碧眼金絲猴那眼睛。
吳修士挑了一圈,選了一段六分長的蛟滕根,有著一百二十年的藥齡,又看中一人手上的黑水龜殼,有一個臉盆大小,靈性充足,吳修士又多付出了一筆靈石。
張世平手上碧眼金絲猴眼睛老者雖然有意,但是有了黑水龜殼,在兩者挑選間,選中了水屬性的龜殼。
碧眼金絲猴命中雖說有一個金字,卻不是金屬性妖獸,碧眼金絲猴群生活在森林中,是一種地地道道的木屬性妖獸。
吳修士沒有看上,有個眼白多眼黑少的修士對張世平手上的眼睛極為意動,對張世平詢問道:“張道友,不知道你用這顆碧眼想要兌換什么?”
張世平思考了下,“有丹藥自然是最好。”
那人臉上泛難,丹藥誰都需要,他手頭上也不多。
“不過我對符箓也挺感興趣的,有關于符箓方面的東西我都可以兌換。”
聽過后那人松了一口氣,轉手一份玉簡在手,“張道友,我這有一份青毫筆的制作方法,我再加十塊靈石,換道友手中那只碧眼。”
“能否先讓我看一下?”張世平問對方,玉簡中的一階青毫筆他沒有聽說過,張家傳下來的是一種名叫金光筆的制作方法。
對方手掌在玉簡上拂過,布置下一個小禁制,將玉簡后半部分內容隱掉,張世平只能看到前面一小部分。這種小手段張世平自然也會,破解也不難,主要看對方布置手法玄妙程度,這種匆匆布置下的粗糙禁制,張世平只需要一炷香時間就能破解。
顯然這時候是不能那么做。
張世平老老實實把玉簡貼在自己眉心當中,幾個呼吸后把玉簡還給他,臉上笑容綻開,這青毫筆正合適他用,老猴王留下來一身皮毛,那后頸處的一小撮最合適。
以后頸毛發為筆尖,筆桿也沒有多大講究,用白玉青竹都行,如果想使用的久一點,就用紅靈銅鍛造,重點在于刻畫的陣法紋路,正是被那人隱去的內容。張世平只看到一小部分,是新的陣法紋路。
那人看張世平同意了,就把玉簡上的小禁制解開,拿出十塊顏色各異的靈石,一齊推過去,張世平拿出裝著碧眼的瓶子,那人驗過后收起來,張世平則用神識看了玉簡下面的內容,一看之下這陣法沒有什么缺失他也就放下心來。
張世平陣法一道很是粗淺,一時間讓他把整個陣法演算驗證實在太強人所難了。
剩下的幾人各自有看中的東西,商量著,交換起來,張世平接下來也換取了一些藥材,是用來制作朱砂,自己還賣出了十來張靈符,又是一筆靈石到手。
交換小會上不是所有人都能換到自己想要的,結束后,張世平驅使法器離開,林慶有事情跟著其他修士去了他處。
他離自己住處的小山很近,飛行了一些時間就落在自己院中,回到屋子,開啟已經布置好的陣法,他拿出青銅燈,看那燈芯歷經幾個月的時間沒有絲毫燒損。
他加上燈油點燃油燈,幾個月來他已經養成了習慣,在燈光下,自身法力都會緩慢增長,一旦運行修行功法就增長的更加迅速。
他拿出裝著猴血的瓶子和交換得來的藥材,把半匣子的丹砂制成鮮紅的朱砂,拿出黃符畫了十來張符箓。
外頭天已經暗了下來,屋中一盞油燈長明,人影晃動,說不出來的安靜,張世平很喜歡這種感覺,收好丹砂符紙畫筆,盤腿坐在蒲團之上,他先是拿出換元術,上面的神識功法很深奧,他一字一句推敲,這他才修煉起來。
這門神識功法起初修煉的時候和一般功法一樣,沒有什么特別的,但是到了下半夜,第一層快到修煉成功的時候,張世平感覺到自己的頭腦中如同針扎,這是換元術上記載的正常現象,他咬著牙堅持,持續了半盞茶時間的劇痛。
第一層成功后,張世平已經大汗淋漓,臉色蒼白,他這才知道所謂的神識功法,原來是先讓神識受損,在加以鍛煉,如同百鍛千鍛的刀劍。
他沒有再修行第二層,換元術上記載了每次修煉后都要隔個三五天,修養神識。張世平后半夜運轉青玄御火決,吸納靈氣,煉化法力。
時間是一天天過去,張世平在一個半月的時間里,已經把換元術修煉到第四層,在沒有減輕痛疼的條件下,張世平硬生生把第四層修煉成功,很痛苦是有,但是也沒有像藏經閣那位師兄說的靈魂撕裂的感覺。
而在遠方白猿山,洞府中,張同安在這幾個月的時間里面已經把自身肉體與法力都打磨到自己所能做的了。
他發出兩張傳音符,化作兩道火光消失在洞府之外,隨后把洞府所有陣法禁制全部打開,正式開始突破筑基期。
在白猿山上修行的張家族長和大長老兩位收到傳音符后立馬趕來,發現洞府已經開啟了禁制,就派了一個練氣三層的張家中年修士在旁侯著,他們能做的就只能坐等。
都說是我命由我不由天,卻在某些時候只能聽天由命!
兩人離去,白猿山上依舊清靜,魚兒游,鳥兒叫,梅花鹿在嚼著草,世上的萬事萬物不會因為一人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