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一點,宜快不宜遲,張世平借著拜訪的理由,與山中新入門的多位弟子交談,討論一些修行功法時候要如何吸納靈氣才能更為高效,釋放法術的時候怎么樣才能迅速或是隱蔽。
任何知識都不是能白白得到的,眾人都是各自拿出自己多年修行經驗,當然像一些壓箱底的家伙就不會有人拿出來,張世平由于是三陽靈體,對于控火有幾分心得,他也不過拿出一部分講出來來,就這樣其他幾人還一副受教的模樣,讓他感覺自己虧大了。
既然是修士之間相互討論,就不可避免說道哪個坊市的那家店鋪有物美價廉的功法玉簡,又或是宗門哪個師兄師叔修行的功法是如何了得,張世平把話引到對于收斂氣息的法訣上,修士在外有一門能夠改變自身氣息的功法還是很有必要的,眾人也有興趣。
從這一種斂氣功法到另一種,有的能把自身靈壓完全收斂住,猶如枯木頑石。有的能改變自身的靈壓高低,筑基期的修為能裝成練氣期的修士。說著說著,他們又說到了哪里功法最好最齊全。
有個高大彪悍的漢子,長著一撮粗濃的灰胡,“這宗門內要論功法最齊全的當然是藏經閣了,你們想想宗門幾千年來收集的功法會是多少?”
另外一個叫查成玉的修士冷冷道:“誰不知道藏經閣功法最多,但是你有憑證嗎?沒有內門的筑基修士推薦,我們連藏經閣都進不去。倒不如去坊市店鋪,只要出的價錢什么買不到。”
又有一個左臉上帶著顆黑痣留著八字胡的修士道:“關鍵是沒靈石。還不如想一想怎么從筑基師叔那邊拿一個憑證,我聽說青煙藥山的陳管事那邊能弄得到,只不過這價格。”說到這里這八字胡修士嘿嘿一笑,明顯這價格不低。
灰胡道:“筑基期的師叔憑證確實不好弄到手,不過外門弟子入門滿兩年后,也能進入藏經閣。這幾年復制一份功法玉簡可比外頭價格要低三五成。”
張世平幾人心中一陣火熱,這樣常年累月下來能省下一比不小的開銷。因為剛進門的弟子有的老老實實在庭院修煉,沒有去到處轉,對于正陽宗還不熟悉,有人就問道那藏經閣在哪里?
張世平一一記在心里,半天后這種小型的討論會結束,六七個人散開去。
張世平先去了就近的一處坊市,買了一件葉子型的飛行法器,正陽宗宗門實在太大,以前在張家白猿山附近靠著腳力就行,左右不過多花些時間,可在這里就不行了。
正陽宗數百里方圓,看似不大,可有句俗話,望山跑死馬,這山路九轉十八彎,還有幾十丈深的山谷險澗,爬山涉水的一天能走多少路。
想了又想的張世平咬牙去坊市買了這件葉子型的飛行法器,一階中品,他問了三五家店鋪,都真的黑到家了,無奈只能挑了一間開價九十五塊靈石的,身家一下沒了大半,心痛死他了。
藏經閣在正陽峰附近,離張世平住的外門弟子山峰有近兩百里之遙。對于練氣修士最難搞到的筑基期師叔的憑證,對于他來說不是問題,他順路去了陳文廣他那位伯父洞府,不過很不巧他出去了,聽洞府的童子說是去了正陽峰,不知道多久回來。
張世平只能在附近找個地方住下來,交代童子等陳師叔回來要稟報于他,張世平留了傳音符給童子,還有一塊靈石,童子笑著保證第一時間通知他。
由于人在外面,張世平沒有拿出青銅燈來修煉,又變成龜速修煉,三天后,服用了一顆辟谷丹的張世平終于收到了童子傳來的傳音符,他立馬動身趕到。
到了洞府,陳文廣臉上帶著憂慮,看到張世平進來,把臉上的憂慮都收了起來,他和張世平聊了半天,最后把憑證拿給張世平,這是一面鐵牌,上面有陳文廣留下的氣息。
張世平離開洞府后,他沒有看到陳文廣臉上眉頭又緊皺,他此番受掌門相召,是為了宗門一處云鐵礦的問題,礦工在挖掘時候挖出了一處靈石坑,在云鐵礦下方有可能存在一條靈石礦,原本是好消息,只不過消息竟然被泄露出去,引來了旗云宗,玄火門兩宗門窺視。
這駐守的弟子竟然出了如此之大的疏漏,當真該殺,陳文廣恨恨想到。一經發現有靈石,就應該封閉大陣,還要把礦洞給封住,立馬傳訊回宗門。這倒好,現在宗門收到的消息和旗云玄火兩宗一樣,半點先手也沒有,實在可恨。
為今之計他們一行人,十個筑基修士要先趕過去鎮場,如果確有靈石礦,那么金丹期的師叔定會支援,這種任務實在危險,幾十個同階修士拼殺很容易被人暗中下手。
辭別后的張世平自然不知道這些,他飛到宗門藏經閣,這是一座石山,山上長著稀疏的樹木,峭壁多是松樹,挺拔高大。
山下有扇三丈高的石門,往前千米是一處殿堂,張世平剛一落下,好幾道神識就把他掃了一邊,沒有惡意,這應該是駐守在藏經閣的修士。
張世平放出神識卻半個人都沒發現,想不到正陽宗最外圍駐守的弟子修為都如此高,他已經練氣五層,那些弟子至少練氣六層。
他感受到的有九道查探的神識,說明這里最起碼有九人在。見張世平修為低,還算著宗門衣服,有七道神識收了回去,只剩下兩道跟著他,張世平一路走到大門前,口念著法訣,把鐵牌往前一丟,大門前紅光顯現,過了一會兒,有兩個身穿月白色長衫的修士走了出來。
紅光自動合攏。
張世平連忙恭敬行禮,“晚輩張世平拜見兩位師叔。”
“是你破的陣法?”左邊一個修士打量了張世平,看著他手中的鐵牌,冷冷說道。
張世平連忙說:“正是晚輩,是陳文廣陳師叔擔保的。”
“陳文廣?”左邊的筑基修士一時間記不清宗門有這號人物,只不過這鐵牌上看花紋樣式是沒錯的。
右邊那人想了下,“陳文廣應該是前年筑基,是馬師叔門下做事。”這人毫不在意的語氣,在他眼中陳文廣這種剛筑基的修士還算不上臺面。
張世平聽出來這兩名筑基修士修為比陳伯父要高,說道陳文廣時候語氣淡漠,提及馬師叔的時候語氣不自覺地恭敬起來,修仙界中還是用實力來說話啊。
“是不是一驗便知。”那冷聲說道的筑基期修士伸手把鐵牌吸過來,,鐵牌發出黑蒙蒙的幽光,和紅光相交織在一起,隨后鐵牌穿過紅光,落在那人手中,他用神識一探后對同伴點了點頭。
“進來吧。”另外一人拿出一個刻畫紋路繁多的陣盤,陣盤轉動,在張世平面前露出一道剛能過人的洞口,
張世平腳下一發力,整個人立馬躍身進入,剛才在紅光外還看不清楚兩人面容,現在一看兩人都差不多是三十歲的樣子,竟然已經是筑基修士,聽語氣還不是如同陳文廣剛剛筑基。
修仙者隨著法力的精進容貌比顯得年輕許多,這樣算起來這兩人應該是三十四五的年紀,張世平心中算了下他們的修行進度,心中驚駭,真不愧是修仙大派。
兩人在前,張世平跟在后頭,過了走廊,轉彎后來到一處石壁前。
兩人一齊同聲輕念口訣,一人往左邊指,一人往右邊指,石壁消失,露出深深的石洞,“走進去就是了,你只有三炷香的時間,挑選的玉簡不能超過三個,如果有看中的里面的馬師兄會幫你復制玉簡的。”
“多謝兩位師叔。”張世平極為有禮貌,在任何修為比自己高的修士面前不說留下好印象,但至少也別被惦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