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是給鮫月真君定下了一個勾結人族,禍亂鮫人的罪名嗎?喏,我就是證據,證明她的確這么干了,還約了我一起將你們這幾個老不死的送下海淵安眠。”
“閣下未免太狂傲了吧,這里不遠就是萬妖海,你就不怕我們聯合妖族妖王圍攻于你?”
“圍攻?好啊,我就在這等著,你去傳訊吧,就說我陳天在這里等著南山君來。”
“你是陳天?你不是在中土嗎?怎么在這?”另一位元神聽到陳天的名字,頓時一驚,指著他不敢置信。
“你們既然給鮫月真君扣上了勾結人族的大帽子,不知道她當初就是救助了我,后來又去故城綠洲為我助陣了嗎?要說她勾結人族,應該指的就是我了吧。”
“畢竟,以鮫月真君對我的恩德,讓我幫他血洗個鮫人族之類的事,我求之不得。”
一邊說,陳天一邊凝聚雷霆,準備動手。
“且慢,誤會,誤會,鮫月,還請你出來給這位陳真君解釋解釋,我們都是些內部紛爭,絕不能涉及到殺死族人這種事。”
不過,在他們想要潛入水中時,卻發現,老是覺得隔了一層屏障似的,這是陳天剛才暗中已經以太玄珠籠罩了這片區域,讓他們一時難以脫身。
否則,這兩個精通水系神通的鮫人沒入水中,以自己的水遁術怎么可能追的上?這也是他剛才廢話一堆的原因。
當這兩位不能進入大海,仿佛被囚禁在一個小空間中是,兩人頓時急了,以剛才陳天的神通,失去了大海的庇護,收拾他們輕而易舉,更何況旁邊還有一位鮫月真君,她的太陰斬神刀讓幾位元神真君偷襲加圍攻才敢面對。
進退不得,兩人只得一面不斷掙扎,一面向鮫月求情道:“鮫月,快請陳道友收了神通,我們愿對著祖先發誓,奉你為主,讓你領導鮫人一族。求你看在族人的份上救我們一救,否則,只有你一位元神,鮫人一族如何在這海外立足。”
這時,一直未發聲的鮫月真君終于出聲了,聲音虛弱而失望,道:“陳道友,放了他們吧。”
“鮫海、鮫淵,我們分族而居,自此以后,我鮫人一族居于此島,鮫魚一族居于鮫綃城,我們雙方互不相擾,元神之上的鮫族,不得進入對方海域千里之內,違者天誅地滅。”
“起誓吧,起誓后你們就可以離開了。”
“好吧,我們這就起誓,你我兩支,千年來為理念理念不住爭斗,與其如此,不如分開,還能有一份香火之情。”
兩人互望了一眼,無可奈何。如果此時說半個不字,恐怕就要與陳天提在手里的那位鮫源一樣,生死隨人處置了。
不過他們的這番話也有幾句真心,他們一族,自從千余年前,人族妖族爭端開始便也開始分裂,一開始只是些理念,各行其是。
可是隨著雙方在行動中的裂縫越來越大,特別是他們的鮫綃城靠近萬妖海,受到的影響也越來越大,最后終于釀成了內訌。
不過以前,這種內訌只是暗戳戳的排擠,最多不與他們通婚,打壓,沒有演變成神通相爭。
由于鮫月真人這一支鮫人族戰力強悍才勉強維持,倒最近,鮫人一族終于開始分裂成兩派,一派完全歸屬妖族,力爭自己要作為妖族融入萬妖海,終于釀成了這場武力相向的悲劇。
如今鮫月要直接分裂,他們也松了一口氣,否則鮫綃城這樣分裂下去,而在三仙山和萬妖海封山結束前還沒平息的話,恐怕新一輪的人妖戰爭就要從鮫綃城開始了。
而如今有了陳天這位戰力強悍的修士為后盾,他們怎么平息?自己被平息還差不多。
不過所謂的鮫月入主鮫綃城也是不現實的,如今,自認為鮫人的,不足整個鮫人一族的一成,其他的都是認同鮫魚的理念,她做了那個城主或首領,只會有更多的仇怨。
于是,兩人以鮫人先祖之名起誓。
起誓之后,兩人直勾勾地望著陳天的意思不言而喻。
陳天反倒不急,開口道:“怎么?我這拿住一位元神就想讓我這么輕松的放了?”
“陳道友意欲如何?”
“首先,等著鮫綃城那邊的鮫人族人都搬遷過來吧,如果中間出了什么事,你懂的!”說完,揚了揚手中的那位名叫鮫源的元神。
“第二件事嘛,就是贖金了,出與一位元神高手相當的價格給我吧,如果我認為不足,就減減戰力,削他個神通什么的,再放了他。”
“三天,我還記著辦事,三天之內辦好。”
“對了,我的船隊日后會通行中原到天竺,或許會到這邊來?如果你們做了什么事,最好不要讓我抓住馬腳,否則我不介意搶一把鮫綃城,那里面的好東西應該不少。”
“你,堂堂元神真君…”
“呵呵,我的耐心有限度,請吧!”
說完了帶著這位元神真君跨入了下方的島嶼,此時,島嶼上的光幕已經消失。
兩位元神對望一眼,無可奈何。只得回去布置了。
陳天降到了這座島嶼之上,這座島海拔并不高,島上也沒有什么高山,與其說是島,不如說是無數礁石圍城的的一片珊瑚礁、沙灘。
只是奇異的是,這些珊瑚礁呈現了一個原形,外是島嶼,中間是礁石,中間又是一個深湖。
陳天神念探下去看了看,發現這就是一座海底火山的火山口,只是火山口的頂部露出了海面,才形成了這種海中有島,島中有湖的奇異景觀。
看到這樣一副景象,不得不說你非常適合鮫人一族生存,難怪盡管與鮫綃城的那些家伙有嫌隙,鮫月真君還是回來布置了陣法,這是準備將這里當做長期修行的洞府。
而且這里的元氣也異常濃厚,比銀鱗海還濃厚三分,趕得上陳天以前得到的群星島了。
降下身形之后,島中湖底浮現了一個人影,落落大方,正是鮫月真君。
只是與之前相比,她的臉色有點蒼白,見到陳天后施禮感謝道:“多謝陳道友馳援,否則,我與小女恐怕都要魂歸黃泉了。”
“與真君的救命之恩,贈物之徳,馳援之義比起來,這算得了什么。”
“哎呀,你們兩個就不要假惺惺的客氣了,你救了我,要不我以身相許,怎么樣?”
“哈哈,”陳天尬笑一聲,顧左右而言他。
鮫白撇撇嘴,拉著他到這個島嶼中隨處亂逛,她說,她準備將這個島嶼命名為廣寒島,因為每當月圓之時,天上一輪明月,湖中一輪明月,交相輝映,將此地染的如同廣寒仙境。
接著,鮫白問他這個島嶼應該如何建設,陳天想了想,道:“這里下聯地脈,上接月光,但是孤陰而無陽,不可長久,不如在島上再布置一個六陽陣,中和過剩的陰氣。”
“并將其中的陰煞之氣收集起來,某些特殊情況下,以太陰斬魂刀的神通釋放出來,相信這里的陰煞之氣積累之下,任何人都難以抵抗這海量的陰煞之氣形成的斬魂之刀。”
“至于島上,可以種植月桂、扶桑兩種靈植,作為多余元氣的交換之物,其余地方,可以開辟成洞府,讓鮫人偶爾上岸修行。”
“不錯,不錯,小陳,好好干,日后我在這島上給你留一個洞府,讓你修行。”
“哈哈,那就多謝鮫白真君了!”陳天裝模作樣地拱了拱手,笑道。
又在島上盤桓了三天,這幾天,鮫月真君一直在療傷,沒有露面。
三天后,鮫人族來人了,是一位金丹期鮫人帶著五十多位筑基期鮫人,這些鮫人分為數十個家庭,扶老攜幼,修為都只有筑基境界,大都沉默寡言,但又有一股堅韌的氣質。
對這位金丹,鮫白沒什么好臉色,鄙夷道:“鮫澤,你不是投靠了鮫魚那一支嗎?怎么,這種不討好的差事就輪到你了?”
“鮫白,我聽人族說夫圣人者,不凝滯于物,而能與世推移。如今我鮫魚一族,人人皆愿依附妖族,即使鮫月真君進階元神,然舉族上下如此,如何能扭轉人心。”
“既然如此,何不附其言而改吾之行,于人于妖,對我并無區別,若有朝一日,能進階元神,才是我之所求。”
“你…”鮫白指著他,氣得說不出話來。
“陳真君,這是鮫淵真君吩咐交與您的物資,還請釋放鮫源真君。”說完,躬身俯首,將一枚儲物戒指送到陳天面前。
陳天接過一看,里面有元神級鮫綃九匹,一元重水36滴,極品玉髓三塊,避水珠一顆,至于其他的,就不過一些金丹級靈物,林林總總不少。
陳天看了一眼,不少了,他也不會刻意計算價值,更不會為了那么點靈物,就隨便殺戮一位元神修士,隨手就將那位鮫源真君放了。
這位也知道丟臉,一言不發,扎入深海之中,遁走了。
至于這位叫鮫澤的金丹,也對著島上湖泊中深深施了一禮,轉頭一個水遁,消失在海中。
“這個混蛋,枉費我母親以前一直扶持他,期待他能進階元神,與那些鮫魚們分庭抗禮。哪知道,這家伙一凝結金丹,就翻臉投靠鮫魚了,呸,惡心!”
“如果是我,就繼續與這人交往,讓他在鮫魚那邊被懷疑,被排擠,即使日后進階元神,也會被排擠,恐怕就會生出事來。”
“你這人怎么能這么壞呢?不過我喜歡,咯咯,就這樣做。”鮫白指著陳天,笑吟吟地。
這幾天,陳天已經幫助鮫月真君完善了島上的陣法,他也不打算再停留,準備去追趕武陵號了。
因此,他直接來到湖邊,向鮫月真人告罪,言道:“前輩,晚輩隨船而來,不克久留,還請原諒。”
“道友客套了,我這荒島,也沒什么可招待的,一般的靈物,道友估計也看不上眼,就如此罷,道友請便,日后可隨時來看看。”
“多謝前輩,往后,我武陵府會開辟出從神州合浦港到天竺的航線,會途徑北方諸島嶼,前輩若有吩咐,或者有要采購的物資,可以將清單交與船隊,他們會穿回給我。”
“那就多謝了。”
“前輩,鮫白姑娘,告辭了!”說完,將身一縱,遁形而去,消失在天空中。
鮫白看了一會,嘆了口氣,問道:“娘親,我都說的這么明顯了,他為什么還是不愿留下來呢?”
“傻孩子,男人都是不甘于留在一處的,這樣,就像把他們關在籠子里,如果你真的喜歡他,就應該比他更強,而不是自己依附上去。”
“你的修為,也有近百年沒有進步了吧,他都已經是縱橫天下,兇名傳于四野的元神真君了,你還只是一個金丹,如何能配的上他。”
“哼,男人都是大章魚,惡心,我一定要進階元神,把他綁過來給姑奶奶賠罪,哼!”
說著,鮫白投入湖中,潛下去閉關修行了。
而陳天一直往北,接近海岸線后追索著武陵號的蹤跡往東飛去,一直飛了近一天,才在岸邊找到武陵號的蹤跡。
只是這艘船此時停在了上次放下三位金丹的那個大河入海口,顯然是出了什么事,在等陳天來解決。
陳天靠近,皺了皺眉,這艘船上,只有一位金丹的氣息,其余兩位都不在,再聯想到船停在這里,顯然,在這里等另三位金丹的事出了變故。
于是,他直接落在船上,看他回來,所有人才松了一口氣,剩下的那位金丹才過來施禮道:“觀主,我們到這里時,去探索這條大河的李師兄他們一直沒出現,周、張兩位師兄擔心他們出事,也沿著痕跡追了上去,結果也有兩日未歸。”
“我不敢再離開,否則,船上沒有金丹修士鎮壓叛亂恐怕出事。”
“嗯,你做的對,這樣,你繼續在這里坐鎮,我去看看,他們朝哪邊去了?”
“直接朝大河上游去了,那邊還有李師兄他們留下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