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何必做口舌之爭,不破了紫荊關,你們永遠不可能一統神州,那也可以,偏居一隅,我們和蒙兀人都能接受。”
陳天嘿嘿一笑,不再言語,反而將法力更多的注入陰陽五行塔中,不住撞擊紫荊關。
隨著撞擊,那黑光更盛,就在這時,陳天心下一動,感覺到危機,情知是大隊真君趕來了,將身一縱,躍上高空,收起陰陽五行塔,抬手一道雷霆劈下去,將紫荊關照耀的一片雪亮,然后消失無蹤。
回到蔡州,陳天立馬找到了靜虛,請求他與自己一道,討伐那些鬼道真君。
靜虛聽聞那些家伙的所作所為,也是大怒,道:“他們自尋死路,既然如此,你我且召集真君,明日一早,前去紫荊關,與他們斗一斗。”
“只是這一場斗法之后,明廷一統當再無阻礙,還望道友記得自己的承諾。”
“當然,我以玄天上帝為鑒,不在此界成就地仙之道,豈能反悔。”
“善!明日那幾人不過跳梁小丑而已,道友勿憂。”
說完,陳天便退了出去。
待陳天出去后不久,葉秋轉了出來,問道:“掌教,您為什么不讓陳道友在此界成道?如此不會生出嫌隙嗎?”
“小秋啊,不是我不許,而是天地承擔不起了啊,自祖龍已將,成就地仙之道者,不過張道陵、葛玄、許遜三位天師,本來根據天地運勢,再出一位天師,此界修行之道就當逐漸絕跡。”
“因為每出一位地仙,對此界都是挖肉一般的消耗,世界太小,經不起這樣的消耗。所以即使是我們,也只能壽盡之時,進入幽冥之后,再接引至上界轉生。”
“可是,陳真君出世后,將這一切都攪亂了,我怕天機大亂下,他成道會對此界有不測之禍,所以盡管他有玄天上帝承認,我仍不想他在此界成道。”
“既然如此,掌教何不與他說清楚。”
“你還是不懂人心,如果他不能成道也就罷了,明明他的功德足夠,絕對可以憑此成道。如果又知道了我們還有轉生一路,難保他不會做出什么失去理智的事情來。”
“掌教,不如讓他加入我昆侖,或者壽盡之時以我昆侖的昊天鏡轉生。”
“待他一統神州之后,如果他真的能克制住誘惑,不成就地仙,我可以將昊天鏡借給他用以轉劫。”
葉秋點點頭,不再說話。
陳天路上卻在想,靜虛為什么重視他不在此界成道的承諾?為了怕明廷勢大難制還是怕又崛起一個龐大的正派勢力?
不過這些借口總覺得有點牽強。
想了半天也不得要領,他便不再去想,只想著徹底完事,不再拖入這世俗的爭奪中去,他也有點累了。
第二日,當太陽升起的時候,明廷一方的所有真君聚集齊了,記有陳天、他的冰魄珠化身、萬溪、尺寒、紅星、陶翁、敖水秀、鮫月、靜虛、葉秋、尹樓、清徐真君以及青城派的關越真君總共13位元神真君。
再加上36位金丹,浩浩蕩蕩,直接飛到紫荊關前。
當陳天飛到這的時候,這里昨晚一定又進行了一輪殺戮,土地顏色更加殷紅,處處都是黑紫色的血跡,恐怕再晚一段時間,這里就要成為一處真正的幽冥天地了。
大家也不廢話,十三位真君,36位金丹,直接以陰陽兩儀陣的陣法結合起來,形成赫赫靈云,就往紫荊關一撞。
而紫荊關這邊也早做好了準備,一道道黑云升起,將此地硬生生渲染成一片黑暗天地,與紫荊關凝為一體,撐開護罩,毫不示弱地與陳天他們撞過來。
只感覺到“嘭、嘭、嘭”的震動,卻發現,兩邊都奈何不了對方,只是此地的地脈被撞得不住顫抖。
很顯然,他們不但將這里血祭,還將周圍的地脈、靈脈都牽引了過來。
此地既是進入幽州的必經關卡,周圍自然是山脈聳立,只有紫荊關這一個關口是容易通過的,如果再撞下去,要么周圍的山勢崩毀,要么就奈何不得他們。
陳天等人停下了這種努力,知道真的撞塌了周圍的山脈,對天地而言,就是大罪孽。
因此,他停手了,反而叫道:“鬼眼,你昨日不是要與我們斗法的嗎?那就來吧,我們斗一斗。”
對面也升起了一座眼球似的元神化身,道:“陳真君早這么明了就不用浪費我們時間了,既然斗法,就有彩頭,有規矩,不如我們說說。”
“你說。”
“彩頭嘛,就是如果我們勝了,我們就以紫荊關為界,你正道守住你的中原,而我們圣道,得了幽燕之地及塞外就可以了。如果你們勝了,我們退出大戰,并發誓永不再履中土。”
“還要加一條,日后明廷軍隊、官府、使者出現之時,你們當退避三舍。”陳天插了一句,這是讓他們日后即使在中土之外出現,也不能阻撓。
“你…好,好,好,陳真君真有自信,就這樣。”
“那斗法的規矩呢?”陳天繼續追問。
“三場,我們雙方各出一題,最后一場就斗陣,我以無間鬼獄會一會天下聞名的陣道真君。”
陳天看了看靜虛,見他點點頭,便道:“可以,也不用三局兩勝,到時一場陣法互斗,自然就見了真章。”
“好!”
雙方便鑼對鑼,鼓對鼓,直接在紫荊關上空對峙起來。
最先出來的是那鬼眼真君,他指著陳天道:“陳真君,你可敢硬接我一道神通?”
“有何不敢!你也硬接我一道就可以了。”
“可!”
雙方出列,然后那位鬼眼真君雙手一抓,竟然硬生生將自己的眼珠扣了出來,血淋淋地拿在手上,喝道:“諸天魔神,聽我號令,啃魂噬魄,令爾無命。七情六欲,充爾心神。”
然后用手掌握著那眼珠,對著陳天一照。
只見那眼珠中射出一道光柱,不再是碧綠色的,而是諸色輪轉,仿佛其中有無窮的欲望、心魔、情緒,比那日所見,更為強烈。
陳天冷哼一聲,這種神通,第一次見或許難以抵御,但他都見了一次了,對付它又有何南。
只見陳天雙手虛畫,不閃不避,直接在前方以《冰河劍經》凝出一面冰鏡,又從其中射出無量冰魄寒光對著那光柱和鬼眼射了過去。
對此,那鬼眼呵呵一笑,心道你這樣就能抵御我的噬心魔光,那我這神通還如何在世間享有鼎鼎大名。
誰知道,那光柱深入冰鏡中之后,竟然又折射出來,以光對光,在四處亂射,就是夠不到站在冰鏡之后的陳天。
原來,在來之前,陳天想了很久沒想到如何對付這東西,直到想到了他擁有的那些空間符文,這玩意總不能連空間符文都能穿透吧。
以空間符文顛倒方位,然后直接反射回去,應該可以讓那鬼眼吃一壺。結果,真是如此。
而陳天那冰魄神光繼續前行,也掃到了那鬼眼,這人也是層層防御,尤其是針對冰魄神光,套上了數個火系法寶。
哪知道,在接觸到這些法寶之前,冰魄神光之前又涌出一層層灰光,正是兩儀元磁神光,將那些法寶、法術等等統統暫時壓制,在鬼眼未反應過來之前,已經將他的肉身連同神通統統凍住。
就連他那拿下來當做神通施展器具的那一個摳出來的眼珠子,也直接被凍成了齏粉。
不過陳天感到他并未死,于是站在那,眼睛看向了另外一方,開口道:“沒死就沒死,躲著干什么?我還能沖過去將你砍了不成?”
隨著話音落下,人群中的鬼幻真君變化了面目,變成了鬼眼真君的樣子,讓周圍一眾鬼道真君退了三步,沒想到一直與眾人唱反調的鬼幻竟然是鬼眼的化身。
也不知道是一開始就是,還是他什么時候暗算了鬼幻,替代了他。
這邊分出勝負后,就該輪到陳天這邊出題了,這時,尹樓站了出來,道:“這局我來吧,我樓觀道既然要與明廷合作,還是需要出出力。”
接著,他站了出來,對著對面道:“我的題目很簡單,就比陣法吧,哪位道友與我來比一比,各自布陣考驗對方的破解手法。”
對面一陣沉默,這些人平時都唯恐殺傷性的功法、神通修的不多,有幾個人會鉆研陣法,即使有那么一兩個對陣法了解的,也不敢與樓觀道這種專業研究星象、陣法的比較。
見自己這邊一陣沉默,鬼眼真君直接認輸道:“這一陣就算我們負了,我有最后一陣,名為無間鬼獄,不知對面諸位高人誰敢與我一較高下?”
對這種未知的陣法,原本眾人不敢輕易同意,不過他前日看了玄天上帝以五岳鎮獄陣法破除蔡州的陰氣、煞氣后,覺得以這個陣法至少不會輸了。
因此,他傳音給幾位為首的真君,眾人齊齊點頭,商議了一下,選出陳天、紅星、關越真君、葉秋和清徐真君五位,分別對應五行中的土、火、金、木、水,及中岳、南岳、西岳、東岳、北岳。
接著,陳天將這個陣法的布陣方法告訴了其他幾位,更拜托尹樓真君在陣法之外照應,以防萬一。
稍待,五人結成陣法,直接往紫荊關那黑光中一撞,就沒入了進去。
一進入,陳天就感覺不對,一股大力不斷牽扯著他們往一處門戶中投去。
這門戶后的感覺竟然與陳天見過幾次的幽冥界極為相似,陳天心知中了暗算,不過這門戶就聳立在黑光之下,他們也沒辦法反應,只是各自抬手放出了一道符訊就被吸入了那門戶之中。
原來,那鬼眼真君不知在何地尋來了一處鬼門關,他在此地殺戮,除了要將此地化為適合鬼修施展的地域外,最重要的目的就是取到足夠的陰氣,直接在這里打開鬼門關。
而那黑光,是防御,更是掩飾。
卻說陳天五人被吸入這幽冥界中,一進入,只看見無邊的陰氣如潮涌,而那鬼門關就在上方,不過,在周圍,更有數不清的鬼物不懷好意地看著他們。
紅星就要施展朱雀真火,陳天喝止住了他,道:“不要沖動,在這里最重要的就是保存實力,各位,這五岳鎮獄陣不能算,否則,我們每個人都可能會被這無邊鬼物淹沒。”
“當然”,青城派那位關越真君點點頭,抽出隨身長劍。這也是一位劍修,比陳天這種半吊子厲害多了。
“不過,這里也不能多呆,我們的肉身在這種環境下撐不住多久。”
他們商議間,那無邊鬼物夾雜著陰氣浪潮已經沖了過來,陳天轉動五岳鎮獄陣,五行轉動間,無數鬼物被吸入陣法中,然后被五行一一碾磨,化為陰氣。
不過,為了防止鬼物再生,陳天直接將這些陰氣灌入了太玄珠中。
上次那位白骨魔神被鬼眼真君的噬心魔光直接破滅,只剩下了那面旗子,偏巧那東西是仿照聚陰旗,理論上來說,只要有精純的陰氣就能一直進階,所以,陳天就將這陰氣一直往里面灌。
那些鬼物沖擊了一波又一波,見毫無作用,終于,暗中的那些家伙忍不住了,只見一下子出現了十多位元神級的鬼物,各帶著成千上萬鬼兵,朝這邊沖了過來。
陳天將陰陽五行塔頂在頭上,傳音道:“各位道友,你們只管維持住陣法,這波沖擊我來承受,你們尋隙滅殺那些元神級鬼物。”
眾人一致應是,準備應對沖擊。
結果,陳天幾人只感覺到一波波地動山搖的大力不斷撞擊在五岳鎮獄陣上,其他四位只維持陣法運轉,而將這些撞擊之力統統通過陣法傳導到陳天這去。
以陳天的煉體修為也不可能直接應對這如此大力,不過他有太玄珠,仍然如以前一樣,直接先將這股力量傳遞到太玄珠中,然后剩下的再由他承受。
如此,他方能勉強承受的下如此沉重的,如山呼海嘯的撞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