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先生,感謝您救了我們,您想要什么樣的報酬?”這時,那位女子發話了。
“跟剛才那位保羅神官交易給我的東西差不多的就可以了,無論是物資還是知識。”
“尊敬的先生,我們失敗的太突然了,來不及帶太多東西,只有這幾樣,您可以隨意挑選。”說完,女孩從身上的一個口袋中掏出了一堆物資,有各種寶石、經書、地毯、種子,器物。
旁邊的那個英俊少年看到姐姐將這么多東西拿出來,愣了一下,不過想到陳天的修為,也理解了,畢竟這可是與他們國度祭司長差不多位階的人物,在如此人物面前,最重要的便是坦誠。
陳天看了幾眼,這大多是有種種規則、異能附身的器物,不過對要回到故城戈壁的陳天而言,就是個雞肋。
最后,挑挑揀揀的,他選中了一根魔杖,土系的,能增強法術效果,視法術等級而定,大約可以幫黃山增強三四成法術威力,正好可以讓他用來建渠。
選中了后,他便揮手,示意他們可以走了。
哪知那少女卻道:“尊敬的閣下,我們可以跟你們一起走嗎?我們想進入中原暫時躲避光明教廷的追殺。”
“我在這還有許多事要做,一時回不去,你們還是自便吧。”
“我們可以等,而且,為了表示謝意,我還可以再給您一件物品當做報酬。”
陳天想了想,也覺得無所謂,畢竟這開渠的事以后也瞞不住人,只能做好防護,況且,他們也不一定有那個勇氣亂說。
因此,他點點頭,道:“既然你們愿等,那邊等著吧。至于報酬,到了再說。”
說著,繼續看向那天馬。
這馬攜帶著路易那龐大的力量,與陳天相撞,路易自己差點撞死,可也有一部分力量傳遞到它身上,讓它內臟破滅,骨骼寸斷,若不是強大的生命了撐著,早死了,不過現在這樣,也活不了多長時間了。
陳天又看了下它的傷勢,問那少女道:“這馬珍貴嗎?”
“傳說這馬有天馬血脈,最出色的能在天空翱翔,是我們波斯最出色的一匹馬,被那路易搶走了,可惜要死在這里了。”
“你們漢朝的皇帝,數千年前也通過戰爭奪去了數匹天馬,如今,在廣褒的大地上,這種天馬已經很難見到了,這匹,也許是人世能見到的最后一匹了。”那少女答著答著,竟然熱淚盈眶,或許想起了什么。
“哦,既然如此,那就試試吧。”說完,陳天拿出剛才保羅主教扔給他的那個瓶子,從中滴出一滴蘊含濃郁生命元氣的液滴。
這看得圍觀的一眾人等瞠目結舌,這可是號稱能讓人不老不死的不老泉,他竟然就這樣喂給了一匹馬,雖然這馬也珍貴,可再怎么珍貴,也不到如此地步啊。
“閣下,您......”那少女一時不知道說什么。
“這東西號稱不老泉,可是世上哪有真正的不老,就是元神真君,也會有辭世的一天,這東西,拿來救人,補充點元氣還可以,至于不老,聽聽就算了。”
這東西除濃郁的生命元氣外還蘊含著一絲法則,可這法則是如此的微弱,比陳天當初見到的那混沌的法則還渺小的多,最多能讓服用的人肉體年輕幾十歲而已,對他們修士而言,幾乎沒什么作用。
但是對這不過相當于妖將期的馬,這卻是神物,吸收了一滴這種液體后,它身上的傷勢迅速穩定下來,然后進入了沉睡之中。
見這邊差不多了,陳天將魔杖丟給了黃山,道:“這玩意送給你了,快去干活,還等著你貫通這條水道呢。”
黃山手忙腳亂地接過這根法杖,欣喜若狂,剛才陳天拿的時候他就已經隱約猜到了陳天的用意,但他以為陳天最多讓他用。
畢竟,這可是一件無限接近元神期的法寶,只是由于波斯人祭煉方式不一樣而有所差別,對他這樣一個小妖來說,這種東西想都不敢想,沒想到陳天竟然送他了。
連忙俯身施禮,感謝陳天的厚賜。
然后一言不發,往山脈中一沖,土遁進入地下,重新開渠去了。
而陳天,看了一眼那沉睡的天馬后,就去重新勘測地形去了。
只有雪姬,留在這,看了一會,無聊地四處走走。
剩下的紅袍神官一行人,看了看情況,也沒辦法,直接留下來,準備扎營休息,他們多日來一直躲避光明教廷追殺,特別是這幾天被那保羅和路易盯上,幾乎絕望,這次驟一獲救,心神放松,就覺得無比疲累。
陳天依舊在孜孜不倦地加固從夷播海引水的渠道,最后干脆將它們與附近細小的靈脈連為一體,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地氣會逐漸沉凝,化為堅不可摧的巖石,與他師傅在辰漏觀地下的布置極為相似,只是規模大了很多。
只是最中心處,因為水流不斷沖刷的關系而不會凝結,反而沿途的地氣會被水流帶到故城戈壁去。
然后,同樣以幻陣遮掩,一般修士看去,只覺得看不透,根本感應不到地下到底有何物,至于修為高超的修士,則會得到一段訊息,講解他的用意,希望后來者不要破壞。
而過了那個陳天開辟的洞穴節點,主渠道則更深入地下,一般元神真君,如果不是一寸寸搜索,也很難在如此復雜的環境中找到。
波斯眾人一開始還興致勃勃地看著,一開始還以為他們進行什么偉大工程,都不敢問,只是看著,幾日后也看了出來,一邊百無聊奈,一邊也百思不得其解,陳天這樣修為高超的人干嘛來進行如此無聊的工作。
倒是那少女,與雪姬混熟了,平常能說上幾句話。
至于其他人,一般不敢找陳天說話,黃山則天天鉆洞,他們也找不到機會搭訕。
過了這一段之后,黃山的進度逐然加快,一方面是陳天不再要求他每個地方都化泥為石,只要開辟出三丈寬的渠道即可,偶爾地質脆弱的地方才要他以化泥為石加固。
陳天則每隔一段距離,就在地氣節點開辟出一個大洞穴,作為布置陣法的核心和儲水之用。
如此,每日能完成20余里的工程。
這一日,那波斯少女薩珊再也忍不住了,問起了雪姬:“雪姬姐姐,陳大人為什么要開辟這樣一條渠道,以他的修為,直接尋找或者占據一個大綠洲不就好了嗎?”
“這是他的修行,他在中原殺了幾位元神真君和妖王,被有一位妖王臨死時施了法術,不能再以平常的辦法進階元神,所以他想開辟出另外一條路來。”
薩珊一愣:“中原的元神很多嗎?”一聽陳天殺了幾位元神和妖王,他竟是這個反應。
“他上次說的數百位是真的,不過基本上分為了三方,在彼此廝殺,陳天就是其中一方的人,不過目前他受傷了,在養傷。”
“多么強大啊!”薩珊喃喃自語。
他們一行人來自波斯薩珊王朝,是薩珊王朝的最后一批幸存者,被教廷追殺而不得不試圖逃入死亡之海,也就是南面的大沙漠之中。
他們的王朝已經滅亡,父母長輩都已經戰死,中原成了他們最后的棲身之地。
就在他們每日二十余里的行程中,走了差不多一個多月,走了六百余里,進入了沙漠深處,雖然他們沿著天山山脈在走,也仍然每天感到酷熱難耐,好在不缺水源,還能忍受。
這一日,陳天正在勘察地脈時,忽然發覺前方地域有點不一樣的東西在吸納地脈元氣。
走過去一看,發現了一個巨大的沙坑掩埋在黃沙中,沙坑中躺了一位身穿袈裟、瘦的只有皮包骨頭的天竺僧人。
陳天看著奇怪,這里再往北走就會進入天山群山之中,這家伙一看就修為不差,怎么躺在這了。
不過這或許是別人的修行方式,他也不欲多事,就打算走開,誰知這時,那干尸樣的和尚突然開口了:“中原的修士,你看到這樣一位奄奄欲息的旅人,難道不救助一下嗎?”
“我以為你在修行呢,你們天竺修士的一大派別不就是苦行僧嗎?你這形象很適合啊。”
“給我水,”那和尚未答話,先要了水。
陳天從旁邊攝來了一團水,送到那和尚面前。
那和尚接過,一口氣將一大團,數十斤重的水全喝光了,仍道:“還要!”
“自己取,”陳天一指身后的水渠,沒好氣地道。
“唉,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你這不虔誠啊。”這家伙竟然還嘀咕了一句,陳天也看出來了,這可不是什么正經和尚,懶得理他。
那和尚沒法,也只能自己從沙坑中爬出來,然后鉆入渠道中,飽飽的喝了一肚子水,渾身才隆起一點肌肉,像個人的樣子了。
看他這德行,陳天好奇地問:“看你修為,也是個羅漢,相當于我們中原的真君了,怎么變成這樣一副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