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仔細看著這卷禁制,思考著這位華光元帥到底用了什么手段,才讓這件法寶能自行衍生禁制,最后化為他的化身。
而華光元帥遁出太玄珠后就一愣,此地元氣異常稀薄,環境惡劣,讓他脫口而出道:“域外虛空?”
他先前還只以為在太玄珠之中不能控制元氣,外界也無太多元氣是因為處在某個元氣稀薄的地域,沒想到竟然是在域外虛空。
他干脆遁出熒惑星,仔細感應了一下,還好,此地不遠就是一個元氣充沛的星球,足夠他這化身趕去了。
一路上,他走走停停,好在這空域沒有任何危險,足夠他慢慢遨游,這在其他虛空是很難得的。
一路上,他一邊走一邊想著剛才的遭遇,剛才這位修士可能是眼前這個世界出來的,而且看他們的裝備,幾乎沒有,在其他修真盛行的地域很少見到。
也不知道是哪個法脈的道統,膽子倒大,對自己這位上界火之主不假辭色,如果不是在這里元氣不足,又隔著重重世界,他早就將這家伙一把拍死了。
跑去神州世界的路上,他突然感覺到遠方有一個有意思的東西,笑了笑,對著陳天那邊道:“小輩,既然對我如此如此不客氣,那我就送給你一個禮物吧!”
說完,他手一指,遙遠地方的一塊隕石略微偏了偏方向。
做完這些,他這化身又模糊了一些,幾乎難以形成一個人形,只有一團光了。好在,遠處的太陽無時無刻不再散發著光和熱,讓他能得到補充。
陳天這里卻一點也不知情,只是仔細記憶著這卷禁制的變化,努力還原它的本質。
這一卷禁制,幾乎道盡了火之道的變化,火之道的意境,已經觸及到了火行一道的本質,也就是到了地仙之道的邊緣。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完整的通天靈寶的禁制,對其中蘊含的大道如癡如醉,如果他是一個修行火行功法的修士,那么只要得到這一卷禁制,比一般的大派經典還要出色。
而且這一卷禁制在不斷地變化,不斷地演進,從火焰之道,到太陽之道,幾乎再度躍進一番,就能成為一卷完整的地仙功法了。
至于它怎么能讓修行者只要祭煉了火鴉壺的壺身,然后就自動衍化禁制,自行成長,這里面并沒有說,不過陳天猜測,應該是那位火之主將這卷禁制刻畫到了天地法則之中。
日后,只要有修士開始祭煉了火鴉壺壺身的禁制,就代表著這個過程開始,而日后只要一有真火加入,就會激活天地之間存留的這卷禁制,讓其自行衍生。
真火越多,而那禁制就會越完整,而其中又加入了一些這位火之主的一些私貨,當108道禁制完整時,就會激活其中的一些東西,讓禁制其中孕養的器靈成為這位火之主的一道分身。
只是其中如何將這卷禁制嵌入天地法則之中,如何能將某些符文混入這禁制之中,最后將其演化為分身,具體的方法,他一無所知。
一直到最后,這卷禁制消失后,他也沒想明白,但是對于這卷禁制的變化,他還是記住了,再也不會遺忘。
有了這個參考,他對自己修改赤霄炎陽天的陣法有了更多思路,準備徹底將這個陣法修改為少陽、太陽、陽明三天,往復循環,不斷流轉。
這三陽本就是天地之間陽氣流動的三種狀態,由弱而強,又由盛而衰,象征著天地之間陽和之氣的流轉,四季的轉換。
陳天想布置這樣一個陣法,能不斷吸納、轉化、釋放陽氣,火氣,點燃熒惑星的地核,讓其成為一個正常的星球。
時間在不斷地推演中過去了,當劉海道人帶著一串彗星回來時,陳天已經布置的差不多了,萬溪也已經在地下布置了數千里的渠道,就等著通水了。
他帶回來的也是一串不大的彗星,上面冰土眾多,罕有金屬。
陳天將自己的設想和那華光元帥留下的法寶禁制展示給他,笑道:“怎么樣?有沒有信心將地核重新點燃?”
“我怎么沒信心,反正用的都是你的法寶和靈物,我最多打打下手而已,那赤霄炎陽天的布陣法寶我來煉制,你那火鴉壺就作為陣眼吧。”
“不過我要提醒你,我們的靈物儲備不多了,到這里來,已經接連布置了諸天星斗陣、陰陽元磁陣,接著又要布置赤霄炎陽天,每一個都是需要籠罩整個世界的陣法,我們的靈物絕對不夠下一個陣法的消耗的。”
“放心,我心里有數,這個陣法布置完成,基本上就能布置完整個陣法體系了,再往后的,就是慢慢調整了,相信我們能做到的。”
“你心里有數就好。”老道點點頭,煉制陣眼法寶去了。
這套法寶是參考赤霄炎陽天和火鴉壺的法寶煉制之法,綜合而成,摒棄了所有殺傷性的用法,而只保留了最基本的吞吐元氣,調和陣法的功能。
也正是因為如此,這套法寶的穩定性超高,甚至能在未來緩慢而徹底地融入地脈,從此二者密不可分。
三個月后,整套陣法節點的鎮壓法寶煉制完成了,法寶形似葫蘆,唯一的作用就是調節火行地脈,穩定陣法。
而熒惑星的地核已經被陳天拓展出大大小小的蜂窩來了,就等著布置陣法。
陳天和劉海老道將陣法節點一一安置法寶,繪制陣圖,最后,當陳天將火鴉壺放在地核中心,然后掐動啟動法訣。
然后就發現,無數火鴉從火鴉壺中飛出,然后不斷噴吐火焰,點燃整個陣圖,當最后,所有陣法節點都被點燃的剎那,轟的一聲,一整個金屬地核被無數靈火烈焰包圍。
陳天和老道趕忙退出地核,遠遠觀看。
只見地核已經成了一個烈焰世界,無數火焰在其中生成,燃燒,熄滅,周而復始。
無盡的熱量開始融化冰冷的地核,整個世界在振動,在歡呼,因為這是熒惑復蘇的最重要一步了,有了地核,就有了熱量,有了改變環境的可能。
諸天星斗陣或許可以通過不斷積蓄元氣做到這一點,然而,這是一個無比漫長而緩慢的過程。
而有了地核,可以說大大往前跨了一步。
不過,也僅此而已,這個世界如此貧瘠,哪有什么其它的東西奉送。
不過陳天也調整了一番諸天星斗陣,將一部分星力導入地核之中,加速地核的溶解。
這里告一段落之后,陳天就放手了,因為這幾個陣法,要發生作用,需要長時間的等待。
他準備做的另一件事就是,將熒惑那顆小的衛星推下來,填入這個世界之中。
因為目前,這幾個陣法都進入了調整期,他也懶得再出去辛辛苦苦尋找彗星,準備直接先將那離得太近的衛星推下來。
至于過程很簡單,那顆衛星本來就在不斷地靠近熒惑星,他直接將陰陽大擒拿手化為一雙遮天蔽日的大手,然后在萬溪和劉海老道目瞪口呆的神情中,竭盡全力,狠狠一推。
這顆小衛星本來就在不斷旋轉著接近熒惑,這一推,徹底打破了束縛,讓它直接朝著熒惑星墜落了下來,速度由慢到快,最后轟轟烈烈,打破了這個荒涼死寂的世界。
墜落到一定程度之后,熒惑星上突然展現出一層虛無的網絡,正是陰陽元磁陣,它出現的剎那,利用磁力,彈了墜落下來的小衛星一下,讓它的速度緩了一緩。
然后就迅速消失了,防止直接碰撞引起陰陽元磁陣的崩潰。
經歷這一緩,這顆衛星的速度大為降低,墜落在熒惑星上時,只聽一陣砰砰砰的震動,由于此地空氣稀薄,倒是沒多大聲音。
但是整個熒惑星也抖了幾抖,不住震顫,這場面,是以前那幾場小彗星隕落不能相比的。
原本就風沙肆掠的熒惑瞬間就刮起了更大的風暴,鋪天蓋地。
陳天三人就立在虛空中看著下面這驚天動地的一幕,看著這個世界的變化。
許久之后,熒惑星才慢慢平靜下來。
陳天三人降下身形,看了看之前布置的陣法有沒有因為撞擊而損毀。
好在,損毀情況不是很嚴重,諸天星斗陣有幾十處有點位移,陰陽元磁陣陣圖有點崩毀,而最中心的赤霄炎陽天則毫發無損。
除此之外,地心到地表,震出了幾十道裂縫。而受損最嚴重的,則是地下水脈通道。
陳天三人首先修補了陣法,接著將細小的裂縫填了起來,而留著大裂縫修補了一下,準備留著將巖漿通往地面之下的地下水脈之中。
這樣,一來能加溫地下水流,在這些地方形成溫泉,防止地下水道的水溫太低,河流結冰。
二來也能在這些地區形成局部溫差,營造地下水脈之中的蒸騰、降雨環境,使日后地下能形成一個完整的地下世界。
抱著這樣的想法,幾人通力合作,干脆多開鑿了幾條通道。又擴大了地下水脈的通道。
然后,開始融化冰雪,形成地下水脈。
這個過程并不順利,熒惑地表并沒有多少水汽,需要三人搬運火星兩極和地下的冰塊過來融化為水。
而地核中的赤霄炎陽天,范圍在慢慢擴大,溫度在持續升高,地核已經開始融化了,而巖漿開始生成。
在地表或許還沒有表現,但是在地下,溫度已經在穩定升高,地下水脈即使在夜晚也不會封凍。
見這種方法有效,陳天干脆和萬溪劉海道人三人在南北兩極附近都營造了大量地下水道,并將其中最大的一條往南北延伸,直到在赤道地區合流。
而在這其中,營造了大量湖泊,每隔一段距離就挖掘出一條通往地心的通道,讓熔巖能到達地下湖,加熱地下水。
當兩極的所有堅冰都融化后,這一條河道都還沒有灌滿,只是有數丈深的地下水而已,根本不足,更不用說日后地面上需要的巨量海水了。
不過地下的生態環境已經初步形成了,由萬溪主導,先投放大量可以在水中生存的植株、苔蘚等物種。
不過這個時期是需要長期的演變的,幾人也只能隨時關注一下,陳天和萬溪時不時用他們的功法干預一下,促進這個過程的縮短而已。
倒是在地核中有了發現,地核之中有一些赤霄炎陽天都不能融化的神異金屬被幾人找了出來,雖然不是頂級靈材,但也有幾件金丹級和元神級的靈材,是這個世界以往無數年的積累。
幾人并沒有將之據為己有的想法,這東西不甚珍惜,卻是這個世界為數不多的靈物,拿走了會和這個世界結下因果。
陳天三人此時所作所為也有因果,卻是善因,日后世界會以功德的方式回饋,但是拿了它為數不多的靈物,卻說不定有什么回饋,說不定會成為此界氣運之主,卻脫離不得。
陳天將這幾件靈物拿來,讓劉海道人融入赤霄炎陽天陣法節點中,那幾件元神期靈物則煉制成了一個鐵葫蘆,準備替代火鴉壺,畢竟,陳天的法寶,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準備永久放在這的。
幾人繼續營造地下河道,準備將整個熒惑星的地下都布滿這種河道,營造一個真正的地下世界。
懷著這想法,三人不斷勞作,同時,也不斷出去尋找彗星,最好是有水的彗星,填充熒惑水源不足的窘境。
就在三人交替出去的時刻,一顆不大的隕石已經朝這邊飛了過來。
這次輪到劉海老道留守了,他一開始對這塊不過方圓百里的隕石根本就沒注意,還以為是運氣好,竟然有一塊隕石自己朝這邊自投羅網了。
但是隨著那顆隕石越來越近,劉海老道的靈覺開始瘋狂示警,他才如夢初醒,急忙給陳天發了法訊。
也好在此時陳天正在趕回來的路上,否則,這茫茫虛空,老道只能一人面對這未知的危險了,渡不過,這元神真君就會毫不起眼地死在這虛空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