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一點,這事說來跟三仙山和妖廷最近爆發的戰爭有關。”
“三仙山有名修士,喚作陳天,這人也是散修出卻神通廣大。妖廷為了對他一擊必殺,干脆將其傳送到海眼中,誰知這人不但沒死,反而潛入妖廷,破壞了妖廷護山陣法,破壞妖獄,救出多位被俘修士,妖廷不能制,只得退兵圍剿他,在南嶺山脈處圍堵住他,那只被他接連重傷兩位元神,其中有一位還是妖廷南山君。”
“后又在金城追上他,雙方死斗,叛出仙山、投靠妖廷的仙山火云真君在其一擊之下就死了,后來發出那三斬的,是妖廷號稱攻擊第一,原先鎮壓妖廷的睚眥妖王,可是那三斬之下,那人還巖石留書而走,睚眥妖王卻至今沒音信,結果不言而喻。”
“師兄怎么知道的這么清楚?”
“這么厲害的修士,剛被妖廷圍攻,接連死傷了六七位元神的三仙山如何不會大大宣揚,恨不得滿世界都知道他們的厲害?這都是三仙山傳出來的。而且,不知為什么,那陳天并未返回三仙山,而是消失了,越過黃河,出了中原,消失在這茫茫天地中了。”
“為什么?他那么厲害,三仙山肯定會把他當菩薩供起來,他如何不回三仙山?”
“你以為幾十位元神,上千位金丹的三仙山跟我們這黑水派一樣團結啊,他這么神通廣大,為何會被妖廷抓住蹤跡暗算了的?為何被追殺時三仙山沒有一位元神真君救援他?”
“師弟,這事一想就知道水很深,我們千萬不要沾染到半滴。”
而此時,陳天又再重新閉關了。
上次他只是穩住傷勢,這次,他準備閉關,以《玄武真定訣》修復陽神。
不過鑒于沙蝎那里人類修士的蹤跡,自己將那么多沙蝎一把火全燒光了,一定會有修士前來查探,因此,他借助那條微弱的靈脈,和地下暗的環境,布置了一個幻陣,和他在白帝群山那遇到的風天蜈一樣的幻陣,只是更精妙罷了。
布置好之后,他也在這里面找了一處地方閉關了。
至于無支濁,有了陳天給他的《碧水經》和《冰河劍經》,又有了這樣一處勉勉強強的靈脈之地,勉強能讓他領悟這兩卷經書了,因此,他也開始閉關修行。
這一次閉關,他仍化為一頭玄龜,不過不像前幾次的玄龜在無盡大海中暢游、進階、蛻變,而是化為一頭見歷了滄海化為桑田、大海隆起為高原,并逐漸走向干旱的世界。
在感應之中,這頭玄龜見證了天柱折,地維絕。天傾西北,故月星辰移焉;地不滿東南,故水潦塵埃歸焉。
而在這過程中,原本一片大海的西北地區隆生成了高原,并逐漸干旱,而這頭悲劇的玄龜卻被困在了這里,隨著水域的不斷減小,他不得不不斷遷移,最后甚至只剩下了一片片湖泊而得遠涉北海。
在這個過程中,這頭玄龜從筑基成長到了妖將,到妖王,最后到達北海時,甚至已經有了地仙修為,其背上將它出生的那座靈地背到了北海,整整走了上千年,也只有這種壽命長到幾乎難以計算的神獸才能做到這一步。
也正是這段歷程,這玄龜的傳承中還帶有一門煉體的功法,這是他從金丹啟程時因需要背負靈地而結合各種功法推演出來的,最基本的特點便是力大無比、防御無敵,但是速度慢得比一般烏龜都慢。
睜開眼睛,細細查數,發現真正的時間才過去六年,但是在《玄武真定訣》中他似乎已經真正過了千年之久,見證了這頭地仙級玄龜從妖兵到妖將、妖王,最后在北海邊躍升為大圣。
而他陽神,經過這樣一番洗禮,已經完全恢復了。
睜開眼睛,看見無支濁在旁邊,看著他。
“你看著我干什么?該干什么干什么去。”
“我不敢,外面有人守著。”
“有人守著?”陳天一愣,陽神往外一探,真的發現地宮中有一位修士正坐在這個地下洞窟旁邊打坐。
馬上反應過來,知道這是豢養沙蝎的修士過來了,于是問道:“這人什么時候來的?闖陣法了沒?”
“您閉關不到一個月就來了,一開始闖了幾次,可是卻像無頭蒼蠅一樣轉了個把月,最后還是另外來了兩位修士,在外界攻打幻陣才讓他們脫出去。于是他們再不敢闖進來,只是守在外面,隔一段時間試探一下。我更不敢出去了,他們御使成千上萬的蟲子,太嚇人了。”
看外面也不過是金丹修士,而且看其上的法力也駁雜不堪。
于是直接真走了出去,御劍而行,飛到那修士面前。
那修士本在修行,卻突然感覺心下一寒,睜眼一看,發覺面前停了一把寒光四、造型古樸的青銅飛劍。
這修士嚇得亡魂大冒,動也不敢動,半天發覺這劍似乎并沒打算直接斬殺自己,才顫抖地拱手道:“前輩,在下黑水派金蟬,不知道這里是前輩在修行,實在冒犯,請寬恕我一次,鄙人感激不盡。”
“你不知道?那你守在我修行之地前面干什么?也如我一般在這地宮之中躲災,如果是,我倒是可以讓你進去待幾年。”陳天笑著問。
那金蟬嚇了一跳,真怕陳天將他關入那黑不隆東的地方。也知道別人恐怕早就猜到自己的底細了。
因此,他一拱手道:“不瞞道友,這里本是我派喂養土靈沙蝎群的地方,幾年前,這里出事了,因此,師門派我來查看下,哪知道前輩的陣法太玄妙,我們不得其門而入,又以為里面有什么玄機,所以......”
“是希望我重傷死在里面了,讓你們撿一個大便宜?”
“不敢,不敢,在下哪敢有此等想法。”
“行了,我也沒打算殺了你,我是何人,想必你們也有猜測了。亂傳的后果你們想必也考慮過,自己清楚就行。”
“多謝道友。”
“我有點事托你們辦,幫我去采購一些靈物,不管是去白帝城也好,三仙山也好,妖廷也好,能弄到我需要的東西就行。”
“放心,不會讓你們付出的,我自會付出相應的東西,否則看你們還要將這些未筑基的沙蟹當寶的況來看,把你們整派賣了也湊不出幾樣。”
說完,陳天甩出一枚蛇卵和一塊木心精華,道:“拿著這兩樣,幫我換一塊頂好的土行材料來,我要修復下我的法寶,剩下的,就當是給你們的報酬。”
那金蟬接過兩樣材料,看了看,手都抖了起來,這無論哪一樣都珍貴至極,尤其是這蛇卵,明顯是活的,剛好對他們的功法路數,畢竟能馭使蟲豸,馭使蛇類就不是什么難事,而這枚蛇卵的品階高到嚇人,作為他們門派的鎮派之寶都綽綽有余。
“這玩意你們培育的時候注意下,不要喂養太多的煞之氣,那樣你們會控制不住它的,我可不希望最后還要我去收拾爛攤子,最好以陽和之氣為主,抑制它的成長速度。”
看金蟬那不釋手的樣子,就知道他們的打算了,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聽到陳天的提醒,那金蟬才醒悟過來,連忙施禮感謝道:“道友放心,我們省的,以我們小家小業來說,絕不敢讓它成長到那么高的地步,為自己招災。”
“你們心里有數就好,還有什么事嗎?”
“還請道友給予法符,一旦有消息,我們會馬上通知道友。”
陳天一聽,想了下,拿出符紙符筆,現場三兩筆一畫,折疊了下,就折出一個栩栩如生的紙鶴,交給了金蟬。
得了紙鶴后,金蟬立馬施禮退出了地下。
一旁一直躲著的無支濁跳出來道:“老爺,你就這么給了他,不怕他會拿著跑了或者出賣老爺?”
“他們在這守了這么多年,都沒向外透露,一來是期待我真的死了,好發點財。二來也是不敢,否則三仙山豈能放過他們。”
“如今給了他們好處,他們想必無樂意為我辦事,而不是冒著被我追殺的危險去貪墨我的東西。”
“無支濁,只要自強大起來,很多事就會變得很簡單,否則就要你絞盡腦汁去謀劃,去實施,最后還不一定能得到你期待的那個結果。”
“老爺,我知道了,我一定會努力修煉的。”
做完這件事,陳天又開始修復法寶了,五件法寶,青木杖受損最重,可修復也最簡單,他手上就有大塊木心精華,修復青木杖綽綽有余。
衍翠峰需要籌集材料,洞庭袍則不需要擔心,那塊玄龜背甲擁有自我修復之能,只需要吸納靈氣就好,這幾年已經修復完成了,只需要重新修補一些制即可。
最麻煩的是陽五行塔的塔基和太玄珠,前者需要陽材料修復,并重新祭煉制,可是他已經無法以陽之道進階元神,那么還繼續以陽屬修復本命法寶合適嗎?這是他需要思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