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爾杰眉頭一抽,不爽道:“…你把換眼球當做往冰箱里裝大象啊。”
“這是什么東西…?”茶白走來,杏眼盯著那只白眼,看到了其面板后,沉聲念道:“面板來說,這是個好東西…不過,咱們沒有人會做換眼手術吧?”
這時馬爾杰目光一亮,“我可以做!”
此話一出,李諾怔住,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
“茶白小姐,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等會!”李諾立即喊停,“把話說明白,你是要把茶白的眼睛挖出來,再把白眼懟進去?”
“呃…”這話聽得茶白有點不自在。
馬爾杰微微一笑,“哼從古塔那里帶出的金屬板記載著人造生命體的身體結構,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茶白小姐的身體構造與人類…”當人類兩字脫口而出時,他意識到似乎不該再這么稱呼自己的種類,便改口道:“她與你和我的身體構造可能還有不一樣的地方,對人進行眼部手術我不在行,雖然我算個大夫,但是既然咱們手里有來自《尼爾》世界的科學技術做參照,或許我能根據上面對人造機械體的記載說明,成功把白眼移植給茶白小姐。”
這件事,李諾不能發表任何意見,這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情。
茶白點了點頭,“好。”
她的表態非常痛快,沒有一點拖泥帶水,既然有途徑能變得更強沒理由不試試,雖然主刀人是馬爾杰…
“手術”
很快便開始。
馬爾杰翻出之前記載過的手抄稿,找到關于人造人體內構造的章節,“獵人夢境”里沒有床,桌子的大小也不夠承載茶白,干脆讓她躺在地上。
“就是這個…”馬爾杰盯著紙上的內容。潦草的筆跡只有身為大夫的他才能看懂,旁邊畫著人造人體內構造的示意圖,這張圖是之前拜托李諾畫的,畫面清晰,可以看出人造人內里構造和人類確實不同,他們還保存著金屬骨骼,眼窩內部連接著的不是血管,而是類似用于輸液的軟管,但也是錯綜復雜,連接到大腦。
馬爾杰將紙放在地上,鄭重說道:“茶白小姐,手術過程請把衣服脫掉。”
呲——
茶白手心冒電,馬爾杰冒出一滴冷汗,“不脫也成…”
既然是手術必然會有疼痛伴隨,李諾拿出隨機抽來的鎮定劑,雖然不清楚這玩意有沒有止痛的效果,但總比什么都不用的好。
“不用這個東西。”馬爾杰制止道,“人造人的神經元和咱們不同,切斷她的神經系統要從大腦下手。”
李諾沒聽他的,還是把鎮定劑交給茶白。
這時的馬爾杰不再是平常那般玩世不恭,中二病的神態悄然不見,面色嚴肅的從背包里拿出了西瓜刀…
李諾忽感不明覺厲,“你再等會…西瓜刀是鬧哪樣?”
“哦,商城里倒是有賣手術刀的,不過按照茶白小姐現在的肉體強度,手術刀很難切開她的骨頭。”
“所以你打算拿西瓜刀剁她的腦袋嗎?”
“我會找準力道的。”
“哈…這…”
這時茶白從腿上的綁帶里抽出了自己的匕首,“用這個。”
馬爾杰接過,手指彈在刀刃上,發出清脆的響聲,“那么…手術開始。”
茶白喝下鎮定劑,雙眸變得逐漸渾濁空洞,她能感受到聲音,也還保留觸覺,但全身上下就像觸電之后一樣酥麻,精神感官正在慢慢減弱,大腦也變得不清楚。
在這一過程中,只覺左眼傳來了奇怪的感覺,視覺在這一刻變得狹窄。
馬爾杰將茶白的一只眼球放入倒滿水的杯中,灰藍色的瞳孔注視著他和李諾,在水中慢慢沉下。
李諾看著她空洞的眼眶,眉頭逐漸皺起。
確實,人造人的體內構造與人類不同,雖然茶白的眼眶里流出了大量的血,但內部清晰可見暗灰色的軟管,這應該是代替血管的事物。
手術持續了半小時,馬爾杰只把白眼接上便宣告結束。
李諾不解,這分明還沒有完,白眼還凸在眼眶外。
“我只管把眼睛連接在她‘血管’上,剩余的就不看我了。”馬爾杰向李諾示意,并看了一眼放在屋里的搖椅。
李諾恍然大悟,虎軀一震,這次馬爾杰真是把小聰明耍到了極致。
茶白癱在搖椅上,神志不清,隨著椅子前后搖動,白眼緩緩的并合進眼眶內,與身體融合在一起。
待她再睜眼的時候,左眼已經變成了白眼。
此原理用的是搖椅的治愈功能,馬爾杰做的事情很簡單,只要把白眼連接到茶白的“血管上”讓其默認為身體的一部分,再放到搖椅上,等傷口開始愈合,白眼的手術也就結束。
“合著你就算個助手,主刀的是搖椅啊?”李諾不忘調侃,靠近茶白,仔細觀察著她的左眼,“鬼使神功啊…你不說我都覺得這只眼睛是天生長在你臉上的。”
茶白揉了揉眼角,新的左眼還有些不適,她推開李諾,起身優雅的踱步到屋外,環視一周后有些難受的閉上了眼睛,眉頭緊皺。
“這只眼睛總覺得有點不舒服…”
馬爾杰拿起裝著灰色瞳孔眼球的水杯,道:“既然如此,需不需要幫你換回來。”
“不了。”茶白睜開眼盯著他倆,左眼周圍血管凸起,“有一些像樹杈一樣分支流動的事物在你們體內,出發點在心臟,這就白眼?”
李諾叩笑道:“那是我們體內能量的流動路線,不過我也不懂,趕明找一本《火影》的書給你看看。”
“嗯。”茶白還在觀察著他倆,道:“李諾的體內能量是深紅色,帶著紫色,交叉分支的途徑非常多,馬爾杰…你的是黃色…而且交叉數量比較少。”
紫色和黃色…一個心腸歹毒,一個靈魂骯臟。
“這眼睛是用來打架的不是用來看人的…”李諾無力吐槽,轉過頭掃了眼馬爾杰的義肢,露出了狡猾的笑容,問道:“馬哥,這種手臂你還能造出多少?”
馬爾杰當即一愣,嘆道這家伙竟然管自己叫哥。
“如果材料充足,造出多少都可以,不過咱們的材料用的差不多了。”
李諾聽后自顧自的點了點頭,走到了自己的墓碑前,打開了郵箱尋找到好友ID4399,笑著開口道:“索倫,有個好事和你商量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