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爾杰被擔架抬了出去。
看著他一邊揮舞顫抖的手,一邊嘴角含笑,李諾明白,他被打傻了。
“英雄…”
“看什么呢,該你了。”說話的是薇普,她揮舞著長鞭,躍躍欲試。
李諾看著心寒,“你就這么想抽我嗎?”
薇普面含笑意,“怎么會,你可是我弟。”
喂,你這張臉完全暴露了自己sm傾向的內心,李諾不由腹誹。
“來吧…該來的總要來。”
李諾神情一變,斗氣陡然途生,“這次我認真了!”
二十分鐘后,他坐臥在墻角,衣衫襤褸,滿臉血污,就差嘴角叼根煙了。
薇普離他一步之遙,面容輕松寫意。
和薇普的戰斗完全就是單方面被吊打。
無論李諾是用什么手段都無法起到作用,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兩天挨揍的歷程讓他回憶起了曾經被茶白抽的感覺,這不是壞事,常言道要想牛逼先挨打。
就靠著兩次對練,李諾對于近戰的理解更加深刻。
同時他也慶幸自己壓箱底的buff技能比較多,每當快訣別的時候都能就自己一命。
在薇普看來,她自己沒有用出全力,就算李諾被鞭子抽兩下也沒事,然則,她不知道自己多唬人,兩鞭子其實就能要了李諾的命。
從而也能看出這項支線的難度,三次試煉,每次不能被打到超過兩下。
相當于你還處于馬里奧世界的機制,但敵人是來自于格斗游戲里,你打他一下,他微微一笑,他打你一下,你死。
馬爾杰的情況是另一回事,他確實和李諾拿到了幾乎相同的支線。
支線任務:扛住拉爾夫三次重拳出擊任務時間:無經驗值:無獎勵:拉爾夫的隨機技能x2,注:任務期間不可使用任何補給藥品 想必卡戎隊伍里那個巴蘭格就是以此途徑學會了拉爾夫的招式。
三拳之內只要打不死,就算完成任務。
李諾無奈嘆息,沒想到好不容易認了個姐忽悠了怒隊,最后還得挨揍。
“休息會?”薇普問道。
李諾勉強擠出笑容,“再打,我就死了…”
薇普訕笑著坐到地上,離著李諾只有一拳之隔。
她直視著天花板的暖黃射燈,微瞇著雙目,道:“你還沒和我說過,在音巢里都經歷過什么?”
“沒什么,和你差不多,實驗,戰斗,任務,暗殺。”李諾的這套說辭早就準備好了。
薇普神情忽然有些落寞,“也是…在那里待過的人都不想再回憶起往事。”
李諾哭笑不得,大姐…你憂郁個毛啊…
“那個白頭發的姑娘,是怎么回事?”薇普忽然問道,并補了一句,“和我實話實說。”
李諾洞察到了薇普的想法,她對茶白抱有懷疑或者說是警惕。
“性格,能力,還是相遇的方式?”李諾問道:“給我個方向。”
“全部。”
李諾閉上眼長舒一口氣,回憶著往昔,說道:“改造人,或者說接近于人造人,組織內賦予型號b型,2號,新開發的人體殺戮機器,出生時間其實還不到兩年,本質上和咱們這些身體被強化過的人完全不同。”
“所以她不是人?”
“比人更像人。”李諾道:“無時無刻的冷靜,沉著,鎮定,為了同伴可以無私于自己的性命,可以這么說,如果沒有她,我們活不到今天。”
薇普未言,看著李諾的臉,沉默的聽著。
“精通所有的格斗技巧,特別擅長腿法和關節技,可以操控微量的雷電元素,看上去一切幾乎完美,但是在她身上有個很麻煩的事情。”李諾頓了一下,說道:“她體內流淌著一種奇怪的血液,她被灌入過一種奇怪的血稠,是我親眼所見,自那之后曾在一個酒館里發生過一次因為血液暴走后引發的騷動。”
薇普眼眸一亮,“大蛇…?”
“不是。”李諾否決,“音巢沒有掌握大蛇的力量,她體內的血液很像大蛇之血,但肯定不是,音巢沒那個能力從那個人身上拿到大蛇之血,不過她體內的血在發作時沒有大蛇力量那般強大,卻更加瘋狂。”
薇普眼眸深邃,露出一絲精芒,“不是大蛇一族的血液…”
“我有個提議。”李諾說道:“給她抽血,用你們的技術看看她的血液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總有一種感覺,在她體內的血很危險,有這種血液的人在音巢不可能只有她一人。”
“嗯。”薇普眉頭緊皺,道:“稍后我會安排。”
李諾說的基本都是實話,只有最后的話語中夾雜著謊言。
如果有雇傭軍的幫助,或許能查出茶白體內亞丹之血的真相吧,更或許能借此機會避免在她身上可能會發生的未知的“災難”…畢竟他們的科技這么發達。
李諾是這么想的,但他還有別的準備。
“莉安娜…她的血液就是來自于大蛇吧?”
薇普神色一頓,這句話提醒了她,兩種血液可能有某種吻合的地方。
“不說這個話題了。”薇普起身伸了個懶腰,“繼續。”
“這么快…?”
她笑著,李諾有些看不懂她表情的含義。
“笑什么?”
“因為…”薇普走向訓練場中間,緩緩開口說道:“你和音巢那些改造戰士不同,有同伴,有感情,不是個只憑記憶做事的空殼。”
李諾頓時一愣,此刻才注意到一件事,她,薇普,真的把他李諾,當做親人了…
茶白走在長長的走廊內,抱著一本《經濟與產權》,余光看到李諾拄著拐貼在前方墻壁內的一個卡角里。
“又挨打了?”
“嗯…”
“用血藥就好了,這種時候沒必要省著。”
李諾撓了撓臉頰,“是啊…血藥。”
他打開背包面板,從中拿出一管試劑,里面裝著少量紅色血稠。
“這算血藥嗎?”
茶白看見了試劑的面板,面容僵住,“莉安娜的血液…?”
“你是怎么拿到的?”
李諾笑道:“沒什么是一個亞克西之印解決不了的,趁著醫護人員給莉安娜抽完血,用法印讓她給我倒了一點血稠。”
茶白心生不安,掃視上方,埋怨道:“你才跟我說完攝像頭的事…”
“我會像你這么笨嗎…?”李諾反問,說道:“我早就觀察好了,這里是攝像頭死角,拿血的地方也是個攝像頭看不到的位置,就在研究室門外的樓梯把角,為此還差點被事后看到我的士兵踹下來。”
“但還是有風險。”茶白皺起眉,很深的那種,“如果你擔心我會暴露,只要告訴我,讓我停止這次行動不就好了…”
“哦,這不是關鍵。”
“那關鍵是什么?”
李諾想了想,組織不起語言,只好一股腦說道:“你沒必要像我似的去當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