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反向撞開,災厄之獸已經闖進了這間屋子。
李諾矯健地閃開了突如其來的襲擊,但馬爾杰沒這么幸運,他被撞飛了。
尷尬的呈蛆狀趴在地上。
“啊…疼…”
災厄之獸就在屋子中央,四肢匍匐緩緩移動,兇殘的目光直視著李諾。
“救…救命啊!”
忽然管家扯著嗓子大喊,李諾心中一緊,這一嗓子萬一把別的妖魔鬼怪招來那就完蛋了!
災厄之獸轉過頭看向了管家,并開始向著他接近。
管家愚笨地向后挪動,直到靠在了窗下的墻壁上,顫抖地看向李諾。
“救…”
近在咫尺的低吟聲打斷了他的求救,災厄之獸已經近到了他的身前,忽的張開大口,用滿嘴的銳牙咬向他的腦袋。
“啊!!!”
管家閉上眼睛尖叫,但幾秒后卻沒等來牙齒撕咬肉體的痛感。
他微微張開眼睛,瞇起一條縫,只見災厄之獸像定住了一樣。
李諾緊貼在災厄之獸身后,死死盯著管家,壓抑著憤怒說道:“管家大人,再叫一聲我就崩了你。”
管家立即閉緊嘴巴。
災厄之獸張著嘴緩緩轉過頭,望向了李諾那把扎進了自己魄(肛)門的手杖。
李諾喪心病狂的將手杖上下撥動,接著猛地向后撤去。
手杖被拔出時,紅的黃的白的,迸發而出。
災厄之獸想轉過身,但兩條后腿就跟失去了知覺一樣癱瘓,只能靠著前爪挪動身體。
永遠不要把你的后背留給對手,這是一句至理名言,特別是爬行的生物。
在非洲,有一種動物叫鬣狗,它們捕食獵物的方式就是從后方發起,拿下金蛋,直搗黃龍,讓獵物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就算一時逃脫也喪失了行動能力與生活的希望。
在一個叫做木葉村的地方,有個蒙面忍者,他有個體術奧義,喚名“千年殺”,也是能達到在后方讓對手喪失所有戰斗力的目的。
在監獄里…
總之,李諾做的事與上述基本一致,關鍵時刻不能考慮臟的問題,只要能達到最大傷害輸出,就算是赤手空拳也要去做。
不過災厄之獸不能用常理的見識去判別,就算受到了重創,它也能在瞬間結果獵物的性命。
李諾趁著這時,揮起手杖,金屬交雜的聲音瞬間響起,杖身變為鞭刃,舞向災厄之獸的腦袋。
拉開距離,盡量不要近身,只要讓它抓住絕對死無全尸,這是產生自李諾腦海中的警示。
但下一刻,災厄之獸兩條前腿肌肉暴起,張開大口撲向李諾,半空之中鞭刃掃過它張開的嘴,留下噴射而出的血花,可仍未阻擋住它。
它看似身形龐大,但行動非常靈敏且迅速。
霎時間,李諾的腦袋就要沒入它的嘴中,馬爾杰拿著盾牌出現在他身前,災厄之獸硬生生地撞在盾牌上。
李諾和馬爾杰被撞倒在地,所幸有盾牌,災厄之獸撞擊之后搖著腦袋,有些暈眩。
這時馬爾杰掏出球棒,猛擊它的頭部。
重擊之下,災厄之獸卻抵住球棒,怒視著馬爾杰。
“不是銀質武器對它沒用!”
李諾急忙將手杖切換回手杖劍,直捅向災厄之獸的眼睛!
卻迎來了掃過的爪尖,在臉上留下一道皮肉翻卷的傷口,流下鮮血。
李諾在戰斗中沒有將面具顯示在外,但頭部防具是否在外部可視,最后的防護效果都是一樣的。
他幾乎沒看清災厄之獸的利爪是何時掃過的,災厄之獸的危險級別高于自己的洞察值!
李諾立即開啟了內在潛力,血霧從全身的毛孔中噴射而出。
手杖劍再次持起,迎著災厄之獸的利爪李諾沖了上去!
簡直是找死!
血肉之身怎能硬抗殘暴的怪獸!
災厄之獸認準了李諾,向他撲來,這時李諾忽然躍起,躲過疾馳如風的爪尖與滲人的血盆大口。
見李諾在空中側翻,竟是騎在了災厄之獸的后背!
噗的一聲!
李諾用手杖刺進了災厄之獸的眼眶,熟悉的攪拌一圈,疼的它來回騰挪。
災厄之獸甩下李諾,憤怒的一爪揚起,就在李諾馬上腦袋開花的時刻,馬爾杰跟上,架盾在前。
盾牌與利爪接觸的瞬間,馬爾杰眼神一凜,烏賊盾的自帶技能盾反發動,災厄之獸被反沖力震飛撞在墻上。
李諾立即起身,持著手杖的杖尖扎進了它另一只眼睛!
災厄之獸還在掙扎,這個怪物的生命力著實強大。
一發子彈從災厄之獸的下顎沒入,貫穿了它的腦袋,四肢抽搐幾下后,災厄之獸沒了聲息。
李諾拔出手杖,看向馬爾杰,他大喘著氣滿頭虛汗,拿著手槍,身體像僵住了一般紋絲不動。
“死了…放下槍吧。”李諾說完解除了內在潛力,雙腿腿軟的坐下。
馬爾杰聽罷也坐在地上,面色凝重地喘著粗氣,“血源里的怪物都這么難嗎?”
李諾搖了下頭,沒說話,他不知道該怎么表達,因為按道理來說,災厄之獸雖然體型與外觀看著滲人,但要說強度在血源詛咒里只能算是中下。
李諾將目光看向驚慌失色的管家,站起身走到管家身前,問道:“到底發生什么了?”
管家一把抓住李諾的小腿,“保護我!求求你們,保護我!”
還真是諷刺,白天還嫌棄我,現在竟然主動碰我,李諾腹誹著,沉聲道:“快點說,發生什么了。”
這時挪步到門口的馬爾杰忽然壓著聲音喊道:“又來了!”
還有!李諾一驚,立即回過頭,見一個面部扭曲如喪失的人,手持一把柴刀,腳步拖著地緩緩走入屋子。
如果不是他還身著侍者的衣裝,恐怕沒人會猜到這個人是菲利普家的隨從。
這個好對付!
李諾小腿青筋暴起,蹬地猛然間前沖,揮舞鞭刃摻住了它的脖子,下一刻那人脖頸的血肉綻開,倒在了地上。
李諾背對著管家,甩了下鞭刃擦出火花,回望凝視。
“趁著沒有大批敵人過來,你把所有事情快點說出來。”
管家吞咽口水,他從沒想到過這個一直被自己視為粗魯的人,在此時自己的眼里竟如救世主一般。
“我說…”
管家道:“今天晚上,太陽剛剛下山的時候,老爺吩咐我讓所有人去三樓安娜小姐房前集合,當時只有我因為要回房拿東西,所以去晚了,可當我上去的時候…所有人的樣子都不對了…他們…他們像沒有了思想一樣,面部呆滯,只知道喊著…”
“喊著…救我…救我…”
管家越說越恐懼,他雙臂環住,仿佛想用溫度來緩和自己的恐慌。
安娜,與菲利普前女友姓名一樣的女兒,為什么要集合在她的門口?
李諾帶著疑問拿出了一瓶酒,一邊喝著一邊問道:“菲利普最近有沒有提到過,關于不可凝視或讓自己恐懼的話題?”
管家輕頭,“不,老爺從不和我們這些下人說心事,不過他最近總是和夫人說,要離開諾維格瑞。”
離開諾維格瑞?
李諾對這句話有些疑惑,這句話預示著菲利普可能知道自己遭遇了什么,但如果見過不能預見的事物,無論逃到哪里都沒有意義。
或者說,假設菲利普希望躲遠點,離那些恐怖的隱藏在水面之下的東西越遠越好,那他為什么不走出尼佛迦德帝國,而是說要離開諾維格瑞?
“給我說說安娜小姐的事情,把你所知道的都說出來,如果你想離開這里。”李諾蹲到管家身前。
管家說道:“安娜小姐除了說不出話沒什么可說的…她對我們這些傭人很和善,是個善良的人。”
不對,安娜肯定有問題,李諾腹誹。
這時管家再次抓住李諾,急切地說道:“我知道的真的就這么多,求你救我出去,最好…最好也能救老爺一家出去,他雖然對外人吝嗇,但對我們這些傭人非常好,求求…”
管家話說半截,眼睛突然瞪大,“誰在我耳邊說話?”
李諾立即將手撤出,卻見管家緊緊捂著自己的腦袋,不停地低語,“是誰…誰在說話…”
“他怎么了?”馬爾杰走過來。
管家像失了心一樣,用指甲撓著自己的臉頰,留下一道道血印。
“究竟是誰!是誰!”
李諾立即握緊手杖揚起,“對不起,看來你出不去了。”
手杖揮下,鮮血迸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