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壽仙宮,殷受正與三女說著自己的計劃,門外有小德子過來奏秉道:“陛下,太子請求覲見!”
殷受微微一怔,自己的這個兒子還是需要見一見的,他想著將殷郊放在比干和商容的下面去學習一番,至于他以后會不會跟著廣成子繼續學藝,這他就不知道了。
“宣!”殷受說道。
宣進殷郊,他才看著這個便宜兒子,他十二三四歲的模樣,眉目間頗像姜皇后,那鼻子和臉型倒是很像他,這讓他不免生出一絲莫名的親切,殷受讓殷郊起身說道:“朕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會閉關,你且跟在皇叔和商首相的跟前學習治國之術,還要多來宮中學習禮教文學,好好跟在你母親身邊學習新的文字,朕希望我出關之后你能有所成績!”
殷郊躬身道:“兒臣遵旨!”
殷受起身,準備離開這里了,三女上前,看著殷受的眼神中充滿了不舍,殷受與她們抱了抱,在她們的耳邊說道:“放心,我會很快回來的,這只是微服出訪,調查民情,這是朕必須要做的事情!”
眾女心中雖有不舍,可都是識大體的女人,黃飛燕道:“皇上,臣妾在小時候也是學習過武藝的,保護陛下自然不是問題,臣妾可以跟在陛下的身邊保護您!”
殷受哈哈一笑道:“飛燕有心了,你卻是忘了朕天生神力,自然不畏懼那些宵小之輩,況且我的侍衛長也會跟著我一起走,你們且放寬心,在宮中好生學習!”
離了壽仙宮,殷受攜妲己往皇宮外走去,這里的事情他已經安排妥當,制造監的人已經懂了活字印刷術的原理,用不了多久就能打量印刷書籍了,更有殷受安排將造紙術公開,用不了多久的時間,竹簡將會被完全代替,紙質的書會帶動國民素質的普遍提高。
朝歌城算不上繁華,這里的街道上很是干凈,也看不見小販叫賣,只有三三兩兩的人在各大店鋪中轉悠,看上去很是蕭條。
“這便是我商國的都城嗎?怎么感覺像是那小縣城一般?”殷受發問道。
步悔此行只帶了妲己和侍衛長張榮,張榮對于這宮外的事情還是比較清楚的,他拱手道:“公子,我大商有法律規定,所有小販必須要在太陽掛西方能出來,這個時間段,還不是小販出來的時候。夜晚也是有宵禁的,百姓不能出門!”
殷受懂了,隨即說道:“等我回來,看來是要重新制定以下法律了。”
朝歌城很大,三人徑直往城門口走去,在城門口卻聽到了不和諧的聲音,有穿著得體的商販在趕著一群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的奴隸,口中竟是污言穢語,完全是沒有將這些奴隸當人看。
在這個時代最悲哀的便是人命如草芥,奴隸主們完全是將這些奴隸當畜生一般對待,這完全是觸碰到了殷受的底線,他上前喝道:“你這廝,沒有看到這是一個老人嗎?為何還要用鞭子抽打他?”
那商販臉上長著一個痦子,滿口黃牙道:“喝,這是哪家的貴公子,我管我的奴隸關你何事?”
殷受不怕臟,將那趴到在地的老人扶起來,冷聲道:“張榮,買下這里所有人的身契!”
張榮面色如鐵,商販也是一眼就看出來張榮不是一個好對付的角色,再者,有錢不賺怎么說的過去,他憨憨一笑,露出丑惡的嘴臉:“這十個奴隸,每人一兩銀子!”
張榮卻是不管,丟給他一袋錢就搶過了身契,隨即遞到了殷受的手中,殷受將那身契直接當街撕了,說道:“從今日起你們便脫離了奴籍,以后謀一條生路吧!”
不過殷受卻是完全沒有聽到這些奴隸的感謝,那被救下的一個婦人眼中含淚道:“你這人,買下我們為何不要我們?我們脫了奴籍,以后可怎么生存下去啊?”
看樣子,他這是做了“惡人”?
“我是自愿成為奴隸的,你既然撕了我們的身契,我們便是平民,又沒有一技在手,天下之大,根本就沒有我們能夠做事的地方!我家里人都死完了,剩下我一個無依無靠,現在又失去了活下去的身份,我便只能被餓死了!”有一人在人群中痛苦。
殷受的心被壓得沉沉的,在這大商朝,人性竟然被塑造的如此扭曲,他下定決心,一定要改變現在這樣的國情,即使會得罪權貴,他也不怕,因為他現在就是這個世界明面上最大的權貴!
“張榮你且過來聽到說!”殷受向張榮招了招手。
張榮靠過來,殷受囑咐道:“你找人去將這些家伙送去制造司,讓他們去打打下手,記住告訴張二蛋,讓他每天給這些人算工錢!”
張榮拿出令牌,將殷受的話傳給了城衛,城衛見了令牌,肅然起敬,按照張榮的話去做了。
“你們幾個,且跟我走,我為你們找了一份好差事!”他們并不知道殷受便是紂帝,但是殷受的身份卻也絕對是大貴,不免有些為這些家伙高興。
城門口的事情已經解決,不過步悔卻是一點也不高興,妲己立于殷受左側道:“陛下,不曾想到你會為了一群卑賤的奴隸做這樣的事,倒是讓九兒有些驚訝與感觸!”
殷受回頭看著妲己那張禍國殃民的臉蛋兒,嚴肅道:“我問你,我與這些人有什么區別?”
妲己笑道:“您是當今天子,人中之龍,天下共主,他們只是卑賤的奴隸,生活在社會的底層,又怎么能放在一起比較呢?”
殷受不以為然道:“我與他們一樣,身有四肢,一張嘴,一雙眼,又有什么區別,那些身份貴賤,只不過是人心堆砌起來的,從本質上來說,我與他們一般無二,只是我比他們運氣好,生在帝王家,他們卻是生來苦難,這難道就不悲哀嗎?”
妲己微微一怔,這樣的言論可是不曾聽說過的,即使是那圣人,也沒有這樣的想法,況且是一個居于高位,享受人間富貴的君王?
“這樣的言論還是第一次聽說呢!”妲己的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你們妖族自從帝俊隕落,天庭易主,身份變得低微,不覺得就向剛才的奴隸一般嗎?你幫朕,朕有一天若是能真正地擁有這大好河山,便以人族帝王的身份宣布人妖同等,無高低貴賤,你以為如何?”
“臣妾愿意為陛下所行之事略盡綿力!”九兒這一刻是妖族的代表,她決心真正地幫助殷受,不再管那女媧之言,殷受值得她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