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翠樓的酒菜味道很好,估計是因為顏令賓的關系。應該是廚師收到過指點。
這時候,大廳里面陸陸續續的進來了一些人。
不過似乎沒有要點姑娘的意思。只是坐下便大呼小叫的喝起酒來。
王朝皺皺眉,想要換到包間里面去。不過想想又算了,既然是父輩的詩詞。自然是聽到的人越多越好。
不一會,幾個三十幾許的婦人便拿著樂器走了出來。來到中間的場地上。
先調了一下音準。其中一個長相甜美,卻不茍言笑的女子的古箏便發出一長串急促的音符。
隨即一個高亢激越的聲音在大廳中響起。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王朝只覺得渾身熱血沸騰,雖然他不善詩詞。但是從小被父親逼著,也沒少背詩。
但是這首他卻從來沒聽過。于是按捺住激動,靜心聽下去。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
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
這時候崔霸虎哪里還忍得住,拍著桌子大吼一聲,“好詩!”
不僅僅是這幾個少年。滿屋子的食客也都被這詩里的豪邁折服。
唐人好武,特別崇拜英雄。這樣的詩詞自然會被推崇。
剛剛走近屋子的一個唇紅齒白的少年公子一下子邊被震撼了。他是站著聽完這首詩的。
聽完之后,順手把一錠銀子扔進場子中間。高聲問道:“不知姑娘這是唱的誰的詩?我怎么沒聽過?”
彈唱女子起身行禮,這是以前的大唐第一才子李白的一首俠客行。
只是倩兒資質平庸,唱不出那種味道。辱沒了這詩。
年輕公子點點頭,便不再說話,帶著一個書童走向一張空桌。自顧自喝起酒來。
這時候,從門口闖進來一幫大漢。明明天氣已經開始冷了。
卻偏偏一個個袒胸露乳,做出一副豪邁狀。不過體格到是極為健壯。
他們是簇擁著一位二十多歲的青年來的。
相對于這幫漢子的粗鄙,這個青年人到是文雅了許多。
一襲蜀錦裁剪的綠色袍子。腰帶上掛滿了一圈玉佩,每一塊看起來都價值不菲。
沒戴帽子,頭發被一個金箍束起。上面插著一直粗大的黃金簪子。
簪子的尾部,鑲嵌著一顆碩大的綠色寶石。一看就知道出自富貴之家。
打扮的逼格很高,只是這丫的長相有些對不起觀眾了。
一張苦瓜臉,額頭和下巴往外凸出。而中間凹下去。就如后世趙本山描繪的鞋拔子臉。
可偏偏鼻子又塌下去,如一個肉團緊緊的貼在臉的中間。擠得連鼻孔都看不見。
嘴唇還有些兔唇,找不到人中。說話間便有些漏風。可偏偏還喜歡說話。
一邊往里走,還一邊嚷嚷,“不醉孤鬼啊!不醉孤鬼!”
若不是旁邊的大喊豪邁的跟著喊。“好,不醉不歸!”
誰也不可能聽懂那家伙在說什么。
老鴇的臉色一變,似乎想迎上去卻又不敢。只好裝作低著頭給人家倒茶。
可是那幫人偏偏不放過他。前面的大漢喝罵道:“老乞婆,莫非沒見到小公爺來了?你這樣托大,不怕一會被打死嗎?”
老鴇趕緊迎上前擠出笑臉,“奴婢剛才正在忙碌。沒看見小公爺前來。贖罪贖罪!”
不過那個小公爺似乎今天心情很好。沒想跟她計較。
不耐煩的揮揮手,“好就好拆都上來。屋門不醉孤鬼!”
老鴇一愣,旁邊那個大漢又罵了一聲。“好酒好菜都上來。我們不醉不歸!”
老鴇臉上一陣苦澀。“好叫小公爺得知,小店已經虧不起了。你們在這里吃了好幾個月。一個銅子都沒給過。我連購置食材都錢都沒有了。”
剛才那個賞銀子的少年公子滿臉怒火。就要站起身上前理論。被他的書童緊緊的抱住胳膊。
王朝也擺擺手制止住身邊人的躁動。繼續看下去。
那個小公爺似乎今天也不想跟老鴇子計較。扔出一錠金子,“去買好食材。若是今天吃不滿意。勞資拆了你這鳥店!”
老鴇看了看懷里的金子,趕緊一臉喜色的下去安排了。
這時候倩兒看看已經安靜下來,便又行禮。“我接著給各位貴客唱南詔王寫的詩!”
大家轟然叫好!在長安百姓心中。王小強的名字那是如雷貫耳。關于他的傳說就太多了。
就如那一次他被李隆基關進牢房百姓自愿請愿便能看出來。
還有王府被占后,李林甫家中的遭遇,雖然有著張小靜暗中的謀劃。但很多事也是百姓自發做的。
聽見要唱父親的詩,王朝幾個人自然興奮。大喊著鼓起掌來。
古箏聲響起,這次不再激昂。
卻如一條小溪在林間緩緩的流淌。在山洼出匯成一個小水潭。
而此時掛在天上的明月發出皎潔的月光。
人們沉浸在這畫一般都音符中不能自拔。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一個哀婉,略帶沙啞的聲音在人們耳邊響起。
大家仿佛都看到了一個女子站在泉水邊看著月亮的場景。
我欲乘風歸去,唯恐瓊樓玉宇。
高處不勝寒。
那個打賞的貴公子,不知不覺間臉上已經掛滿了淚水。似乎想起了極為傷心之事。
王朝低著頭在沉思,他在想,父親這首詞是寫給誰的?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
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
此事古難全。
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琴音和歌聲早已經停了。但是卻沒有一個人發出聲音。
所有人似乎被一種情緒所籠罩。都在思念著某一個人或一段往事。
姚思鄉禁不住長嘆一聲。“華夏王的才氣。當世無雙啊!”
這時候,掌聲才紛紛響起。連王朝也禁不住擦拭了一下已經濕潤的眼眶。把一塊金子遞到了倩兒的手中。
并且彎腰施禮:“有勞姑娘了!”
倩兒似乎并沒有吃驚,只是彎腰回禮。
“還有別人的嗎?”一個聲音大破了寂靜。原來是崔霸虎一直沒有聽到父親的作品有些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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