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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穆長川率滕軍,在靜安城與朱秉言的南華城梁軍鏖戰之際,梁國征西大將軍、安國公司馬良駒,亦領兵再度出龍夢城,進擊岳城。請記住域名biquhengsheng
岳城,岳國公府 府西面的蘭亭,聳立在荷塘之中,兩丈見圓面積,亭中的石桌環著四個石凳。
一名年逾四十、身著紫色盤云莽袍、面容威嚴的壯碩勛貴與位三十多歲模樣,微微發福的白衣文士對弈,不遠處有個灰袍老年劍修,靠劍側臥在荷塘邊。
“老爺,度遼將軍劉碧石遣信使來求援,言司馬良駒引數十萬甲士快接近岳池府,劉將軍恐無力阻擋司馬良駒大軍,想請老爺調兵支援。”府中老管家谷雨急步近前稟告 “你去告訴他,就說我知道了。”勛貴面色不變,目視棋盤,舉子待落。
“是,老爺!”
“哎,我下這里…文啟,該你落子了。”管家離去后,勛貴終選擇好位置,落下起棋子,抬頭朝對面的胖文士笑道。
“公爺,司馬良駒又來了!”文啟沒有取子,他抬頭肅穆的看著勛貴。
這位勛貴正是滕國北延大將軍、岳國公滕甲。
“我知道…他又不是第一次來。”滕甲再取枚棋子余手中把玩,輕笑道 “劉將軍能拉下臉求援,定然是面對司馬良駒失去信心,大將懼敵,戰之則必敗啊。”
“公爺,您還是去見一下劉將軍的信使吧!”文啟站起身,對滕甲拱手勸道,司馬良駒的厲害,文啟可是親自領教過,這位后起之輩的統兵之能,連滕甲也忌憚三分。
“劉碧石也是名三品下的將軍,麾下有四萬甲士,還沒開打,就求援,你讓我說什么好。”滕甲面沉如水,將棋子,扔回棋簍,拿過錦帕擦手,淡淡道。
“公爺,這次司馬良駒卷土重來,定然所圖非小!”
滕甲點點頭,冷笑道:“那又如何,國之戰在帥而不在將。他司馬良駒說白了,也不過是將而已,有何懼哉!”
“話是這么說,可如今我滕國主弱臣壯,帥并不強,能指望上嗎?”
“哎…那行吧。文啟,你去傳令,讓計良領本部進駐點林府,無將令不可擅動。”岳池府、點林府、碧云府三府成犄角之勢,其中碧云府是岳城主城,點林府在岳池府西南,而岳池府離龍夢城最近。
“諾!”見滕甲被說服,文啟總算是松了口氣。
對亦沒結束,文啟就離去,蘭亭中,只有滕甲一人在。梁國此番出兵數量與方向,景王并沒有告知他,只是提醒他要防備龍夢梁軍。
“常懷鏡應該是知道些什么吧?”滕甲嘀咕,他手上只有八萬甲士,一半在岳池府,兩萬在主城,計良手里有一萬,還有一萬在其他五府駐防,兵力是顯然不夠用的。
面對司馬良駒這個后輩,滕甲亦感覺到棘手,上次滕甲手里有十幾萬甲士,還被他打掉三府,若非靜安失陷,沒準這岳城早就易主。
可如今這朝局…
滕甲陷入沉思,連去而復還的文啟來到他身邊,都未察覺。
“公爺!”
“公爺!”
“嗯。”
滕甲眼角動動,他收斂心神,繼而輕聲詢道:“命令傳出去了?”
文啟點點頭,滕甲心不在焉的神情,讓文啟心中擔憂:“公爺,遠水解不了近渴,我們向景王求援吧。”
“梁軍在南面肯定有牽制兵力,常懷鏡恐無力支援我們。”
“公爺,景王兼有四城,有十四萬甲士。靜安城易守難攻,百湖城又背江而立,以他的實力,最多只要十萬就可守住諸城,完全有能力支援給我們四萬甲士啊。”文啟胖,說到動容處時,額頭便有汗珠滲出。
滕甲皺眉,搖頭,淡道:“我們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常懷鏡身上,需要征卒。”
岳城有八府,在籍百姓逾一百五十萬,按五抽一,能征新卒三十萬,可如此多的新卒,其吃喝所耗巨大,滕甲不一定能承受得起。
“幾抽一?”文啟追問 “先三十抽一,視情況再定。”滕甲略思索片刻,便回言。三十抽一,可得新卒五萬,如此便有十三萬甲士。
“還有,加強對龍韻城的監視力度,別讓司馬良駒給聲東擊西了。”滕甲補充道“諾!”文啟拱手 “走吧,我們去城主府。”交代完事情,滕甲拍拍文啟的右臂,往國公府正堂走去。岳城新附,滕國廟堂詔令,滕甲親領城主之職。
城主府在城南,與岳國公府只隔一條街,西面有碧云府衙,東面有吏督衙門。滕甲與文啟二人帶著一名年紀五十許的灰袍劍修,并十名甲士沿街往北,向城主府走去。
“賣酒水咯,陳年的海木城老燒酒,三貫錢一壇,過期不候!”
“走,走,喝酒去,今日我請客。”
“你請客,這份情面是要給的,走走…”
街上的百姓,并不知大戰將起,有生意的照做、有酒的照喝、有架的照吵,好不熱鬧。
十名甲士出府后,前四后六,將滕甲三人圍在中間,擠入人群之中,眾人一路無話。
繞過一處酒樓,就見街道東側,一闊門外,立有兩頭九尺盤珠石獅子。門口石階上,有六名持刀甲士站立兩側。
看門甲士,見滕甲過來,皆單膝跪拜在地。滕甲他們也不理甲士,大步就跨過朱門,往主堂走去。
岳城的城主府,比靜安城大上三分,由于滕甲住在國公府,這里只有大將軍行轅幕僚,反而要比靜安冷清不少。
滕甲面容淡漠的步入正堂,在正位坐下,灰袍劍修立在他右側,文啟站在左側,十名甲士在堂下分立兩側。
“傳吏督楊曉、度支令胡公理來見我。”
“諾!”堂下兩名甲士,出列拱手,跑步出門去請兩位岳城屬官。門外一名男仆端著一碗溫茶,跨門進來。
堂下一甲士出列,攔住仆役。從隨身攜帶的紅匣之中,取出一銀針探入碗中攪動,片刻后取出,銀針未變色。
甲士點點頭,歸列,示意仆役過去。仆役緩步來到滕甲面前,躬身舉茶,滕甲解開蟒袍衣扣,卷起袖袍,抬起右手就接過茶碗,仰脖一飲而盡。
這滕甲與徐遠志一般,府里除夫人有幾名近身侍女外,滕甲身邊并無女侍,所用皆為男仆、甲士。